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人對人是狼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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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洛基,卻很難去界定他。他不算阿薩神族也不是尤騰巨人,不住阿瑟加德也不住巨人之國。仙宮眾神大都率真直白。男神沉湎戰(zhàn)爭宴飲,女神醉心美貌,鐘愛首飾,彼此嫉妒。青春女神伊敦住在世界之樹的青枝翠葉間,掌管著青春之蘋果,供給眾神。有一回一個巨人將伊敦連同她的蘋果一齊抓走,洛基就化身為獵鷹將她攥在爪內(nèi)帶回。眾神之中只有洛基通曉變化之術(shù)。他曾經(jīng)變作一匹美麗的母馬,馳騁在米德加德的草原上,迷惑住了為阿瑟加德承造城墻的巨人的神馬——這馬與她交配,后來就生出了奧丁的坐騎,八足天馬史萊普尼爾。他又變作一只擾人的蒼蠅,偷走了愛神芙蕾雅美麗絕倫的金項(xiàng)鏈“情熱之鏈”。洛基熟諳那些隱秘的所在。他曾將自己喬裝扮作天真爛漫的農(nóng)場少女,從乳牛身上擠奶,他變化身形的時候性別也隨之轉(zhuǎn)換,狡猾難料。他變作海豹同守望之神海姆達(dá)爾格斗,又變作鮭魚,時而躍出瀑布,時而圓滑潛行于地下。
日耳曼人認(rèn)為洛基的名字代表火神,也有人說他是空氣之神。后世的基督教作家將他與光之使者路西法合而為一,路西法是墮落的晨曦之子,魔王撒旦。洛基的美麗毋庸置疑,卻難以目睹,因?yàn)樗偸情W爍搖曳,或是與周遭消融混合。他有時是一團(tuán)不定型的火焰,有時是湍急瀑布里一渦針般的細(xì)流,有時又是一陣無型的風(fēng),趕著漫天的云朵巨浪般向前翻滾。你會看見天際一棵光禿禿的樹被風(fēng)折彎,扭曲的枝條左支右絀勉力支撐,卻突然凌空現(xiàn)了這魔術(shù)師的真身。
洛基頑皮而危險,亦正亦邪。雷神托爾是眾神中的猛士,能夠呼喝雷雨,天父奧丁是眾神之王,而性情難料的洛基就用火焰制造種種驚奇取樂。
眾神需要洛基的聰明智慧來幫他們解決問題。每次他們魯莽地和巨人們定下契約又想打破時,洛基就指給他們出路。洛基是終結(jié)之神,愿意的話他可以化解所有問題,只是他的終結(jié)方式常常帶來更多的麻煩。
從來沒有洛基的神壇和石柱,他無人供奉。神話里有三大主神,天父奧丁、黑暗神霍德爾,然后就是火神洛基。神話中大神為首,洛基位居第三,而在童話和民間傳說里,三神雖然依舊各司其職,位次卻是迥異,地位最高的是第三位,最小的兒子洛基。
洛基的妻子西格恩住在仙宮,愛他至深,兩人生有二子:瓦利和納爾弗。
但洛基在阿瑟加德始終是個外人,或許故事里都需要這么一個異己分子。
小不點(diǎn)兒將這些故事讀了又讀,對里面的人物卻沒什么好惡——她很難將自己的想象加諸他們的所作所為中。她是個冷靜的讀者,偶爾困惑,偶爾饒有興致地旁觀。不過洛基算是個例外,所有人物里只有他既幽默又智慧。他變幻的身形是那樣迷人,他的聰明也獨(dú)具魅力。小不點(diǎn)兒面對他時拘束不安,卻滿懷同情,相比之下,奧丁,托爾,還有最最英俊的光明神巴爾德,都是一成不變的老樣子,無非是英明、強(qiáng)壯、惹人愛慕。
那妖后住在鐵樹之林的東面
她養(yǎng)育的狼群中有一頭叫做芬里厄
這魔狼注定要長成恐怖的巨獸
有一天會吞噬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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