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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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護身符在眼前仔細(xì)端詳,低聲問大胡子:“你怎么確定是血妖的牙?獅子牙、老虎牙不都長這樣嗎?”大胡子說:“我起初也不能斷定,但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我才斷定你這是血妖的牙。”我忙問他:“什么事?”
大胡子用手在空中上下微揮了幾下,示意我不要急,然后說:“你記得在蛇洞里,你被蛇怪的尾巴擊中嗎?”我說:“那我怎么不記得?現(xiàn)在還他媽疼呢。”大 胡子繼續(xù)說:“被蛇怪打中后,你吐血了,對吧?吐血后發(fā)生什么事了?”我越聽越急,責(zé)難道:“廢話,吐血后你就背著我跑啊。你說話怎么那么費勁?非得一點 一點地繞著說?你當(dāng)現(xiàn)在是開故事會呢?”
大胡子也不生氣,呵呵一笑,“我說的是,蛇怪死了以后,你忘了你的護身符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突然想了起來,接口說:“它發(fā)光了!”
大胡子點點頭:“對,發(fā)光了。當(dāng)時我就懷疑,你的護身符是血妖的牙。但你非說是你的傳家之寶,我那時急著出洞,也不愿跟你做太多的口舌之爭,加上光線 太暗,還不能完全確定,所以就沒多說什么。后來出了山洞,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你胸口的血跡有些不對。仔細(xì)一看,我才明白,你胸口那片血跡,是 當(dāng)時被蛇怪打中后吐出的。但蹊蹺的是,你的護身符周圍卻干凈得很,圍著護身符的周圍全是血跡,唯獨護身符周圍的一圈沒有一滴血,這是為什么?”
聽他說到這里,我急忙撩起上衣,果然如他所說,暗紅的血跡還在胸口,已經(jīng)結(jié)成了血痂。但護身符周圍的皮膚卻滴血未染,形成了一個整齊的圓形。我看得冷汗直流,略帶顫抖地說:“你是說,護身符把血吸干了?”
大胡子說:“我覺得應(yīng)該是,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我一臉茫然地說道:“還是不對呀,血妖的牙是白的,我這個是紫的……”大胡子說這個他就不清楚了,他也不能完全肯定這就是血妖的牙齒,但至少能確定這牙齒對血液異常敏感;蛟S這顆牙齒的來歷甚深,因而有著某種魔力。但這些只是猜測,暫時還無從考證。
我閉起眼睛在腦中回憶起來。父親當(dāng)初在墳地的死尸旁撿到了牙齒,他當(dāng)時就說挖墳的人像是要找尋什么東西,照此看來,很有可能就是要找這顆牙齒。
大學(xué)期間在鬼宅的那次驚險的招鬼事件,恰巧在我露出護身符后,鬼上身的谷生滬突然得到了控制。而兩天前的蛇洞中,護身符因為吸噬了我吐出的鮮血而隱隱發(fā)光。
遇到綠色石頭后,我差點被幻覺弄瘋,當(dāng)時護身符的確在我手中震動,似乎是要將我從中喚醒。這牙齒的確有著說不清的詭異故事,但它到底是正是邪?我只覺腦中亂作一團,越想越想不明白。
為了弄明白護身符到底是不是真的吸血,我決定試驗一下。于是摘下護身符擺在地上,然后掏出水果刀,在手指上割了一個小口,將指尖滴出的鮮血浸在了護身符上。
血滴落下,轉(zhuǎn)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護身符發(fā)出的淡淡紫光。
我和大胡子對望了一眼,心里都很清楚,這八成就是血妖的牙齒,但為何與普通血妖的牙齒如此大相徑庭,卻是誰都說不上來了。
十幾秒后,紫光逐漸消失,又恢復(fù)到古樸沉穩(wěn)的樣子。大胡子開口道:“好像比上次的時間短了很多。”
我點點頭,語氣低沉地說:“應(yīng)該是血太少的緣故,或許它喝血喝得越多,發(fā)光的時間就越長吧。“望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護身符我心亂如麻,想要戴回脖子上,但想起這可能是恐怖的血妖牙齒,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大胡子看透了我的心思,安慰我說:“別想太多了,一切還沒個定論。再說這東西也從沒害過你,有什么好怕的?”我本就有些舍不得,聽大胡子這么一說,便撿起來掛回脖子上。
而后,我和大胡子敲定了三件事。第一,大胡子跟我回北京,暫時住在我那兒。第二,我?guī)痛蠛佑梦业馁Y源調(diào)查血妖背后的圖案來歷,但堅決不幫他再干殺妖焚尸的事情。第三,大胡子只能睡客廳,不許和我睡一張床。
又聊了一會兒,見月已西斜,說話就要天亮了,兩個人這才分頭入睡。
這一覺直睡到次日中午,我把帶來的食物跟大胡子分著吃了,感覺傷勢恢復(fù)得不錯,比昨天更有力氣了。臨行前,我在野比的墳前又灑了幾滴眼淚,然后驅(qū)車載著大胡子駛回北京。
一路上,我和大胡子天南地北地胡扯,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個博古通今、能力卓越的現(xiàn)代高科技人才。就好像查找血妖線索這件事,沒了我還真不行似的。
由于我身上有傷未愈,再加上這幾天過度勞累,所以回去的速度要比來時慢了許多。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9點了。
我先將大胡子安頓好,然后一臉羞愧地來到街坊二哥家還車。二哥見我滿身是傷,趕忙問我:“怎么了兄弟?讓誰給欺負(fù)了?跟我說,哥哥給你拔瘡去。”
我哪敢告訴他實情?再說即使說了他也不可能相信,只好編了個謊,說自己去野外旅游,碰上攔路搶劫的,不但把我打傷,還用不知什么名目的兇器把車砸壞了。大大地賠禮道歉一番后,我給二哥放下1000塊錢,灰溜溜地回家了。
翌日清晨,我睡得正酣,突然一陣電話鈴聲將我吵醒。我拿起電話,王子尖細(xì)的嗓音在話筒中響起:“我操!你丫干嗎去了?我都找你好幾天了,還以為你死了 呢!”我心說你還真說著了,小爺我真是差點死了。但口中還是敷衍道:“出去辦點事兒,火急火燎地找我干嗎?又跟外頭背債了吧?”
王子說:“你少廢話,你就不能盼我點好?我畫室的鑰匙落在屋里了,急著找你拿鑰匙開門,找了你幾天都沒消息,你要再不出現(xiàn)我都要找開鎖公司了。你等著,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