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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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陽春
春節(jié)過去三個多月了,還是沒有愛愛的消息。夏初,天氣變暖,楊柳吐絮,桃紅杏白。講到這里,三哥哥做好了飯。
劉云海急忙接過三哥哥端來的糜米飯,又夾了一塊咸菜,急急的撥拉了幾口。要求三哥哥說出愛愛的下落。三哥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淚眼汪汪,拋下了一句話:“我也不知道!”
劉云海心里也是酸溜溜的,胡亂吃了幾口,把飯碗撩在飯桌上,不再吃了。三哥哥也是沒有多吃,就大步流星走出門去!拔医o你找一個到過后套的人,給你指路!
“哎呀,三哥哥啊,才進(jìn)來家門,屁股還沒有坐穩(wěn)當(dāng),板凳都沒有暖熱。你這是……太麻煩你了!
三哥哥像是沒有聽到劉云海的的話,未作應(yīng)答,大步邁出了自家的門檻,徑直朝著村里走去。不一會,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跟在三哥哥身后,來到了三哥哥家。不用寒暄,一會兒都是熟人。這個人叫套小子,在河套生的,過去一年去河套二三回,倒騰牛皮做馬鞍子。如今兵荒馬亂,很少出去,是去河套的活地圖。
這里是解放區(qū),道路兩邊的野花早早地開了,踩不死車前草綠油油地長出來葉子,一陣風(fēng),香氣四溢。
劉云海的心情很好,在套小子的指點(diǎn)下,知道了回家的路線;丶业臎Q心更大了,好像媽媽就在眼前,向他招手。恨不得長出倆只翅膀,一下子飛回家;丶业穆肪有了,可是還要過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尤其是年輕人,一旦被抓住,就被入伍當(dāng)炮灰。如果是逃兵,危險(xiǎn)更大,有被槍斃的危險(xiǎn)。
三哥哥的心情更好,土改時分了地,分了房,還分到了二套棉被。一年之計(jì)在于春,這是土改之后的第一個春天,村莊里、田野中,到處是勃勃的生機(jī),三哥哥腳下生風(fēng),扯開了嗓子唱:山丹丹開花紅又紅,如今咱們翻了身。。。。。三哥哥找來了村里的工作隊(duì),要求劉云海留在這里,等河套解放了再回去。不行的話,在這里落戶。工作隊(duì)的人很好,知道劉云海是窮苦人出身,又是從國民黨部隊(duì)逃跑出來的,非常熱情:“天下窮人是一家人,這里就是你的家!
越是這樣,劉云海心里不安,回家的心情越強(qiáng)烈。
三哥哥千留萬留,還是沒有留住劉云海,只好揮淚告別。
工作組給劉云海開好了路條,劉云海換上了連長送給的土布衣服,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兄弟,現(xiàn)在幾月了?”云海海問“將近十月了吧!辈恢勒l在回答!皢栠@有什么用呢?”云海自言自語。突然,云海想起來了曼菁疙瘩和酸粥來了,現(xiàn)在正是起蔓菁的季節(jié)。
是呀,咱們河套人有一句口頭禪:“說書離不開員外,吃飯離不開咸菜!边@制作咸菜的主要原料,就是蔓菁。蔓菁,在過去,是河套人的主要菜種。它不占地,不爭肥,好地賴地都可以種。收割小麥后,及時施肥灌水,地皮剛發(fā)白,就要及時播種。種蔓菁有講究,因?yàn)槭乔锊,趕農(nóng)時很重要。立秋前必須種下,一過立秋再種,誤了農(nóng)時,產(chǎn)量和品質(zhì)都不好。更有這么一種說法,上午和下午播種的蔓菁都有區(qū)別。種曼菁有三搶:小麥剛剛成熟,河里來了淌菜水,水期極短,不到一星期。準(zhǔn)備種蔓菁的小麥地必須早收割,“麥割花紅蛋”不影響產(chǎn)量。麥子如果來不及上場,就把麥子捆好齊齊地碼在地邊,水一來就淌。這是第一搶淌水。收割了麥子的地,肥力下降,必須補(bǔ)充肥料,首選肥是農(nóng)家肥。
這正是:
天上下雨地下流,笑得笑來愁得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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