-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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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跟著阿大來到院子,就見李臻與宋六少正在敘話,兩人見她來了都是笑瞇瞇的。
“靳小姐,我們走吧。估計呀,是要交代課程的事情。”宋楚瑜先道。
桑柔微笑點頭,幾人來到前院,廉先生已經(jīng)等在那里,除卻他,還有另外四位先生。書院只有他們?nèi)齻新人,還都沒有經(jīng)過測試,具體個人素質(zhì)如何,實在不得而知。廉先生開口:“你們?nèi)齻都是新人,作為驪山書院的院長,有些話我要與你們細(xì)說!
“先生請講!比水惪谕。
“每日早晨卯時有固定的起床鐘聲,你們切勿貪睡,半個時辰之后會有小廝為你們送早膳。辰時開始上課,第一節(jié)是算術(shù),第二節(jié)是國學(xué)。上午只有這兩節(jié)課,下午是風(fēng)俗與騎射,風(fēng)俗并不要求必須上課,如若你們不感興趣,也可以在房中小睡,但是不能誤了騎射的時間。傍晚的時間則是由自己支配。大致上每日的安排就是如此,你們還有什么不了解的嗎?”
桑柔舉手,廉先生道:“你說。”
“我之前并沒有關(guān)于這幾堂課的底子,不知具體在學(xué)習(xí)上該如何!
桑柔問得認(rèn)真,廉先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微笑道:“這茬學(xué)生是今年三月入學(xué),如今已經(jīng)過去七個月,你們?nèi)缛舾,必然有些艱難。之前我與其他幾位先生也談過,大家俱是認(rèn)為,還是讓你們?nèi)齻跟班學(xué)習(xí),不單獨開設(shè)課程,這樣既可以讓你們很快融入學(xué)生中,也能夠付出更多的努力。學(xué)習(xí)之事,哪里有不艱苦的。”
桑柔:“是,先生,我知道了。”
“好了,為你們介紹一下,這幾位分別是教算術(shù)的齊先生、教風(fēng)俗的金先生、教騎射的張先生,還有這位是負(fù)責(zé)其他內(nèi)務(wù)的古先生。至于國學(xué),則由我來教。”
李臻和桑柔認(rèn)真行禮:“先生好!
宋楚瑜看他們?nèi)绱,也有樣學(xué)樣。廉先生微笑:“既然來到驪山書院,多余的話我也不多說,只希望你們能夠好生學(xué)習(xí)。明日上課,我會在課堂上為你們介紹一下諸位同學(xué)。好了,你們先行回去休息吧。”
“是!”
三人回去的途中,見有學(xué)子望過來,俱是點頭示意。宋楚瑜見桑柔微笑點頭的樣子,咬唇:“你笑得跟花兒似的!闭Z氣不易察覺的微酸。
桑柔奇怪地看他:“我不笑,難道要哭嗎,我們都是好同窗!算起來,我們?nèi)雽W(xué)比較晚,自然該更加謙遜才是!
宋楚瑜表示,他就不知道謙遜為何物。
“宋六公子!
“楚瑜或者小六,你選一個。”宋楚瑜覺得,他們都這么熟了還“靳小姐”“宋六公子”那樣叫,實在是顯得太見外,他和桑柔怎么會見外呢!
桑柔一怔,隨即道:“我們還沒有熟到彼此稱呼名字吧?而且不管熟不熟,這名字總是不能亂叫的!
“你看你這人,怎么少女身子老學(xué)究的心呀?誰和你說不能稱呼名字的,這有什么不好的?你都說了,我們接下來就是同窗了,什么是同窗,就是守望相助,互相扶持的。都能互相扶持了,叫叫名字又有什么稀罕!”宋楚瑜理直氣壯道。若說歪理,他最是能干了,這種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感覺真是棒呆了。
桑柔:“就算是同窗,有些禮儀也要恪守。有道是男女大防,雖然如今我們沒有全然做到如此,可是也該有分寸。我直呼你的名字,那你呢,也要叫我的閨名嗎?如若傳出去,外人又該如何作想?我們都是同窗,你知道我們清白,表哥知道我們清白,諸位同學(xué)知道我們清白,可是你如何能夠擔(dān)保不會有些好舌之人以訛傳訛?這世間女子的名聲多么重要,便是我不說,你也該知曉一二。”
桑柔雖不是大聲嚷嚷,但卻足以讓周遭的人聽到她的話,剛才她看眾人表情曖昧不能反駁,如今倒是趁著這個機會道幾句。而且這樣一說,倒是小小地下了一個套,讓眾人不能就他們的關(guān)系多言其他,如若說了,就是那好舌之人呢!
宋楚瑜:“我自然知道女子的名聲重要,可是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先生都是父親了,同窗如手足也不是正常嗎?你就把我們都當(dāng)成兄弟,稱呼自己的兄弟,總是可以叫名字的吧?”
這話真真兒就是狡辯了,桑柔覺得與這個家伙辯論,實在是不占什么好處呀。
“你這話又是胡攪蠻纏了,我……”桑柔就要繼續(xù)道,李臻制止她:“表妹,宋六少既然執(zhí)意堅持,那么你也無須太過謹(jǐn)慎了。左右這般光明磊落的地方,出不了什么齷齪,我們喚他楚瑜便是。只是宋六少,這女子閨名不能隨意稱呼,這點還望見諒。”如若他再不開口,這兩人怕是要辯論到太陽下山了,以前他怎么就不知道表妹這么活潑呢!
桑柔一頓,緩緩道:“好!”
宋楚瑜見李臻幫他說話,對他感激一笑,道:“行,李兄,以后你們都叫我楚瑜便是!毖粤T看桑柔,嬉皮笑臉,“阿桑同學(xué),這樣可以了吧?”
桑柔無奈扶額,這個家伙為什么這么厚臉皮,這是鬧哪樣呀!
“你可以叫我靳、同、學(xué)!”幾乎咬牙切齒了。
宋楚瑜笑嘻嘻:“阿桑同學(xué)也是一樣的呀。對了,阿桑同學(xué),你名字里這個桑,是桑葉的桑嗎?”
桑柔磨牙:“正是!”
“其實呀,我知道,桑葉是可以作為藥材的。”宋楚瑜繼續(xù)道。
誰要和你討論這個!桑柔微微一福:“楚瑜同學(xué),一路上山而來,我有些疲乏,想回去休息一下了,先行告辭!笨涂蜌鈿獾夭淮罾砟,哼!
宋楚瑜哪里看出桑柔不高興,當(dāng)真是覺得她疲憊了,連忙道:“那快些回去休息吧,晚膳后早些睡下,明日也好有精神上課。我送你回去,走走走!”
一拳打在棉花上,桑柔就是這樣的感覺,她默默無語兩行淚,這個家伙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桑柔耷拉著腦袋回房,桂嬤嬤看她如此,以為她被先生批評了,安慰道:“廉先生看著便嚴(yán)厲,不過既然來讀書,自然是要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小姐可莫要放在心上。”
桑柔有氣無力:“我自然知道,不過廉先生態(tài)度很好的。”
桂嬤嬤不解:“那小姐這是怎么了?”
桑柔撇嘴:“讓宋楚瑜那個蠢蛋氣的。嬤嬤,他特別奇葩,我真懷疑他是怎么長大的,為什么沒被人揍死呢?”
桂嬤嬤被她的話逗笑:“小姐還真是孩子氣!
桑柔不依:“我哪里孩子氣呀,他才是真的孩子氣呢,還是個中二少年,你說我這什么命呀,竟然會認(rèn)識這么個貨!
桑柔真是悔不當(dāng)初,如若當(dāng)初她沒有去見南桂枝,就不會見到這個家伙,也不會有如今這段“孽緣”。
桂嬤嬤看桑柔痛心疾首的樣子,忍不住笑得更加厲害,原本有些擔(dān)憂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也許她擔(dān)憂的全然沒有道理,也許……這還真就是表小姐的一段好姻緣?
“小姐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其實宋六少人很單純,也許值得相交呢?”
桑柔“啊”了一聲,呆呆地看桂嬤嬤,半晌,緩過來豁然開朗:“似乎,也是!”
“想來大家也知道,書院新進了三位學(xué)生,為大家介紹一下,這幾位依次是宋楚瑜、李臻、靳桑柔。靳同學(xué)是驪山書院創(chuàng)辦以來招收的第一位女學(xué)生,入學(xué)時間又稍晚,大家要多照顧新同學(xué)!绷壬鷮3虂硭阈g(shù)課上為大家介紹,算術(shù)先生冷著一張臉站在一旁并不說話,眾位同學(xué)齊聲稱是。
宋楚瑜在一旁小聲嘟囔:“阿桑同學(xué)自然由我照顧,才沒你們什么事呢!彼阈g(shù)先生離他近,瞄他一眼。
“好了,至于其他同學(xué)我就不一一介紹了,都是同窗,一起上課便會熟識。行了齊先生,我不耽誤你上課了!毖粤T,廉先生離開。
三人按照自己的位置坐好,齊先生看宋楚瑜,似笑非笑道:“其實我一向不太贊成半路過來學(xué)習(xí),特別是有些別有目的人。”停頓一下,繼續(xù)道,“算術(shù)不似國學(xué),半路學(xué)習(xí)也不耽誤什么。算術(shù)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我不知曉你們的底子如何,我只希望,你們能夠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我們知道了,先生!
“那好,開始上課!
齊先生講課很生動,饒是桑柔這樣經(jīng)驗不多的人也能感受到,講課的時候齊先生與之前全然不同。一節(jié)課上完,桑柔將書本合上,齊先生看他們?nèi)齻道:“如若你們有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可以來找我。”
桑柔含笑點頭。
這批學(xué)生四十人左右,桑柔環(huán)視一周,見大家都在看她,想了下含笑道:“師兄,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眾學(xué)子臉紅,其實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女子,不少人都已然知人事。但作為同窗,這樣的感覺又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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