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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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積自告奮勇。她已經(jīng)找到了矮人們用的大掃帚。
“一個人留在這里不會害怕嗎？”
積積奇怪地問：
“怕什么？那座鐘嗎？”
阿加西哈哈大笑：
“好吧。不過你得向我保證，你不會亂跑。”
“行，我保證。”
積積點頭，看著阿加西的身影消失在甬道中。
首先，得用大掃帚將蜘蛛絲清掃干凈。
積積看見連鑲嵌的水晶薄片上都蒙著一層細細的蛛網(wǎng)，便把木凳拖來爬上去，舉著掃帚把那些蛛絲全都卷干凈。
桌子上有厚厚的灰塵，她不得不先用掃帚掃一遍。
“還需要抹布和水。”
她想著。
歸功于矮人有條不紊的收納規(guī)則，積積很快就找到了抹布，可是水……對了，水源在哪里呢？
積積只能一扇扇推開大廳中所有的門。
有一間像是游樂室，里面擺放著木球還有木瓶子，但她想不明白該怎么玩；還有一間很顯然是廚房，里面有很大的鍋子、烤架，還有蓄水的大缸，但里頭一滴水都沒有；同樣，另一間看上去像盥洗室的屋子，也找不到絲毫有水存在的痕跡。
在積積將最大的一扇門推開后，一條通道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向黑暗延伸出去，不知通往什么地方。
“這個……”
積積想起自己曾答應過阿加西不會亂跑，頓時頗為躊躇地站在通道前面，雙腳猶豫地交替站立。
有風自通道的那頭吹過來，軟軟的，帶著些許水汽的清涼，拂動她的發(fā)絲，癢癢的。
如果只是看看，很快就回來，應該不能算是亂跑吧？她想。
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通道壁上的凹槽，里面還存有燒了半截的粗蠟燭。
她跑回去拿了打火石，將壁上的蠟燭點亮，再拿著這半截蠟燭往前走，直到一個岔路口。
一條路繼續(xù)往前，看不清通往哪里。而另一條路則是蜿蜒而下的石階，她能聽見隱隱的水聲，帶著水汽的風也是從這里吹過來的。
“有水！”
積積連蹦帶跳地沿著石階往下走，由于潮濕，她能看見兩旁的石壁上長著一層薄薄的青苔，就連石階上也是。她不得不放緩腳步，小心地讓自己不至于滑倒。
突然，流水潺潺，波光粼粼，有什么東西正清晰地反射著積積手中的燭光。
積積一時愣住了。她本以為會看見石縫中滲出的泉水，可怎么都沒有料到，眼前出現(xiàn)的竟然是一條河，一條身處在洞穴之中的河流，從未知的地方流淌過來，再流淌到洞穴深處某個未知的地方去！石階盡頭生滿銹斑的鐵柱上，甚至還拴著幾條因為年代久遠已經(jīng)部分腐朽的小船。
“我的天�。∧切┌丝烧嬗蟹ㄗ�，連河都能搬到地底下來。”積積天真地以為這也是矮人的杰作，不可思議地贊嘆著，“他們有這個勁頭，為什么還會害怕狼人？真奇怪！”
當她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本職任務，趕緊急急忙忙地回去把木桶拎來，打了大半桶水回去，然后開始大力地清洗起洞穴中的各件家具，直到把它們全都擦得閃閃發(fā)亮。
那些水晶薄片經(jīng)過她的擦拭，愈發(fā)地明亮通透，洞穴內幾乎比之前還要明亮上一倍。
當阿加西帶著其他人到達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洞穴干凈整潔，看不見蜘蛛絲也看不見塵土，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從頭到腳都灰撲撲的積積。
阿加西夸張地瞪大眼睛，聳著肩膀，攤著手：
“是這里嗎，你確定我沒有走錯？”
“是的，你們喜歡嗎？”
積積咧著嘴笑了，總算露出的牙齒還是白白凈凈的。
“你真是我見過最能干的小主婦了！”
阿加西想摸摸積積的腦袋，卻臟得沒法下手。
他笑道：
“過會兒你該把自己也清洗一遍。”
瑞恩和羅伊本來對積積多有怨憤，覺得憑什么只有她能跟著阿加西走�？涩F(xiàn)在看見左手抹布、右手掃帚，折騰成一個灰人的積積，心里便平衡了不少。
——打掃清潔這種工作顯然是女人該干的，阿加西帶著積積來是對的，他倆可不擅長做清潔。
卸下身上的包裹，其他人橫七豎八地坐下來。
阿加西清了清喉嚨：
“尊敬的先生們，噢，還有女士，請允許我向你們宣布這個好消息。接來下的二十天，我們不必在海上遭受風吹雨淋，而是可以躺在這個舒適的洞穴里，好好地休息。”
迎接他的是一片噓聲，海盜們絲毫不給面子。
“這就是克里斯坦森美麗的風土人情？”
小圖克揶揄道。
“當然！沒有比這個更貨真價實的了！這里可是由矮人親手建造的洞穴，你瞧這水晶……嘿，雷諾！把你的匕首收起了，就算你想把它們撬下來，也請在二十天之后撬。我可不想摸著黑過二十天。”
阿加西指著雷諾。
雷諾沒好氣地把匕首收進靴筒：
“這玩意兒不值錢，我還不稀罕呢。”
“二十天……”
梅森喃喃自語，拖著自己的家當去找廚房。
積積跑到羅伊和瑞恩的前面，問他們：
“你們來的時候看見那面鏡子了嗎？就是能握住手的……”
她伸出自己的手比劃著。
“別提這事兒了，當時我差點以為里面的那個人是羅伊！”瑞恩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平常就總是看見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結果方才一下出來三個，不光會說話，還來拉我的手。真是見鬼了，我還從沒見過這么奇怪的魔法門……”
他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堆，相較之下，羅伊就簡要得多了：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積積咯咯地笑：
“是有趣極了！下回我一定得和她多說兩句。”
“說什么？”
瑞恩問。
“嗯……比如你最喜歡吃什么之類的。我和她長得雖然一樣，可是喜歡的東西卻不一定是一樣的吧？你說是不是？”
積積不自覺地晃著身體。
瑞恩嫌惡地用一根指頭抵住她：
“別靠過來，你這一身灰，還是趕緊找件衣服換上吧。”
積積聳聳肩，轉過去問羅伊：
“你說是不是？”
羅伊似乎正在想著某些更加復雜的問題，壓根兒沒聽見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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