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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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屋說再見了,讓它好好保重,我保證還會回來看望它,并且我?guī)ё吡嗣姘尥。因為我感覺它很渴望我能帶走它。月亮升得很高,在我能看見的天空的最高點,星星像它的孩子一樣追隨在它的身旁。很感謝它為我照亮,在沒有燈的黑暗街道,它總是那么的溫柔。我真為golden擔心,我在不覺不知中離開得太久了,在越靠近警局我就越加感到一種莫名的擔心。我把心提到了嗓子上,想著想著突然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另外一邊伸出一只無形的大手如閃電般把我拽了過去。當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jīng)到了我急切想要到達的地方,那個女人的房間外。我找不到任何原因和理由,我也顧不上去探個究竟。golden不見了!就像一把榔頭猛地敲在了我的頭上,我有些不知所措,頭腦嗡嗡作響。等我稍微讓自己平靜下來時,我的第一反應是馬上推門進去,看看那個女人是否還在里面。真是謝天謝地,她還好,還是安然地躺在那里。可golden去了哪里呢?我望著她發(fā)愁地自言自語道。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兩個警察不懷好意的樣子,可是除了懷疑有可能是他們把golden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完全沒有其他頭緒。也許他們在我離開不久就帶走了它,我一邊責怪自己,一邊又為自己的過失找借口,F(xiàn)在大約午夜了,要等明天才能見到他們,這樣才有可能從他們那里打聽到一點消息。哎!我想起來了,剛剛的神奇力量,我是否可以再試試,也許它會把我?guī)У剿纳磉。我用力集中注意想著golden,我祈禱著?墒遣恍,一次又一次,我還是待在原地,失敗了,也許它只能帶我去我知道的地方。我接下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知道的地方先搜尋一遍,這是排除法,我不能像個呆瓜一樣死等著。這個警局從外面看起來并不是很大,可當我找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它那么深,里面藏著那么多隱晦的地方。當我打開檔案室時,我著實被驚嚇到了,原來那里面隱隱約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我知道他們在我身旁,可無法看清楚他們,他們是誰?在這里干嗎?在這午夜里。他們也許也在看我,我打開燈,他們都不見了,這個大房間里陳列著一排一排的高高的書架,架子里躺著一個個的黃色牛皮紙袋,那里面應該是一個個解開或還未解開的秘密,不久以后那個女人她的秘密也將會被擱置在這里。我還是給她取個名字吧,在我還不知道她是誰之前。就叫她“謎”吧。他們應該不會將golden藏在這里,這里沒有可以將它拴住的地方?墒俏疫是不放心,把它從頭到尾查了個徹底。這個地方實在太大了,在我離開的時候不得不感嘆道。警員辦公室、暫時拘留室、儲藏室、食堂、審訊室、武器室、男女洗手間等等,還有其他的地方我基本都查看了,還是不見golden的蹤影,F(xiàn)在就只剩下幾個冷藏室的地方了,說實話,我竟有些難受進去那里。那里躺著不同的死去的人。我推開一扇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這是尸體陳列間,與那個女人謎待的地方不太一樣,這里是那里的幾十倍,好多張的停尸床,上面躺著蓋著白布的人。我感到恐懼,心里想著立馬沖出這里,可我在極力忍住。
“golden!golden!”
為了掩飾恐懼,我大聲地呼喊著它的名字。我能聽見我的聲音在發(fā)抖。在我超級害怕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些動靜,移動聲和輕輕的鈴鐺的響聲。這不可能是golden發(fā)出的,我在心里分析到。
“誰?!”
就在我嚴聲質問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短衫的五六歲樣子的小男孩從右方角落的一張床沿邊膽怯地走了出來?梢钥闯鏊任腋鼮楹ε拢m然他只看了我一眼就低下了頭,我還是注意到了他眼里的恐懼與迷茫。他撥弄著自己的手指,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你好……”我本想用自我介紹的方式與他開始交流,可惜在開口的那一剎那我才記起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叫什么名字?”我用世上最沒創(chuàng)意的交流語言對他說。他沒有回答我,繼續(xù)撥弄著小手,我的目光被他吸引到那一直在撥弄的手指上。在那上面結滿了破碎的血痂,我被自己所看到的驚詫到。
“你看見我媽媽了嗎?”他突然抬起頭無助地向我問道。
“沒有,你還好嗎?”我試著慢慢靠近他,他沒有回答我,我想他對我還不是那么信任,他的身體試圖往后退去。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蔽乙贿呎f著一邊蹲了下來,盡量使他可以放松下來。當再仔細打量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在他的衣服上、腹部及以上腎臟位置的那一塊,是一塊厚厚的,我沒看錯的話,應該也是干了的血塊。
“我在等我媽媽。”他想了想又忽然對我說道,眼里裝滿了委屈和一點希望。
“你受傷了?”我說著的同時偷偷瞟了一眼他身旁的那張床,我似乎瞬間明白了一些東西。那張床上面躺著的身體較之一般成人瘦小許多,一看就是一個孩子的身體。他看著我猶豫著掀起了他的衣服,露出一條很長很長的刀口,泛著紫青色。有人拿走了他的腎臟,而且他能看見我,很快我在心里難過地得出一個結論。我又一次感受到鼻子一陣酸楚。
“疼嗎?”我伸手拉住他的小手問道。他偏過頭去,搖了搖頭,癟著小嘴,看似想要哭泣,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我似乎可以感受他的感受。也許真正讓他更痛的是離開了媽媽,我把他擁入懷里,嘴里已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安慰他。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在離開我的懷抱時他對我說:“我媽媽她一定會找到我的,我會在這里一直等她……”他純潔的眼神里透露著希望和堅定。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也幫不了他什么,雖然我很想對他說你一定會等到你媽媽的,可我還是沒有說,我們都不知道是否能夠。所以我只能鼓勵地撫摸了他的頭,然后告訴他我在找一條叫golden的狗,問他要不要隨我一起,結果他委婉地拒絕了我。因為他說他一步也不能離開這里,怕一不小心會錯過他的媽媽。我心疼地看著他幼小的樣子,我很想把那個面包娃娃送給他做伴,但我沒有這個權利,其實也許我真是舍不得。這里也沒有golden,我要走了,我對他說我還會來看他的,如果他沒有離開的話,或許我還會帶上一個布娃娃送給他。最后他告訴我他叫小杰,我讓他叫我姐姐。
離開那里我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golden到底去了哪里,心里感受到孤獨。于是我打算沿著這條走廊往回走,去找那個女人,我現(xiàn)在應該叫她謎,這是我給她取的名字,等我找到golden我將會告訴它我給它主人取的名字。走在這幽黑陰森的長廊上,前方看不見盡頭,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讓人害怕。我抱緊了懷中的面包娃娃,看來我實在不如那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咣當!”突然一聲刺耳的響聲打破這死寂。我停了下來,還隱約聽見回聲,感覺聲音是由下而上發(fā)出來的,我吃力地朝四周張望著,漆黑一片,只有右邊貼有地下出口的銀色金屬牌子讓我看見。我怎么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我疑惑道。這也許是我唯一漏掉沒有注意的地方。我推開地下出口處那扇門,眼前是黑暗中的階梯,我摸索著一步一步往下走去,忽然我似乎聽見golden“嗯啊”的聲音。我試著大叫一聲它的名字,接著我就聽見它的回應聲,它“汪汪汪”地叫著,好像在說:“我在這里!我在這里!”我高興得幾乎要越過所有的階梯,直接向著那個方向跳去。這時所有的燈都好像亮了,就算黑暗也不能蒙住我的眼睛。我穿過那扇門,朝著golden沖了過去,它撲騰跳起來撲向我的懷里,雙腳搭在我的肩膀上,它那濕漉漉的長舌頭在我臉上來回地舔舐著。
“嗨!夠了,夠了,哥們,你不知道你口腔有口氣嗎?”我撇過頭對它抗議道,它對著我“汪汪”地大叫兩聲,然后又發(fā)出“嗯啊嗯啊”的聲音,它真的很啰唆。我顧不上繼續(xù)理會它,我得想辦法讓它從這里逃出去。我還是得打開燈,除了那一瞬間,神奇的力量在見到golden后很快又消失了,現(xiàn)在我又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我摸索著在墻壁上好不容易找到了電燈開關,在燈亮起的那一瞬間,我就看見golden傻傻地偏著頭笑嘻嘻的在我前方。我哭笑不得地對著它搖了搖頭,然后走過去摸了摸它的頭,它喜歡這樣,害羞得像個小孩一樣低下了頭。我想怎樣才能讓它擺脫這條鎖鏈,我試著把鎖鏈從它的脖子上卸下,可當我拿掉那條鎖鏈后,我看見還有一條同樣的鎖鏈套在它的脖子上。原來我以為在同一個世界,卻又似在兩個平行卻又好像相互融合的空間。我們之間看似有關聯(lián),卻又好似沒有關聯(lián),這種關系千絲萬縷,神秘而無從探究。我發(fā)現(xiàn)基本沒有人能夠注意到我,但為什么golden會呢?還有那個小男孩,難道我和他是同一個世界?不可能!我從哪里來?我在哪里?我的腦海里涌現(xiàn)出很多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解答這些問題,我隱約感覺到我在逃避什么問題,我不想再往下想,我告訴自己現(xiàn)在的問題是golden只能靠它自己解決它的難題。我在它面前蹲下來,拿起它脖子上的鏈圈看了看,心里竊喜,有了!這還得感謝它的主人當初并沒有真正想要鎖住他,而那兩個警察也沒有再次調節(jié)那條鎖鏈圈的大小,而是直接掛上接口。我終于感到輕松了一點,我對它說,讓它往后退著走,低著頭用力拉扯那條鏈子,直到它從頭上脫落下來?伤]有我想的那么聰明,只見它是向前走,拉扯那條鏈子,我看了真是替它著急,它這樣勒住脖子不會痛嗎?
“笨蛋!這樣!這樣!”我朝它大叫著,一邊做著示范,往另一邊后退著。它轉過身看著我,也大叫一聲,然后學著我的樣子向著一邊后退去。還好它還沒有笨到無藥可救的地步,還算很快就意會了。可它忘了低頭,鏈圈卡在它的耳朵后,它急得蠻橫往后拉。
“嗨!低頭,低頭!”我朝它叫道,后來沒有辦法,我只好跑到它的面前躺在地上,臉在它的頭下方,它低下頭來看我,然后我逼著它再往后退。
“啪”的一聲鎖鏈終于掉下來了,一半砸在我的臉上,一邊掉在地上,還好我感覺不到疼痛。它在一邊開心得幾乎跳起來,然后討好地過來舔舔我被砸中的臉。我推開它從地上爬起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里,找到一個可以藏身之處。我們從這里逃了出去,路中去向謎道了別,雖然明天我還會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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