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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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是歌沒唱完就喝光了酒，叫角羌；我現(xiàn)在是歌唱完了還沒喝酒，叫過羌，也要罰酒。”尼若笑著說，拇指和無名指相疊，沾酒彈了三下，一口飲干，把酒杯遞還給姑娘。“還有一種叫替羌，就是唱歌的人和喝酒的人剛好同時結(jié)束，不過杯子里剩得有酒，也要罰酒的。”
“��？”陸路目瞪口呆，“這樣喝下去，不是沒完沒了嗎？”
“不過是鬧酒的程序而已，也沒人嚴格遵守。你看，不是沒人罰你嗎？”酒后的尼若臉上已經(jīng)飛起紅霞，眼波舒緩流轉(zhuǎn)，渾身散發(fā)出一股說不出來的韻味，陸路看得有些呆了。
“那是，我來西藏這么多次了，還沒喝醉過。”陸路得意地笑。
“真的？要不要今晚醉一下？”尼若取下披肩，轉(zhuǎn)身笑嘻嘻地說。
“算了吧。我才上高原，還有反應(yīng)。”陸路故意摸著額頭，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尼若好笑地看著他,“去，高原反應(yīng)才不是你這樣的。”
“現(xiàn)在不是那樣，等會一喝酒就那樣了。”陸路故意皺起眉頭，開玩笑地說。
這時，普布拿著酒杯晃晃悠悠地過來了，“來，陸大哥，敬……敬你……”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漂亮的阿佳扯進了人堆里，灌了一大杯。
普布大聲喊著，拿過不知是誰的杯子回灌著阿佳，人群里一時之間叫好聲、口哨聲四起。還有人趁人不注意打別人頭的，摸女人胸部的……
土壩上頓時歡聲四起。
火在熊熊的燃燒著，醉了的男女老少仍然不停地舉杯，青稞酒在人堆里蒸騰著。
不知是誰最先邁開了舞步，人們陸續(xù)放下杯子拉著手加入，歌聲此起彼伏，愈加燎亮。
人們唱著古老的歌謠，踩著遠古的舞步，在這月光如雪的夜里把快樂姿意揮灑。
一個小伙子把尼若拖進了圓圈，一個姑娘把陸路也拖進了圓圈。
一彎新月不知何時掛在了東邊的山頭，清輝彌漫在大地上。樹的影屋的影山的影，按照各自的形狀定格。興奮的看家狗在光影里追著自己的尾巴或是追著同伴的尾巴，興奮地追咬著。
孩子們拿著青稞酒瓶在人群里竄進竄出，相互交換著口袋里的零食，大聲喊著同伴的名字，也不管有沒有可笑的事就笑成一團。
開始老人們還抄了手在一邊看熱鬧，不知不覺身子隨著音樂節(jié)奏開始晃動，然后極自然地甩了手加入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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