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節(jié) 惡賊相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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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山魈、義大頭尚未砍下李淳、麻子三的腦袋的時候,他們的兩個幫兇,卻為了奪得廖干勇挖得的那個銅匣,丟掉了自己的小命!
死在廖家大院中的這兩個人,一個是老烏龜唐照年,一個是義大頭的鐵桿護衛(wèi)馬浚,他倆都曾進(jìn)到廖家宅院參加過小妖精朱彩萍的遷居喜宴。
唐照年七十多歲,是福船鎮(zhèn)的一個小鞋店老板,專賣高低檔次不一、男女各式各樣鞋類的奸巧小生意人。由于他油光嘴滑奸詐鬼馬,以次充好騙買騙賣,橫行霸道人憎鬼厭,所以在真理名聲極臭,人緣不佳。
那年唐照年到廣東假貨市場進(jìn)貨,拉著一馬車各類廉價鞋子途徑郎蠻山轉(zhuǎn)會福船鎮(zhèn),被攔路搶劫的山匪劫持進(jìn)了黑山魈匪寨。其時已成為黑山魈姘婦、原名叫林玉蓉的楊金鳳,聽人說有個名叫唐照年的福船鎮(zhèn)鞋店老板,被人與貨一起劫持上山來。未殺人坐牢上山為匪、與廖干操做夫妻之時,楊金鳳經(jīng)常逛街到唐照年的店子里買鞋子,與唐照年很熟,F(xiàn)在楊金鳳聽說唐照年被匪徒劫持上山,便特意命人將唐照年帶到她棲身的房子里見面。
唐照年被土匪劫持上山,自以為必死無疑。就在他萬念俱灰之際,匪首夫人楊金鳳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令眼尖心活的唐照年又看到了生的光明。“林玉蓉,你不是因為謀殺親夫被判徒刑,病死在獄中了的嗎?”唐照年詫異地問,“怎么竟跑到這山上來,當(dāng)富貴夫人?”“唐老板,我現(xiàn)在已改名叫楊金鳳,當(dāng)年的事不堪回首,”楊金鳳搖搖頭苦笑道,“現(xiàn)在鎮(zhèn)里的情況怎么樣?我那大難不死的前夫廖干操過得可好?”“廖干操那王八蛋貪財勢利,狡詐狠毒,根本就不是東西!”為了能取悅于楊金鳳,討得活命的機會,唐照年大罵廖干操說他的壞話,“我們這些明事理的人都說他該死,你是無辜受害被迫那樣做的!要不是他廖干操摳門將你打罵虐待,欺人太甚令你忍無可忍,被逼上梁山,你怎么會起以反抗殺他?街坊鄰舍都說,應(yīng)該坐牢吃槍子兒的是死有余辜的廖干操,而不是你楊金鳳這個飽受他打罵虐待的苦命女!”
楊金鳳耿耿入懷的是她謀殺親夫被判刑坐牢一事,現(xiàn)在見唐照年這樣大罵廖干操為她辯解,不覺大喜過望。她立即叫小匪拿來酒菜,她就著這個話題一邊與唐照年喝酒吃菜,一邊就著剛才的那個話題繼續(xù)興致勃勃地說下去。唐照年見自己的馬屁拍對了路,于是滿嘴菜渣酒沫地繼續(xù)吹捧楊金鳳,臭罵廖干操,說的楊金鳳眉開眼笑,連連給他斟酒敬酒。為了引起楊金鳳的談興,唐照年除了說了很多福船鎮(zhèn)的街坊趣聞、鄰里軼事之外,還向楊金鳳提起廖家大院,堤起廖干操兄弟,提起老宅內(nèi)所藏的黃金,以及圍繞這些神秘黃金所發(fā)生的兇殺案,說得繪聲繪色,眉飛色舞,吊足了貪財又敢冒險的楊金鳳的胃口,使她產(chǎn)生了要再殺個回馬槍回福船鎮(zhèn)占有大院和黃金,給廖干操一個致命報復(fù)的念頭。于是在征得黑山魈的同意后,她立即釋放了唐照年,后來又與黑山魈密謀,以廣東老板的身份來到福船鎮(zhèn),打廖家大院的主意,要用重金買下它以開辦皮鞋廠為幌子,挖出那筆埋藏在大院里的、價值不菲的黃金!
唐照年也當(dāng)過土匪,還因盜竊、賭博被警察抓去坐過牢,是個唯利是圖、心狠手辣并不要命的家伙。他因為楊金鳳的相救得以脫身逃離匪寨,自然是對楊金鳳感恩戴德,惟命是從。楊金鳳想懲罰廖干操弄到廖家大院,唐照年就全力地支持和協(xié)助她。唐照年引薦楊金鳳認(rèn)識了鎮(zhèn)長義大頭,義大頭當(dāng)官心術(shù)不正,索賄受賄,與奸商唐照年勾結(jié)得到了不少好處。唐照年把楊金鳳介紹給他,開始義大頭不愿多事不想與她打交道,但當(dāng)楊金鳳將個近千元光洋的大紅包塞給他時,見錢眼開的義大頭馬上改變了看法,再加上抓有義大頭要命把柄的黑山魈給他下指令,義大頭立即就對她極度配合、百依百順起來。楊金鳳提出要買下廖家大院辦皮鞋廠,義大頭立即用鎮(zhèn)長的權(quán)勢逼迫廖家兄弟賣宅院給楊金鳳。當(dāng)逼迫廖家兄弟賣宅院這一著棋失敗之后,義大頭又根據(jù)楊金鳳的安排,將他及其寵愛的心腹姘婦——小妖精朱彩萍作為鎮(zhèn)公所的工作人員,騙得了廖干勇的信任之后讓其租房住進(jìn)了廖家大院。因為他和楊金鳳兩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將廖家大院內(nèi)的黃金找到并弄出來,發(fā)筆大財做個富翁過幾天快樂愜意的豪華生活!
馬浚名義上是鎮(zhèn)政府的治安員,其實卻是義大頭的心腹護衛(wèi)。馬浚也當(dāng)過兵,當(dāng)過土匪,會兩下功夫,他落魄回到福船鎮(zhèn)好久都找不到事來做,生活窘迫缺吃少穿。義大頭見此人有來歷會功夫又缺心眼兒可以利用其為自己賣命,于是便把他招進(jìn)鎮(zhèn)公所做了治安員,兼任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小妖精朱彩萍租房住進(jìn)廖家大院后,義大頭就派馬浚專門與她聯(lián)系,力圖讓她早點兒從廖家兄弟身上找到地下黃金的消息。
小妖精朱彩萍用自己嬌嫩、性感的肉體施行美人計,從廖干勇的口中探知他已挖得裝有黃金的銅匣,心中十分高興,馬上采用不同的方式向楊金鳳和義大頭報告了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此時楊金鳳的姘夫黑山魈茅田春迫切要得到廖家大院里的財寶和軍火,搶得先機舉旗起兵壓制柳熵,連連催促楊金鳳叫她快想辦法查知這些財寶和軍火的下落。小妖精朱彩萍的這一消息對楊金鳳來說無疑如病危者的強心針,使她馬上又全身來了精神,興致勃勃地和小妖精朱彩萍策劃起竊取黃金、共助黑山魈建功享福的罪惡陰謀來。
為了保證能萬無一失地竊得裝有黃金的小銅匣兒,小妖精朱彩萍顫乳搖臀、賣弄著風(fēng)騷來找廖干勇。剛才,久旱才得甘露的廖干勇,數(shù)度銷魂地和她一陣狂歡,累得汗流浹背筋疲力盡,此時正躺在床上休息。昨天廖干勇如往日一樣在院中挖尋羅逸芳的尸骨,不料卻陰差陽錯挖得了一個沉甸甸的小銅匣兒。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又便于保存,他又把那個小銅匣兒埋藏回原來的土坑里。剛才廖干勇在與朱彩萍茍合時得意忘形不慎將這事兒告訴了她,心中正在后悔,不料現(xiàn)在小妖精朱彩萍又來找他,纏著要他帶她到實地去看那銅匣兒。因為自己已與小妖精朱彩萍有了男女之間的那種關(guān)系,有把柄讓她抓著,廖干勇的心中雖然極不情愿,但也被迫依從她,帶她到原地去查看他重新買下的那只小銅匣兒。
兩人拿著鋤頭到實地去挖開泥坑一看,見那只小銅匣兒還在原處,便放心地用泥土將它重新埋好在離開。為了掩人耳目,他倆又假裝閑聊在宅院里亂逛起來。“干勇哥,”當(dāng)他們兩人走到假山蓮池跟前時,小妖精朱彩萍指了假山旁邊的那棵苦楝樹問廖干勇,“假山伴蓮池,理應(yīng)種些綠柳翠竹才對,干么要在這兒種棵苦楝樹?假山蓮池伴苦楝,不倫不類的,真煞風(fēng)景喲!”
“這兒原來是有很多的柳樹與竹叢的,是我大哥為了找尋黃金亂刨土,將它們給全都挖死了,”廖干勇告訴小妖精朱彩萍,“至于這棵不倫不類的苦楝樹嘛,是我大哥閑聊無事才將它種在這兒的!”
“這棵苦楝樹長得這么大,”小妖精朱彩萍走到苦楝樹下,望望樹枝拍拍樹干問,“種了不少年頭了吧?”
“有二十幾年了,”廖干勇答,“樹都已長這么大,可以鋸倒做家什,派用場了!”
探尋小銅匣下落的目的既然已經(jīng)達(dá)到,小妖精朱彩萍再也無耐心與廖干勇閑逛瞎纏下去了,便又花言巧語地將他騙回到房中。在兩人的纏綿親熱當(dāng)中,小妖精朱彩萍趁廖干勇不注意,偷偷將碾碎的安眠藥下入他的茶壺里。下到一樓,她見廖干操不在就又故伎重演,爬窗臺溜進(jìn)廖干操的房里也往他的茶水中下了安眠藥。完事后她看見廖干操的床頭枕下藏有個紅布包兒,以為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就順手牽羊?qū)⑺盗顺鰜怼?
得手后小妖精朱彩萍找到楊金鳳,把從廖干操處竊得的那個紅布包兒交給她,還將自己用美人計迷住廖干勇問得黃金埋藏地、為便于今晚她去竊取銅匣兒已在廖家兄弟的茶水里下了安眠藥等事全告訴了楊金鳳。楊金鳳聽了十分高興,連連夸獎小妖精朱彩萍會辦事,將來黑山魈茅田春一定會重用她的。接著,楊金鳳還囑付小妖精朱彩萍,今晚取得小銅匣后就馬上交到這兒來,她會有重賞。送走小妖精朱彩萍之后,楊金鳳俏眼兒眨巴了幾下,又設(shè)法將唐照年找了來,要他今晚潛入廖家大院,搶在小妖精之前將那只裝有黃金的小銅匣兒給她取回來。
唐照年聽說那只小銅匣中裝的是黃金,心中也產(chǎn)生了將它個人獨吞的念頭。當(dāng)晚,夜色朦朧,唐照年手里提著一把鋤頭,悄悄地摸進(jìn)了廖家大院。由于廖家兄弟都喝了摻有安眠藥的茶水,此時兩人都正躺在床上酣然大睡,根本沒人阻攔他。唐照年順利地來到楊金鳳交代的藏寶地點,揮鋤隨意挖了幾下便找到了那個銹跡斑斑的小銅匣兒。當(dāng)他正滿心歡喜地捧了小銅匣準(zhǔn)備離開之時,卻見馬浚面色猙獰地冷笑著,手持尖刀攔在了他的前面。
原來,小妖精朱彩萍與楊金鳳白天在房中密謀盜取小銅匣,讓跟蹤而來的馬浚全聽了個明明白白,并立即用手機將這件事兒向義大頭報告。義大頭早就對廖家大院里的所埋的金銀財寶垂涎欲滴,恨不得立即將那些財寶占為己有,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力量好與黑山魈抗衡擺脫他的鉗制。得知這個消息之后,義大頭立即命令馬浚盯死小妖精朱彩萍,不惜用什么手段也要將那只寶貴的銅匣兒弄到手。誰知馬浚跟蹤小妖精朱彩萍卻被她發(fā)現(xiàn)。待他打倒小妖精朱彩萍趕到廖家大院時,唐照年已經(jīng)取出了銅匣兒準(zhǔn)備離開,他件事情緊急,這才趕忙在這老土匪捧著銅匣兒準(zhǔn)備離開之時,獰笑著現(xiàn)身用尖刀將其攔住。
“唐老板,”馬浚將刀沖唐照年迎面一揚,獰笑著道,“快將銅匣兒交給我,否則就我一刀送你見閻王!”
“小馬,我看你也在別再留在這兒替義大頭賣命了,”唐照年道,“干脆你我二人拿了這銅匣兒中的黃金離開福船鎮(zhèn),到外地共同發(fā)財去!”
“好呀,唐老板,我聽你的!”馬浚奸笑著回答,趁唐照年沒留意突然一刀刺中他的心窩,“與你這老狗平分還不如我一人獨吞這筆財寶,傻瓜才會那樣做呢!”他見唐照年人被刺倒銅匣兒掉在地上,趕忙高興地彎腰去拾它,“什么義大頭,老子的眼中只認(rèn)得這只銅匣兒中的金子!”
誰知唐照年中刀并沒有立即死去,他拼足全身的勁兒爬起來,舉起鋤頭狠狠地朝馬浚當(dāng)頭挖去——便挖邊罵:“馬浚王八蛋,你想要我死,我也要你活不成!”當(dāng)馬浚被他挖開頭顱當(dāng)場斃命之時,他也卟通一聲倒地,咽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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