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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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蔣嚇了一跳，下一秒就尖叫起來：“喂喂喂！你正在開車好不好！”
林喬不說話，只是笑。
蔣蔣也跟著笑了。忽然，她變得嫻靜起來，手捧玫瑰，低頭打量花蕊里的水珠。二月，大概是玫瑰開得最好的時節(jié)，似火一般熱情，又這樣嬌嫩。
林喬說：“我要帶你去我的家鄉(xiāng)，一個很小的城鎮(zhèn)，靠著海，有很多便宜的海鮮吃。”
什么？蔣蔣一怔。
“放心吧，我家人現(xiàn)在都不在那里。”林喬說，“我十歲左右的時候父親帶著全家人遷徙，從此再也沒回去過。其實我對那里的印象都已經(jīng)很模糊了，但在記憶里總是很美好的樣子，一直想再回去一次。”
“嗯？你從來沒有回去過嗎？”
“是啊，雖然很近，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確是沒有再回去過。這次剛好，我們可以一起去。”他笑瞇瞇地說，“一直想跟你一起旅行呢。”
“我也想。”蔣蔣說。
她想起在馬爾代夫的那段時光，每每看著無敵海景，心里卻始終有些微的空洞，一遍遍地想，要是林喬在就好了。那個時候她也默默地盤算過，如果有機會，兩個 人一起去旅行似乎也是不錯的主意。不用去太遠的地方，挑一個周末，去附近的小城鎮(zhèn)，在陌生的人群里散步，吃當?shù)靥厣氖澄铮雭�，�?yīng)該是很有趣才對。
但她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一回來后就是海量的工作，根本沒空去計劃，卻沒有想到這么快就實現(xiàn)了。
她從來沒有跟伴侶一起旅行過，除了少數(shù)時候是陪父母，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一個人，背著雙肩包，穿著運動褲和球鞋，素面朝天地在人群中行走。偶爾看到旁人是兩個人一起旅行，心里也偶爾會有失落，但也習慣了一個人的悠然自得。
和情人一起去旅行會是什么感覺呢？蔣蔣轉(zhuǎn)過頭看著林喬，他正專注地開車，只留給她一個冷峻的側(cè)面。天早已黑透，路燈一個接一個飛快地閃過，馬路上卻漆黑一團，仿佛沒有終點似的。
蔣蔣把鼻子湊到玫瑰花間，深深地嗅著那熱烈的芬芳。
不久，車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馬路上幾乎沒有什么人了，遠處沒有燈，四周漆黑一片，但一下車，蔣蔣便聽到了海浪的聲音，一層層撲打上來。空氣咸濕，蔣蔣用力地吸了一口，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一半是因為冷，另一半則是因為興奮。
“先回房間休息一下，然后我們出去吃飯。”林喬提著那堆紙袋出來。
蔣蔣連忙跟上去，樂不可支地問：“這么晚了還有東西吃嗎？”
“當然！”林喬說。
他們幾乎都不愿意在房間里停留太久，連澡都沒洗，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就走了出來。林喬給蔣蔣買了整套衣服，包括內(nèi)衣、絲襪，衣服是兩件簡潔的毛衣，卡其色的褲子，看上去很良家婦女的感覺。另外有一件黑色的大衣，林喬解釋說：“海邊比較冷。”
蔣蔣驚訝于他竟然知道她的尺碼，問他，他別有深意地比畫道：“拿手測量過啊。”
“臭流氓！”蔣蔣尖叫著撲進他懷里去。
他們手挽著手出門，聽聲音感覺海離他們很近，但是看不到，似乎也沒有辦法。海岸邊是高出許多的寬闊馬路，路燈背對著海洋將兩個人照亮。海邊的空氣格外清新，尤其是像這樣冰冷的夜，他們都止不住地打寒戰(zhàn)，過了一會兒，干脆就跑了起來。
沒多久他們就看到遠處有一團光亮，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大排檔。因為就在海灘上，風太大，所以客人都坐在一個個像是蒙古包一樣的塑料棚子里。
蔣蔣興奮地跑了過去，跟林喬一起點了很多海鮮，之后就鉆進塑料棚里相擁著取暖。塑料棚里有一個小窗口，蔣蔣立在窗口前望向外面，忽然看到很多星星，在天空中，那么繁密又明亮，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蔣蔣覺得感動，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色了。
這時，林喬忽然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懷里，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眼熟的絲絨盒子，是先前在玫瑰花束中發(fā)現(xiàn)的那一個。
蔣蔣哇哇地亂叫起來：“咦，你什么時候拿走的？”
“才不告訴你，誰讓你不好好兒保存的。”林喬把盒子打開，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一根細細的項鏈，替蔣蔣戴好，然后將頭埋進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吻著。
蔣蔣撫摩著頸上的吊墜，一瞬間想到地老天荒之類的詞。
接著林喬說：“喂，等我回來了，我們?nèi)ソY(jié)婚好不好？”
蔣蔣愣在那里，可是回頭看林喬，他一臉認真，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光芒，如夢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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