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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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他不去呢？”蔣蔣提高了聲音，剛問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果然，林喬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卻也很諒解地解釋說：“我哥哥根本沒有受過高等教育，英文一竅不通，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犧牲所換來的。”
蔣蔣低下頭道：“對不起。”
林喬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他們一起嘆了一口氣。
“我也不想這樣，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停頓很久，蔣蔣才問：“什么時候走？”
“四月份吧。”
蔣蔣心里一驚，只剩兩個月而已。
林喬接著說：“這次是特意回來見你的，之前一直在想，要怎么跟你說這件事，總覺得有愧于你，才在一起沒多久……”他抬起頭來，看著蔣蔣道，“如果你想分手的話……”
他終于提了那兩個字。
不知道為什么，那兩個字竟然讓蔣蔣冷靜了下來，她望著他，不說話。
林喬說：“其實(shí)不太想跟你說這個的，不過，我也不想耽誤你，所以如果你不愿意等的話，我也不會怪你。”
倒像是蔣蔣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她笑了一下，說：“那就想辦法補(bǔ)償我唄！”
回到公司后，前臺那個年輕的女孩一見她，就擠眉弄眼地說：“怎么樣？是跟男朋友出去玩了吧？商量好情人節(jié)怎么過了嗎？”
蔣蔣皺了皺眉，前臺一臉訝異地說：“呀！你不知道后天就是情人節(jié)嗎？看樣子你是真的去見客戶了嘛。蔣委員長好厲害，為了工作把男朋友都拋到了一邊。”她指著臺歷繼續(xù)說，“喏，是星期五，公司好多人都開心得不得了，有的連機(jī)票都訂好了呢！”
“才兩天，能去哪里玩？為什么訂機(jī)票？”蔣蔣問。
“當(dāng)然是去見情人啊，公司里好多人都是異地戀，難得今年的情人節(jié)是在周末，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jī)會啦！”前臺異常興奮地說。
又是異地戀。
蔣蔣心煩意亂地走開了。
下午工作的時候她一直有些恍惚，她想過與林喬的種種可能，唯獨(dú)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會分開。要分手嗎？還是等一等？
耽誤，蔣蔣想起林喬說的這個詞，忍不住就笑了。男人有時候的確很自以為是。什么叫做耽誤？她蔣蔣又不是一拍拖就沖著結(jié)婚而去的人。再說，即便結(jié)婚了也還 有可能離婚呢，有什么好耽誤的？人生怎樣還不都是過？無論有沒有男朋友、結(jié)不結(jié)婚、有沒有家庭、貧窮與否，都是那樣一天接著一天、一年接著一年，眨眼間就 過了。年輕又能怎樣呢？人終歸都是會老的。
蔣蔣并不覺得她如果等他，他就是耽誤了她。
只是，她能耐得住寂寞等他嗎？這才是大問題。
但想了一個下午之后，她的思緒還是清晰了不少，晚上再見到林喬時就自然了很多。他們?nèi)ナ绲臅染�，剛進(jìn)去就看到一票熟人。其實(shí)蔣蔣心里明白，挑在這樣的地方約會，就是為了碰到熟人。他們都不太想單獨(dú)相處，否則，面臨的將是無止境的沉默。
大家一見他們就問：“喲！林總您終于肯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在那邊樂不思蜀了呢！”
“什么話呀！林總?cè)思以诩亦l(xiāng)，本身就是‘蜀’了，你這個人真沒文化。”
“啊，也對！那么這次是特意回來陪蔣蔣過情人節(jié)的吧？唉，真是佩服你們兩個，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頭一回見到你們過情人節(jié)，看樣子單身又要過時了，談戀愛才是新潮流��！”
林喬和蔣蔣賠著笑，一眾人坐在一起嘻嘻哈哈。
蔣蔣問十三哥：“黎藍(lán)呢？”
“干嗎問我�。课矣植皇撬议L！”話雖這樣說，十三哥卻還是翻出手機(jī)看了看，念著上面的短信，“她說‘你們要不要這么墮落啊，每天除了尋歡作樂沒別的事了是吧？老娘要跟你們劃清界限，靜心休養(yǎng)’。”
這話從黎藍(lán)嘴里講出來，就好比像本•拉登說他熱愛和平一樣，令人覺得可笑。
第二天蔣蔣有一個會要開，坐了一會兒后就跟林喬一道離開了。雖說是小別勝新婚，蔣蔣和林喬卻都沒有要一起過夜的意思。林喬開車送蔣蔣回家，路上蔣蔣笑嘻嘻地問：“那么情人節(jié)你要跟我一起過嗎？”
“你覺得呢？”
“不知道。”蔣蔣是真的不知道。
林喬皺起眉來：“難道你以為我千里迢迢地趕回來，就是為了跟你吃頓飯嗎？”
蔣蔣笑了起來，即便是有想過可能是這樣，但當(dāng)事人親口說出來，意義又不同了。
林喬說：“到時候會有驚喜的，明天我有事情要忙，周五下午去你公司接你。”
“好的。”蔣蔣興奮地答應(yīng)了下來。
車在蔣蔣的公寓樓下停住，蔣蔣親吻了林喬的臉頰一下，然后推門下車。她看到林喬坐在駕駛座上同她揮手，她沖他微笑，他這才離開。
可是在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蔣蔣的笑容忽然收了起來，心里是如潮水般涌上來的哀傷，令她一陣陣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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