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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jié) 患者家屬的吵鬧上篇

  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漂亮的護(hù)士小姐正在用一條濕毛巾擦拭著門上的玻璃,看來,墻壁她已經(jīng)擦拭過了,“西江市心理咨詢與治療所”幾個金色的大字正在閃閃發(fā)著亮光。
  
  “早上好。”我說。
  
  她點點頭。
  
  “辦公室里還沒有人來上班?”我指著房門緊閉的辦公室問。
  
  “是的。”她回答。
  
  “不是九點鐘上班嗎?”我問。
  
  “是的。”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點過十分了。”我看了看掛在導(dǎo)診臺旁邊的掛鐘,說道。
  
  “是的。在這里就是這樣。”
  
  “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我問。
  
  “周若暄。”
  
  “幸會,周小姐,”我說,“我是龍昭宇,剛來治療所上班。”
  
  “我知道。”她仍頭也不抬,自顧擦她的玻璃。
  
  “既然我在這里工作,”我繼續(xù)我的話題,“我是醫(yī)生,而你是護(hù)士,今后我們見面的時間會很多。假使你不歡迎我,我也不會喜歡你。”
  
  她把毛巾放在身旁的水桶里洗干凈了,在直起身來把毛巾擰干的時候,看了我一眼,說:“隨便。”然后,她繼續(xù)擦另一扇門的玻璃。
  
  我走過導(dǎo)診臺,在后面的椅子上坐下。過了一會兒,我問:“除了等候他們上班,我能夠幫你做什么嗎?”
  
  她搖搖頭。
  
  我從口袋內(nèi)掏出一包香煙,從中抽出一支,點燃。椅子是硬的,我想把自己的身體放舒服一點,但我嘗試了幾次,腳都無法放到導(dǎo)診臺上,只好作罷。我一邊抽著煙,一邊讓自己的頭腦放松,想趁他們都還沒有來上班的時候,小睡一會兒。早上為了能夠見到傅東升,我起得很早,因為我要計算遇到各種阻礙的可能。但事實證明我那樣想是多余的,從走出我的老屋到龍澤花園小區(qū),再到走進(jìn)去在龍虎山上與傅東升見面,每一個過程都沒有任何阻礙,格外順利。但我犧牲的卻是寶貴的睡眠時間。
  
  電梯的門打開了,接著便是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九點十五分,笛卡走了進(jìn)來。
  
  “龍昭宇,看到今天的晨報沒有?傅東升為了員工的問題專程從國外趕回來了。”笛卡沖著我興奮地喊著。
  
  “嗯哼。”我應(yīng)付地回答著,這個時候,我感覺眼皮非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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