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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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兵把手伸進他的西式夾兜，掏出一個信封，站起身來，交給扎麗，說：“這個是米爾扎先生給的，說是八十土曼。”
扎麗接過信封，打開來，數了數，果真是八十土曼的錢幣。她對大姑嘀咕道：“他們還自行估價，把錢都給了。”
大姑說：“暫時先把撒哈爾交給他帶走吧，我們再想辦法。”
扎麗說：“古拉姆，去把撒哈爾從馬廄帶上來。”
古拉姆說：“夫人，向真主發(fā)誓，這事兒不對。交配的季節(jié)已經過了。再說，撒哈爾還……”
扎麗嘆了一口氣，說：“他們不是要去交配�？偠脚畠赫胰龉柕牟陜�……”
古拉姆摘下氈帽，他的頭頂癩瘢被汗水給浸濕了，通紅通紅的。他說：“霍斯陸汗把撒哈爾托付給了我。要我親自把他的馬交給外人？沒門兒。”
法蒂瑪夫人說：“古拉姆，你看到，他們派了憲兵來。”
古拉姆說：“這個真主的奴仆哪里是什么憲兵。這真主的奴仆是一個純潔正直的人。”他又對憲兵說：“兄弟呀，你回去，對你的老爺說：他們的馬死了。你的小費從夫人這兒拿。”
憲兵說，“你還是不是我老鄉(xiāng)了？尉官閣下吩咐了：不管怎樣，你都必須把馬兒弄回來。他交給我的任務，還說我是個好小伙子。還說：你若沒把栗色馬弄來，就卷鋪蓋卷兒，直接滾回鄉(xiāng)下，讓你奶奶供著你。他親口說的。”
古拉姆把帽子往頭上一扣，說：“誰想帶走撒哈爾，就自個去馬廄把他牽出來。看誰敢……我一鐵鏟打斷他的腰，讓他奶奶供著他。”
扎麗命令說：“這里該我發(fā)號施令。家里女主人是我。去，把撒哈爾從馬廄牽來。”
米娜和瑪爾江早醒了，她們來到回廊上。哈蒂潔追著她們：快回來，我給你們洗臉。
古拉姆說，“夫人，您聽我說，別干這事兒。您想想明天，您兒子回來，他會心碎的。再想想后天，先生回來……您別怕他們。您就說：我不給。不就完了。他們能把您怎么樣？”
憲兵說：“你還是不是我老鄉(xiāng)了？”他拔腿就走。
古拉姆問：“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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