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04章】步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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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島上，目前只剩下五個住戶。李隱、嬴子夜、華連城、伊莣和歐陽菁。
夜幕降臨了。當(dāng)李隱等人回到度假村的時候，卻看到地上倒著一排排的尸體！這個島上所有的工作人員，無一例外地，全部都被殺死了！
“怎……怎么會？”伊莣幾乎要崩潰了，“難道都是鬼殺的嗎？”隨即她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死者中，居然有她父親和那些保鏢！“爸爸……”伊莣扶起伊文欽的尸首，不禁痛哭起來。
多數(shù)人的尸體都是斷手?jǐn)嗄_的，有些甚至碎成了肉塊！簡直像是最恐怖的修羅場一般！這個銀月島，化為了一個地獄！
李隱已經(jīng)接到了公寓住戶打來的電話，告訴了他關(guān)于魔王級血字指示的事。李隱立刻意識到，這個魔王級血字指示，絕對不會簡單，肯定有著非�？膳碌男䴔C！如果可以活著回去的話，要不要去執(zhí)行魔王級血字指示呢？李隱完全沒有頭緒。
這時，沒有人注意到，五個人頭頂上的一座別墅陽臺上，正躺著一具尸體，那尸體的手正好搭在陽臺邊緣，手里還緊握著一把刀，刀懸在半空中。
忽然那把刀落了下來！與此同時，伊莣抬起了頭。那把刀的刀尖正對著伊莣的咽喉！伊莣在抬起頭的一瞬間，看見了那把垂直向自己喉嚨刺來的刀！她頓時呆在那里，一動也動不了。
就在這時，她的右手被猛地一拽，身體向后挪了半米左右。那把刀筆直地刺在了原本她站著的位置，振動了幾下，就停住了。歐陽菁死死地抓著伊莣的雙肩，松了一口氣，說：“好險……真的好險……”
伊莣此刻才回過神來，她剛才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謝，謝謝你，歐陽小姐……”伊莣緊緊抱住歐陽菁，“太謝謝你了……我，我……”她繃緊的神經(jīng)一松，幾乎都要癱倒了。而歐陽菁剛才反應(yīng)之迅速也令李隱和連城咋舌。
“小莣！”連城扶住伊莣的雙肩，“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到……”連城此時一陣后怕，就差那么一點，他就要永遠(yuǎn)失去伊莣了……
歐陽菁抱著在她懷里痛哭不止的伊莣，安慰道：“好了，好了……已經(jīng)沒事了。”
深沉的夜。別墅內(nèi)燈火通明，廁所里也一直開著燈。根據(jù)抽簽，由李隱和歐陽菁繼續(xù)守夜。
“對不起……連城。”伊莣滿臉歉意地對丈夫說，“我那時候是無心的，我不是有意那么說的……”其實如果要抱怨，她早就抱怨了，但她以前一直沒有抱怨過，正因為她太愛連城，所以縱然面對著這個恐怖的公寓發(fā)布的一條條血字指示，也從來不會責(zé)怪連城一句。
“我知道的。”連城搖搖頭，繼續(xù)抱緊她：“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小莣。”
伊文欽的死雖然給伊莣打擊很大，但是在這等恐怖的威脅下，她也沒有悲傷的力氣了。
嬴子夜忽然對李隱說：“總之，先采取一些措施吧。”
“措施？”李隱一愣。
嬴子夜指著室內(nèi)的電話說：“你得考慮一下這個吧。即使我們可以活到后天中午，等到了人來接我們，看到島上有那么多尸體，我們絕對會成為最大的兇嫌。為了盡可能撇清嫌疑，我們首先必須把島上的電路總閘破壞掉，備用的電源也不能放過。否則到時候警察一來檢查尸體死亡時間，我們就無法解釋為什么不報警了。”
“啊。對……你說得對……”李隱發(fā)覺自己變遲鈍了，完全沒考慮到這些。魔王級血字指示的事，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到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勁來。
找到島上的電路總閘，他們也花了一些功夫，好在經(jīng)理辦公室里有島的平面圖。島上的電源供給都集中在管理區(qū)的機電室內(nèi)，電路總閘就在這里，而備用電源則在地下室。
“我們要一口咬定這些人是自相殘殺而死的，我們當(dāng)時在山上，所以幸免于難。”歐陽菁一邊看著平面圖紙，一邊對有些心不在焉的李隱說：“當(dāng)然警方未必會采信我們的證詞，不過如果我們口徑一致，他們也沒辦法，而段奕哲他們的死也可以混在這里面。”
“可是……四十八小時內(nèi)，會放我們回去嗎？”
“沒有確鑿證據(jù)證明我們參與兇殺的話，不可能扣留我們超過四十八小時。”歐陽菁打開手電筒，和李隱一起走向機電室，她看到李隱的臉色很蒼白。
“李樓長，”歐陽菁忽然問道，“你不會還在考慮魔王級血字指示的事吧？”
被歐陽菁看破自己的心思，李隱顯得有些尷尬。
“算了。”歐陽菁嘆了口氣，“我們推舉你為樓長，是信任你，也希望你能夠分析出這是怎么回事。”
“我明白。”李隱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謝謝你提醒我，歐陽小姐。”
“叫我阿菁吧。以前夏淵樓長就是這么叫我的。”
“好的……我聽夏淵在我面前提起過你很多次，說你是他最欣賞的一個住戶。在嬴子夜之前，你是唯一一個進(jìn)入公寓而冷靜如常的人。”進(jìn)入一個這樣的公寓還可以完全冷靜的人，夏淵只見過兩個，一個是歐陽菁，還有一個就是嬴子夜。當(dāng)然嬴子夜更為鎮(zhèn)定和睿智，這也和她的過去經(jīng)歷有關(guān)。
“所以夏淵很信任你，他死之前，你在公寓的地位就和副樓長差不多了。不過你為人好像很低調(diào)，平時很少和其他住戶交流……”
歐陽菁回憶著過去夏淵在公寓的日子，心中也是感慨惋惜，她最佩服的就是夏淵。“我也不是不和住戶們來往。”她答道，“只是不想面對著他們的恐懼，以免讓我更深地感到生活在這個公寓里的恐怖。”
“我能理解。我進(jìn)入公寓一年半了，也是盡量不去想太多。”
“你這個人太感性，和夏淵的冷靜與算計不同，你對任何人都太溫柔悲憫了。”
“嗯？”聽到歐陽菁這么說，李隱愣了一下。
“你的感情太過細(xì)膩溫和，這樣反而更容易受傷。你希望救每一個人，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作為樓長，這是大忌。”
“這……難道不該這樣嗎？”
歐陽菁看著他，鄭重地說：“當(dāng)然不可以。與其去考慮讓每一個人都活下來，倒不如考慮如何讓死亡的人數(shù)降到最低。生活在這個公寓里，保證每個人都不死是不現(xiàn)實的。而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只會讓你的判斷力下降。你不是神，不可能救每個人。你之前說的想保護(hù)每一個人，那是做不到的。”
“不是的！”李隱急切地辯解道，“難道想救每一個人有錯嗎？只要能夠救，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人！我不想像我父親那樣，輕賤人的生命，用金錢去衡量患者的價值！所以，我才不想當(dāng)醫(yī)生，不想漠視人的生死！”
“那不過是你的自我滿足。”歐陽菁冷冷地說，“你做醫(yī)生也好、不做醫(yī)生也好，重視人的生命也好、輕賤人的生命也好，會死的人一樣會死，不會因為你做不做醫(yī)生、對誰重不重視而改變。救活患者不光要靠慈悲心，也需要醫(yī)術(shù)和藥物，所以醫(yī)生可以選擇先救活誰。而你連那樣的權(quán)力也沒有，你不過是在自己編織的完美主義世界里，自欺欺人罷了。”
李隱被鎮(zhèn)住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這樣嗎？怎么，怎么會……
“我也不是和你講什么大道理。其實，重視或者是輕賤人命，都是一樣的。當(dāng)然用金錢去劃分生命貴賤的做法是不足取的，但是我不覺得有什么標(biāo)準(zhǔn)可以用來衡量生命。誰的命比誰的命珍貴呢？沒有人知道。一般人只認(rèn)為自己的生命最重要，所以在這個公寓里，人們想著的只是自己可以活下去罷了。”
“你……”
“每個人因為各自的理由，而對某些人的生命很重視，而把另一些人的生命不當(dāng)一回事，但這也只是每個人的不同價值觀罷了。對于可以掌握他人生死的人而言，這種價值觀也就決定了誰可以生，誰要去死。但是對每個人的生命完全一視同仁，往往只會患得患失，到頭來反而救不了更多的人。你父親選擇的標(biāo)準(zhǔn)是金錢吧？你認(rèn)為那是不對的，但那也只是你的觀點罷了。對你父親來說，這種做法并沒有錯。既然你認(rèn)為他的標(biāo)準(zhǔn)是錯誤的，那么你就該成為比他更優(yōu)秀的醫(yī)生，然后按照你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去救你重視的生命才對。單單只有理想，什么也改變不了。除非你有足夠的能力，才能夠去談理想。沒有能力的人所抱的理想，不過是妄想而已。”
李隱默默地思索著。是的，他什么也改變不了。正確，或者錯誤，對于無力改變現(xiàn)狀的人來說，根本只是兩個不同的詞而已。救一個人，或者殺一個人，都只是選擇罷了。對于被救和被殺的人而言，對與錯又有什么意義呢？
兩個人根據(jù)房間布置圖，找到了位于后方偏北的配電室。他們走進(jìn)配電室，慢慢地走向總閘。忽然聽到身后的門開了，歐陽菁反應(yīng)飛快，立即戒備地轉(zhuǎn)過頭去一看，只見門口站著的是嬴子夜、華連城和伊莣。
“我們……”看三個人的表情也知道，只把他們留在那里，確實也感到很恐怖。
李隱點點頭說：“好，一起來吧。”
把總閘完全毀壞，并沒有花多少時間。接著，就要進(jìn)入地下室，去破壞備用電源了。沿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五個人都走得小心翼翼。越往下走燈光越微弱，雖然有手電筒，但太詭異嚇人了，誰都怕突然間有個鬼會跳出來。
“你說魔王級血字到底是什么��？”華連城很困惑地問。
“應(yīng)該算是個特例吧。”李隱走在最前面，“從五十年一度發(fā)布魔王級血字指示這點來看，每隔五十年都會出現(xiàn)一個魔王吧。”當(dāng)然亂猜也沒用，畢竟沒人能直接去向公寓證實。而且，目前的情況下，考慮這些也是沒有意義的。
他們終于來到地下室，開始去找備用電源。地下室看起來像一個倉庫，堆著一個個紙箱，過道也因此變得有些狹窄。就在這時候……
一個紙箱忽然掉落在地上，把前面的過道擋住了。
“這……”李隱一愣，他感覺很不安。這個紙箱掉下來只是偶然嗎？不要放過任何細(xì)微的不自然之處——這句話李隱時刻也沒有忘記！
“會不會有問題？”李隱有些猶豫了，“我說，現(xiàn)在……”
忽然，像連鎖反應(yīng)一樣，紙箱一個接一個地掉下來，紛紛倒落在地！有幾個紙箱砸下來，還差點弄傷伊莣。
“逃！”李隱不再猶豫，當(dāng)機立斷，五個人立刻往回跑。
就在這時，李隱忽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汽油味！他拿著手電筒朝地面上一照，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流滿了汽油！他隨即向遠(yuǎn)處照，那里倒下了一個汽油桶，汽油正不斷地流到地上。
就在李隱等人快跑到地下室的樓梯口時，忽然只聽到“咔噠”一聲，李隱立即回過頭去，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手電筒的光線，正照在一個精致的金屬打火機上，打火機憑空地翻滾著，已經(jīng)打著了，點點火光在黑暗中顯得如此詭異。李隱立刻認(rèn)出來了，這不正是之前自己扔掉的阿蘇的打火機嗎？！
接著，點著的打火機墜落在汽油上！“轟”的一聲，一大團火焰騰空而起，照亮了整個過道。
李隱見到打火機落地的剎那，就暴喝一聲：“逃啊——！”接著他縱身一躍，沖向前方的樓梯！身后猛烈的火勢已經(jīng)襲來，背后傳來一股灼熱，不過李隱此刻已經(jīng)踏上了臺階。另外四人雖然稍微慢了點，但也緊跟其后。這時，樓梯下方已經(jīng)被火焰徹底覆蓋！
千鈞一發(fā)，千鈞一發(fā)��！當(dāng)五個人逃出機電室，看著大火把通道樓梯完全吞沒，每個人都心有余悸……
“難不成……難不成是《死神來了》？”倒在地上的嬴子夜，被煙霧熏得咳嗽了好幾聲：“該不會這個島就和《死神來了》一樣？”
《死神來了》是新線公司極為著名的系列恐怖片，去年剛剛推出了第四部。第一部在2000年上映，隨后每隔三年就會上映一部新的《死神來了》。每一部電影的劇情都大同小異，講述一群人因為預(yù)知未來而躲過了本該死去的命運，但是死神卻不愿意放過這些漏網(wǎng)之魚，利用種種巧合現(xiàn)象構(gòu)成必殺之局，一一奪取他們的性命。然而，所謂的“死神”，卻從未在電影中現(xiàn)身。一切都是看起來偶然卻必然相關(guān)的現(xiàn)象，在《死神來了》的世界里，哪怕一根頭發(fā)，一個煙蒂，都可以引發(fā)恐怖的災(zāi)難，令人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剛才地下室里的紙箱，還有那本該在池塘邊的打火機……難道銀月島上真的存在著一個無形的“死神”，隨時在等著索取他們的性命嗎？
“不可能的。”李隱立即反駁道，“你們又不是沒看過《死神來了》，那是百分之百的無解恐怖片，公寓不可能給我們無解的血字指示。”
幸好機電室附近的泥土都比較濕潤，也沒有太多草，所以火勢沒有進(jìn)一步蔓延。
死神來了……嗎？李隱至今還記得當(dāng)初看那部電影的時候，極為贊嘆這絕妙的構(gòu)思，這是他看過的最特別的恐怖片。第一次看《死神來了》，是大約兩年前，那時候李隱剛從大學(xué)畢業(yè)不久，已經(jīng)開始在網(wǎng)上連載他的首部小說，同時也開始了他的近乎“宅男”的生活。宅男的生活，無非就是上網(wǎng)，看小說和電影，打游戲而已。李隱不喜歡打游戲，一般都是去下載大量的動漫和電影。有段時間他對恐怖片很癡迷，下載了他能找到的所有恐怖電影，全部看下來，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兩部，一部是《咒怨》，還有一部就是《死神來了》。
“快離開這兒！”李隱大叫，“如果是死神來了，那么待在這個機電室附近也很危險！”
比如，發(fā)生大爆炸，一塊燃燒著的木頭或者鐵塊什么的飛過來，把他們攔腰截斷，也是絕對有可能的。無論怎么小心，都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李隱剛說完這句話，機電室的一個窗戶傳來玻璃碎裂聲。
五個人也顧不得去管窗戶玻璃為什么會碎，連忙轉(zhuǎn)頭逃走。而就在這時，嬴子夜回過頭去一看……一個燃燒著的木椅居然從窗戶里猛地飛了出來，而方向……筆直砸向自己！她根本來不及躲開！
椅子的火勢在空中越變越大，就在幾乎要碰到子夜頭頂時，李隱猛地沖過來，抱住子夜猛地往旁邊撲倒！燃燒的椅子狠狠地砸在旁邊一棵樹上，那棵樹大概有十米高，只一瞬間，火勢就把整棵樹完全吞噬，化為一棵焦木！
“你沒事吧？”李隱驚魂未定地扶起嬴子夜，關(guān)切地問道：“要不要緊？”
“還，還好……”嬴子夜看著抱住她的李隱，只能說出這幾個字來。
李隱狂喜地把子夜緊緊擁入懷中。“太好了，太好了！”他的淚水幾乎要流出來，“還好你沒事……”
“李……隱……”子夜此時，只能擠出這兩個字來。
“死神來了……”伊莣忽然說，“不會錯的，這個銀月島，肯定和死神來了一樣，會不斷出現(xiàn)各種巧合把我們都弄死，之前那把刀也一樣……”她再也不敢回別墅了。到處都是可以用來“偶然”殺人的家具的別墅，和惡魔的洞窟沒什么區(qū)別了。
“怎么辦？”連城按揉著太陽穴，問李隱道：“我們該怎么辦？”
看著一籌莫展的眾人，李隱緊緊攥著拳頭，說：“還有一天半多的時間……這樣根本就熬不下去啊……”
在天南市的公寓內(nèi)。
“我明白了。”楊臨聽著李隱的電話，點了點頭：“我會再看看《死神來了》，說不定會研究出生路的，反正我家里有不少恐怖片存著。樓長，以前你救了我和唐醫(yī)生，現(xiàn)在，該是回報你的時候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唐醫(yī)生死在華巖山上了……”
“拜托你了，楊臨。”李隱拿著手機，吹著海風(fēng)：“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一定要告訴我，電影里有任何的線索都告訴我。”
掛了電話后，李隱不禁感嘆起來。快到自己的極限了嗎？第五次血字指示，真的能闖過去嗎？不過，李隱還是不太能接受，這真的是《死神來了》。畢竟，真是死神來了的話，無論如何防范也不可能躲得過，就是喝口水，都可能嗆死啊。
李隱忽然一個激靈，難道……我們都被公寓欺騙了嗎？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李隱就隱約感覺到，在這個銀月島上，他似乎弄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這件事，恰恰是致命的。
到底公寓欺騙了我們什么？難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讓我們認(rèn)為，這個島的一切恐怖現(xiàn)象都是死神來了現(xiàn)象？讓我們以為一切都是無解，陷入無盡絕望嗎？李隱決定嘗試再重頭思考一遍。
首先是今天凌晨時分，廁所的門打不開。接下來，段奕哲在山巖上，脖子無故折斷。然后阿蘇的打火機打不著，最后莫名其妙地淹死在池塘里。接著，這個島上的其他人都死絕了。明明是陽臺上死去的一個人拿著的刀子，卻掉落下來差點刺死伊莣。再有就是剛才在地下室，本該在池塘邊的阿蘇的打火機卻點燃了汽油，險些將自己一行人全部燒死在地下室里。而那個木椅，為什么會從窗戶里飛出來，險些又……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這些詭異的現(xiàn)象，似乎有一個共通的地方，但是一下又說不出來。
第二天，天亮了。李隱一夜沒睡。不過其他四個人也都基本是剛打一會兒盹就被嚇醒，在這個島上還能睡得香，那就不正常了。
“還有一天半啊……”嬴子夜看著東方逐漸升起的旭日，對躺在樹旁的李隱說：“你還是沒想出生路嗎？”
“沒有啊。”李隱嘆了口氣，“總覺得差一點就可以抓住答案了，但又感覺缺了點什么。”
歐陽菁把放在口袋里的眼鏡拿出來戴上，理了理她那頭漂亮的卷發(fā)，取出了背包里的一頂圓帽子，戴在頭上。
“嗯？那頂帽子……”伊莣疑惑地問，“我好像看你戴過幾次呢。”
“這頂帽子是我叔叔的遺物。”歐陽菁說，“是叔叔送給我的。后來，他就去世了。”
“不好意思……”
“沒什么。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叔叔是個魔術(shù)師，這頂帽子，以前經(jīng)常被他用來變魔術(shù)。他的魔術(shù)才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卻在一次引以為傲的魔術(shù)中出了事故……”
“事故？”
“嗯。一個很危險的魔術(shù)，具體內(nèi)容我就不說了。因為魔術(shù)的失敗，叔叔死在了舞臺上。我從小最欣賞和喜歡的人，就是叔叔。我一直跟著他學(xué)習(xí)魔術(shù)，雖然學(xué)到現(xiàn)在也只學(xué)到了一點皮毛，不過簡單的魔術(shù)已經(jīng)會變了。”
“這樣啊……”李隱看著她頭頂?shù)拿弊樱?ldquo;你現(xiàn)在還在學(xué)習(xí)魔術(shù)？”
“嗯，來中國也是想繼續(xù)以魔術(shù)師的身份學(xué)習(xí)。我現(xiàn)在還在堅持自學(xué)魔術(shù)，我的愿望就是在三十歲的時候可以成為有名的魔術(shù)師。即使是現(xiàn)在我也沒放棄這個理想。”
“你……一點也不怕嗎？”李隱問，“畢竟你叔叔是……”
“沒什么，雖然叔叔失敗了，我成功就可以了。叔叔很熱愛魔術(shù)，即使練習(xí)得渾身都是傷，他也不愿意停下來。叔叔的努力，讓我一直都無法忘記。他一直希望能夠在國際大舞臺上表演魔術(shù)，把最神奇、最不可思議的場景展現(xiàn)在觀眾面前。他一直追求著魔術(shù)的極致，但他太激進(jìn)了。如果他能再謹(jǐn)慎一些，再多花點時間在那個魔術(shù)的安全問題上的話……”
歐陽菁是個魔術(shù)師的事，以前李隱聽夏淵提過。不過，她叔叔的事，李隱卻并不知情。大概就連對夏淵，她也沒提過這件事吧。
“魔術(shù)啊……”連城嘆了口氣說，“如果真有可以解開公寓詛咒的魔術(shù)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五個人都一動不動地坐著，都在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應(yīng)對。雖然他們討論了很多可能性，但始終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一陣風(fēng)吹來，把歐陽菁頭頂?shù)拿弊哟底摺ＫB忙站起身去追帽子，那可是她叔叔的遺物！李隱也連忙站起來幫著去追。
帽子飛了一會兒，落在了草地上。歐陽菁跑到帽子前，剛踏出一只腳，她整個人卻立刻墜入了水中！
原來，帽子是掉到了一個遍布水葫蘆的湖里！水葫蘆這種植物大量覆蓋在湖面后，乍一看和普通的草地沒有區(qū)別。不同于之前那個池塘，這個湖的水很深，而歐陽菁根本不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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