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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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開始了，農(nóng)戶們都比較忙碌。世華主動跟舅父說，以后由他來負(fù)責(zé)放牛，讓表哥大牛多拿出時(shí)間到田地里干活，這樣舅父就相對輕松很多。
鄭大一聽，心里很高興，農(nóng)戶家的孩子五六歲就開始放牛了，世華現(xiàn)在都九歲了，完全可以分擔(dān)一些勞動。外甥雖然已經(jīng)落難，好歹當(dāng)年是戴國公府的公子，何況妹妹過世還不到一個月，就讓他去放牛怕過意不去。所以他心里答應(yīng)，但嘴上卻反對。
世華堅(jiān)持要去放牛，說田地的活不會干，看管幾頭牛還是沒問題的。世榮雖然小，有世英照顧就行。
見世華堅(jiān)持，鄭大也就順?biāo)浦�，把家里五頭牛都交給世華看管，并說過幾天再買十頭小牛犢回來，養(yǎng)到年底長大了又可以賣錢。
其實(shí)世華主動提出去放牛，除了想分擔(dān)一些勞動，免得外人說三兄弟在舅父家白吃白喝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放牛的時(shí)候可以多看看書和練習(xí)武功。因?yàn)榕７旁谏缴铣圆�，只要盯著別跑丟了就行，何況牛的本性也不野，放在什么地方吃草，基本就在附近，也不會跑太遠(yuǎn)。
世華知道只有多讀書和多練武功才能有出頭之日，如果就這樣像表哥大牛那樣，一輩子都是農(nóng)戶，哪里還談得上光宗耀祖，哪里談得上照顧好兩個弟弟�，F(xiàn)在大隋天下太平，但是常聽一些從外面經(jīng)商的人回來說，隋軍還時(shí)常與西北突厥交戰(zhàn)。他想只有像先祖那樣投身軍營、揚(yáng)鞭走馬，方能出人頭地。
于是他每天早上帶著幾張烙餅，拿著書，趕著牛群往山上走去，下午太陽下山就趕著牛群回家。
村里一些小孩跟他差不多大的也都去山上放牛，那些小孩在嬉鬧的時(shí)候，他就坐在石頭上看書，有時(shí)找個偏僻的地方自己拿根樹枝練習(xí)武功，他不怎么與大家說話。
這些小孩也知道他家的情況，都認(rèn)為他母親去世后，他精神有些不正常。大家也不怎么愛搭理他。
這天太陽剛當(dāng)頂，世華躺在一塊青石板上滿腦子回憶叔父汪叔寶教他的兵法，突然幾個小孩急匆匆地跑來。
“世華，不得了，你的牛跑到山那邊去了。”一個小孩顯得很緊張。
“怎么啦，跑那邊去，拉回來就行了啊。”世華想，這個山也不是很大，牛能跑多遠(yuǎn)。
“我們的牛不能去那邊。”另一個小孩也很緊張。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把你們嚇得。莫非那邊有鬼？”世華第一次見這幫放牛娃如此緊張。
“是這樣的，如果我們的牛去那邊，那邊的人就會跑過來打我們。他們很厲害。”一個看起來比世華大兩三歲的說，“我們都打不過。”
世華認(rèn)識他，叫鄭虎，就住在鄭村村口，今年十二歲了。
“哦，還有這道理，這山是他家的？”世華一聽打架，來精神了，他一骨碌翻起來。
“不是的，反正那邊就是不讓我們的牛過去，那邊的草比這邊好。”鄭虎說。
“哪有這樣的道理，又不是他家的，他還想霸占？我去瞧瞧。”世華把書往腰上一別，就走。
“你真去啊？”鄭虎有些擔(dān)心地說。
“我得把牛給找回來啊，難道你去？”世華覺得這幫放牛娃今天都跟癟三一樣。
“他們有個頭，叫程富，跟你一般大，打架可厲害了，我們五個人都沒打過他。”鄭虎覺得應(yīng)該把情況說清楚，終究大家是一個村的，“他們那邊的人雖然比我們的人少，但是我們打不過他們，有次還把我們跑過去的牛給殺了，直接烤牛肉吃，還跟我們說，如果告訴家里人，他們就跑來燒我們村子。”
“這么不講道理？你們跟我走，我倒要瞧瞧這個程富是什么樣子的。”世華手一揮，想要大家跟著去。
鄭虎與另外幾個放牛娃，面面相覷，他們被人家給打怕了。
“瞧你們窩囊廢！”世華見大家都不敢去，就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棍就走。
鄭虎撓了撓頭：“咱們還是跟著去吧。他是我們村里的，萬一他被打得動不得了，我們得把他抬回去啊。”
另外幾個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把其他的人都叫上。”鄭虎用手指了指一個最小的小孩，意思把這周圍放牛的同村里的人都叫上，一起去。
世華的牛其實(shí)還沒到山那邊去，只是在離他們所謂的分界線比較近的位置。世華一看就猜著，肯定是大家害怕，連靠近分界線的地方都要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可見被那個叫程富的人嚇成什么樣子。
世華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群小孩拿著樹根跟著一個小孩在學(xué)功夫。世華一看，什么狗屁武功，都是最基本的招式，還有好幾招都是錯了的。估計(jì)這家伙就是程富吧。
世華回頭一看，村里十來個放牛的小孩，都過來了。今天得露兩手才行，讓他們瞧瞧我汪世華的厲害。
“哪個狗雜種是程富？”世華對著山那邊扯著嗓子就喊。
鄭虎沒想到世華來這一曲，還敢直接罵人，趕緊拉他：“走吧，別惹事了。”
而那邊的人正玩得盡興，忽然聽人這么一喊，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哪個狗雜種是程富？”世華見那邊沒反應(yīng)，又大聲喊一句。
只見那個剛才還趾高氣揚(yáng)指揮一群小孩的人，拿著樹棍就跑來：“找死啊，誰在罵爺爺。”
那一群小孩也跟著跑來，也有十來個，個個都拿著棍子。
世華站在那里，抱著雙臂，拿著棍子。
“鄭虎，你帶他們退后，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他。”
鄭虎聽到世華說退后，趕緊往后跑了十來步。他們覺得這個平時(shí)不怎么說話的家伙，今天是不是瘋了，居然去挑釁程富。
程富跑過來，看到一個與他差不多個子的小孩目空一切的站在那里，他知道剛才是誰在喊了。
他二話不說，舉著棍子就打去。
“看我怎么收拾你！”世華順手把棍子一舉，“不是程富就滾開。”
程富手一麻，心想這人力氣不小啊。
“我就是。”程富咬牙切齒地說。
“今天看爺爺怎么收拾你。”世華邊說，邊一腳向程富踢去。
“哎喲。”程富的肚子被踢了一腳，見自己的伙伴都跑來了，“有兩下子，剛才我還沒注意呢。”
世華一聽，知道程富沖上來就挨一腳，在伙伴們面前很丟面子，更何況自己剛才這一腳是比較快，他肯定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世華淡淡一笑，握著棍子，做了個進(jìn)攻的姿勢，說：“那你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爺爺?shù)饶恪?rdquo;
程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裳上的灰，眼睛像狼一樣盯著世華。
世華說：“開始了嗎？”
程富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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