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寵物迷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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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東方龍暫時托付給于放之后,莫曉乙、周覺和于小渡三人來到了晨曦之城最大的寵物店——多多寵物店。
于小渡非但沒有被兩個男人成功甩掉,反而黏得更牢了。周覺因為收下了于放的圖畫,說什么也不好意思丟下一臉期盼的于小渡,尤其還是在一臉期待的于放面前。
于放的賄賂果然是有用的!
可是周覺卻總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多多寵物店的動物果然很多,多得你數(shù)都數(shù)不清,光樓上樓下的展廳就有幾十個,什么脊椎類、爬行類、軟骨類、鳥類、兩棲類等等,五花八門,無所不有。
這里不但環(huán)境整潔舒適,還有最專業(yè)的馴獸師和營養(yǎng)師,光獸醫(yī)和護(hù)士就有幾十個,動物們在這里不但可以得到最精心的照顧,最合理的飲食,最及時的治療,還可以和同類一起玩耍嬉戲,所以小家伙們一只比一只健康活潑,靈動可愛。
于小渡終于明白莫曉乙為什么會把東方龍送到這里,因為這里簡直就是動物的天堂。
多多寵物店的老板錢先生長得比寵物還像寵物,那張臉簡直就是泰迪熊的翻版,見到莫曉乙的時候更是笑得仿佛一朵盛開的百合花,直接從泰迪熊升級到流氓兔了。
“原來是莫先生,快快請進(jìn),這次可又帶來什么稀罕物了嗎?”
多多寵物店雖然動物種類繁多,但真正稱得上珍稀的卻沒有幾種,而且十之八九都是莫曉乙?guī)淼模瑢τ谶@樣一個人,錢老板自然不敢怠慢。
事實上嵐越國是個森林覆蓋面積極大的國家,從建國之初,政府就制定了各項措施保護(hù)森林資源,并且嚴(yán)格執(zhí)行,甚至寧愿從其他國家高價購買,也不愿輕易動用國內(nèi)資源,這也是嵐越國發(fā)展到現(xiàn)在,森林面積依然幾乎占到全世界的12.5%的原因。
遼闊的山林面積自然也導(dǎo)致了野生動物的繁衍昌盛,國家甚至允許在一定范圍內(nèi)進(jìn)行狩獵活動。但是由于政府嚴(yán)格規(guī)定了狩獵的時間、規(guī)模、種類甚至數(shù)量,所以無法進(jìn)行大型狩獵,自然也無法謀取最大利益,這也是嵐越國雖然是當(dāng)今世界上唯一幾個不禁止狩獵的國家之一,卻很少人專門從事狩獵的原因,畢竟這是一項極為危險并極具挑戰(zhàn)性的活動,若是沒有足夠利益,是無法促使平民參與的。
也因此,狩獵這種活動漸漸演變?yōu)橘F族或是有錢人的一種休閑娛樂方式。不過即便只能在森林邊緣放上幾槍,捉上幾只兔子松鼠什么的,已讓那些沒見識的貴族們無限滿足。至于那些隱藏在森林深處的珍稀動物,多數(shù)狩獵者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獵到了。只有那些長期生活在叢林中的人才有機會獲得,卻又沒有途徑和機會將其運到城市,所以那些因緣巧合來到城市中的稀有動物種類便成了搶手貨,幾乎是有價無市。
至于莫曉乙這種生活在繁華都市中的狩獵高手就更是少之又少,自然成為寵物店老板眼中的國寶級貴賓,絕對是比北極熊還要珍貴的那種!
莫曉乙微笑著客氣了幾句:“其實這次我來是有求于錢先生的,就不知道錢先生是否肯給這個面子?”
錢先生立即拍著胸脯保證:“莫先生說什么話,只要是你要求的,在下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跟您打聽一下東方龍的事情,它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哦,你說那只小浣熊呀,它早就賣出去了呀,怎么了?”
莫曉乙皺皺眉:“是這樣呀,那您能不能透露一下買主的姓名地址,我有事與他商量!
剛剛還要赴湯蹈火的錢先生立刻蔫了:“這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真的是因為所有客戶資料都屬于商業(yè)機密,更何況這個買主曾再三要求過對他的資料務(wù)必保密,透露客戶隱私可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莫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找他,我能否毛遂自薦做個中人?”
旁邊的周覺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碰了碰莫曉乙的肩膀:“快點呀,磨蹭什么呢?”
莫曉乙詫異地轉(zhuǎn)頭看他:“什么快點?”
簡直是明知故問,周覺不滿地靠近他的耳邊,壓低聲音:“快點催眠他,干嗎說那么多廢話?聽說被催眠的人就算你要他的內(nèi)褲,他也會心甘情愿地脫下來,更何況透露客戶資料?”
莫曉乙忍著笑,故作嚴(yán)肅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冊子,打開第二頁指給周覺看,竟然是心理師工作守則,原來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催眠術(shù)必須本著患者自愿原則,不得任意使用,除非催眠師自身面臨生死危機或是被催眠者已對公共安全造成危害,方可酌情使用強制催眠!
錢老板一直盯著周覺的表情,他顯然知道莫曉乙的職業(yè),一臉好奇地問:“莫先生,這個人就是你的病人吧?嘿嘿,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心理疾病患者,果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一時之間,周覺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好看,赤橙紅綠青藍(lán)紫七種顏色幾乎是從頭變到尾。他咬著牙從上衣兜里掏出警官證,舉得高高的亮給錢老板:“這位先生,你不但涉嫌非法販賣國家一級保護(hù)動物,并且涉嫌侮辱誹謗警方執(zhí)行人員,已經(jīng)觸犯了國家法律,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是必須隨我到警局做進(jìn)一步的調(diào)查取證。”
錢先生的嘴立即張大了,兩顆兔牙都要從口腔里蹦出來:“我……這是怎么回事?我冤枉,我什么時候販賣過……”但是當(dāng)眼睛瞄到旁邊的莫曉乙時又立刻收了聲,沒辦法,現(xiàn)成的證人擺在眼前想抵賴都不行,他苦起一張臉,“莫先生,明明你也參與了,那些小東西可是你賣給我的……”
莫曉乙苦笑著摸摸鼻子:“錢先生,事情沒有你想得那么復(fù)雜,只要你把購買東方龍的客戶詳細(xì)資料交給我們,其他的都不成問題!
錢老板終于明白了,沉著面孔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保住自己要緊,直接走到電腦前輸入密碼打開一個頁面,然后便端著茶坐到沙發(fā)上,自言自語地說:“既然是警方人員,那隨便你們做什么,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
莫曉乙會意地走到電腦前,屏幕上顯示出東方龍的交易記錄,不僅有東方龍,還有其他各種不同種類的飛禽走獸,林林總總的交易次數(shù)竟達(dá)三百多次,難怪錢老板不愿透露,果然是個不能得罪的大客戶。
交易名單上方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個名字——吳世全。
奇怪的是,交易詳單里只有客戶姓名和電話號碼,卻沒有家庭住址,周覺正要問,錢老板已經(jīng)自發(fā)自覺地說話了:“吳先生向來都是訂貨交款,再確定時間親自上門取貨,所以從來沒有留下過住址。他每次到這里都會帶來不少專業(yè)人員,資質(zhì)一點不比我們店里的差,照顧動物的經(jīng)驗非常豐富,所以我也就放心地把工作全部交給他們,從不插手的!
莫曉乙點點頭,詳細(xì)地查看交易記錄,突然眼前一亮:“六月二十八日,這不是昨天的訂貨單嗎?”
錢老板正在猶豫,周覺冷冷地哼了一聲,他立即識相地點點頭:“是的,昨天吳先生在電話里訂了一批貨,準(zhǔn)備今天下午運走,聽口氣他就在附近,所以才順便買上一些。這位吳先生對動物極有研究,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些動物的年齡種類習(xí)性,甚至居住地,就連我跟著他在店里轉(zhuǎn)一圈,也是受益匪淺!
“他確定幾點過來嗎?”周覺立刻抓住關(guān)鍵。
“應(yīng)該是下午三點左右,但是吳先生自己未必過來,要看情況而定!
周覺向著莫曉乙點點頭,眼里露出滿意之色。這個姓吳的怕是打死他也沒想到,他派出來攔路的動物中竟然有一只和我們有“親戚”關(guān)系,這一回看他還往哪里逃?
正得意著,突然房門被用力推開,一個年輕的女店員驚慌失措地沖了進(jìn)來:“錢總,不好了……打起來了!”
“誰和誰打起來了?難道是店員和客人?把話說清楚!”錢老板站起身,急急地問。
“不是,是一個女客人和……和我們店里的土撥鼠打起來了!迸陠T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什么?”錢老板頓時大吃一驚,同時還覺得莫名其妙,人和土撥鼠怎么打起來?
莫曉乙頓時升起一種不妙的預(yù)感,周覺卻已經(jīng)笑出聲了,這是誰呀?真夠猛的!竟然和土撥鼠打架,也不怕被撓花了臉。
周覺本來是抱著看熱鬧心態(tài)和莫曉乙一起走出去的,誰想目光一觸及巨幅玻璃后面,那個正在以無懼無畏之姿態(tài)、以寡凌眾之氣勢和一群土撥鼠糾纏一起的少女身影時,俊臉立時青了,他怎么會把這個惹禍精給忘了呢?進(jìn)門時她還跟在身后的,卻在看到眾多可愛寵物時,立刻瞪著賊亮賊亮的眼睛,像游魂一樣飄向了那些住著各種小動物的玻璃屋,早把莫曉乙和周覺忘在一邊了。
相較而言,莫曉乙倒是顯得淡定得多:“于小渡,你又在搞什么?”
于小渡的身上已經(jīng)爬滿了姿態(tài)各異的土撥鼠,站在肩膀上的、掛在胳膊上的、抱在大腿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土撥鼠們搬了新家呢!于小渡奮力地將扒在自己頭發(fā)上的土撥鼠拽下來,很委屈地說:“誰叫這群壞家伙欺負(fù)人呢!
莫曉乙皺眉,周覺故意一臉愕然地問:“不會吧?這群無知鼠輩竟敢欺負(fù)你于大小姐,這不是變相找死嗎?”
“不是我!庇谛《梢贿吔忉,一邊在幾個看守員的協(xié)助下將身上大大小小的土撥鼠全部弄下去,狼狽不堪地從玻璃屋里逃出來,雙臂卻一直圍攏在胸前,好像在保護(hù)什么,“是這個小家伙。那群壞蛋竟然合伙欺負(fù)它,我實在看不過去了,才會跑進(jìn)去教訓(xùn)它們!你們瞧,它多可愛!
周覺完全無語了,一個人管閑事竟然管到了土撥鼠身上,那我們還有什么可說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rèn),于小渡懷里的小東西確實很可愛,淺棕色的身體肉滾滾的,還沒有他的巴掌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就像兩顆小黑豆,咕嚕嚕亂轉(zhuǎn),短短胖胖的手腳微微張開,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唯一感覺刺眼的是,小家伙身上布滿了抓痕和咬痕,可見于小渡所說的欺負(fù)確實是真的,可能是受驚過度,小家伙緊緊扒住于小渡的胸口,一副死都不放開的架勢。
莫曉乙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家伙:“這不是土撥鼠!
一個貌似專家的人物也在旁邊附和:“不錯,尤其背部鼓起這么大一塊,絕對不是土撥鼠,怎么竟然混養(yǎng)起來了?”
錢老板也發(fā)現(xiàn)了,皺著眉問旁邊的飼養(yǎng)員:“這是什么時候進(jìn)的貨?我怎么不記得?”
飼養(yǎng)員大叫冤枉:“老板,我真的不知道,前天喂食的時候還沒發(fā)現(xiàn)它,若是看到我絕對會向您報告的,誰知道它是怎么冒出來了的?您可以查查店里的進(jìn)貨記錄,絕對沒有這個東西!”
錢老板也迷惑了:“那就奇怪了,誰知道這個小東西屬于哪個品種,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于是眾說紛紜,什么稀有動物,什么鼠類變種,大家各執(zhí)己見,竟然沒有一個定案。
錢老板看向莫曉乙,后者也在思索,目光卻在無意中對上小家伙的眼神。原來小家伙也在偏著可愛的小腦袋偷偷看他呢,被發(fā)現(xiàn)后立即打了一個激靈,重新縮回到了于小渡的懷里。
莫曉乙的指尖猛地一顫,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種錯覺:小家伙不是任何稀有動物,也不是什么鼠類變種,而是一個人,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種莫名其妙的思緒是從何而來,卻又怎么都揮之不去,索性轉(zhuǎn)向錢老板:“錢先生,這個小東西能不能暫時交給我,我若找到答案,必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好不好?”
錢先生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反正他們誰都不認(rèn)識小家伙,也不知道如何照顧,就讓莫曉乙去傷腦筋好了。
回到車上,周覺沉吟良久才向著于小渡微微一笑:“好了,現(xiàn)在事情結(jié)束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于小渡愕然:“可是罪犯還沒有抓到?”
“那些事情自有警員處理,我可是堂堂警監(jiān),抓捕罪犯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告訴我你的住址,學(xué)校的也可以!
于小渡囁嚅著:“現(xiàn)在是放假時間,我去學(xué)校做什么?那……我自己回去好了!睈瀽灥刈呦萝嚕∧X袋垂得低低的,那頹喪之極的樣子讓周覺看得有些心軟,但隨即又狠下心腸,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對方是什么身份還不清楚,怎么可以讓不相干的人也卷入這種未知的危險?
莫曉乙本要將小家伙暫時交給于小渡照顧,但想到她那無比脫線的性格,為了小東西的安全著想,還是算了吧。
兩人一直目送著于小渡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才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周覺連打了幾個電話,調(diào)派了不少人手守在多多寵物店門前,才和莫曉乙走進(jìn)附近的一家酒店,隨意點了幾道菜,又開了一個套間,作為臨時休息地。
莫曉乙小心翼翼地為小東西擦好傷藥,便把小家伙推給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球球:“球球,我把它交給你了。”
哇哈,這么肥的肉丸子!主人對我真好。
球球興高采烈地?fù)湎蛐〖一,卻被莫曉乙一把抓住,并被狠狠拍了下腦袋:“想什么呢?不是給你當(dāng)食物,是給你當(dāng)兒子,你必須照顧好它,否則我饒不了你!”
喂喂,有沒有搞錯?人家可是一只雕哎,怎么會有老鼠兒子?串種也不是這個串法呀!可是主人的話是不容置疑的,球球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下了這個干兒子。真是的,媳婦還沒娶呢,就要被迫告別單身生涯,怎么這么命苦呀?
莫曉乙突然想起什么,連忙轉(zhuǎn)向周覺:“你能不能帶我到羅西羅院長的住處看看,我必須詳細(xì)了解這個人,包括她的性情喜好、生活習(xí)慣等,否則我無從判斷什么!
周覺卻有些為難:“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羅院長一直住在實驗基地,根本沒有自己的居所。那個實驗基地屬于國家高度機密,就連我都是在提交了兩次申請之后,才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進(jìn)去調(diào)查了一次,還只限于羅院長的起居室,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對了,我當(dāng)時還用電子相機拍了一些照片,你可以看看。”
莫曉乙眼前一亮:“好的,快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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