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節(jié) 我的中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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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慶這次得以從金國安然歸來,心中知道理虧的是自家。他也不敢去和趙官家叫屈,更不敢添油加醋的說女真人的壞話。他只是把阿骨打的話轉(zhuǎn)述一番,并且把書信交到上面,懇請趙官家另請高明出使女真。
恰巧在這幾天,發(fā)生了一件讓趙官家郁悶不已的事情。
趙佶聽了王黼、童貫、趙良嗣的慫恿,派人從登州泛海到女真地方假意買馬,實與女真展開秘密外交。本以為這事情做的天知地知,哪知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這事情竟然可以傳到數(shù)千里之外的高麗國去。
那個時候的高麗國也沒有情報部門,卻可以知道大宋國的絕密,這只能說明大宋的保密工作有多么的失敗了。
話說,高麗國主病了,派使者來大宋求醫(yī),看在睦鄰友好的份上,趙佶打發(fā)了兩個醫(yī)生去了。
這兩名醫(yī)生在圓滿地完成這項特殊的任務(wù)之后,泛海歸來,得到了趙皇的親自接見。
在匯報了工作之后,他們也帶到了高麗國主的話:“聞天子將與女真圖契丹,茍存契丹,猶足為中國捍邊;女真虎狼,不可交也,宜為之備。”
這樣機密的國家大事,數(shù)千里之遙的高麗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契丹人能不知道嗎?
同樣,趙佶聽了這兩位醫(yī)生的話,也陷入了沉思!這個事情讓他郁悶了許久,想來想去,光復(fù)燕云的心思還是占了上風(fēng)。
這次再也不能輕忽等閑視之了,要派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去出使,這個上佳人選當(dāng)仁不讓的惟有趙良嗣。趙良嗣既是個能言善辯的人,又通曉遼、金、宋國情,只是仍然不能帶了國書去,這也是萬全考慮的結(jié)果。如果半道上被契丹人拿獲,有了國書那不是授人口實嗎?這樣的蠢事趙佶君臣是不會做的!
作為出使女真的不二人選,趙良嗣慨是聯(lián)金滅遼的首倡者,又熟知女真國情,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外交人才。雖然趙宋君臣對于這次出使途中可預(yù)見的變故做了未雨綢繆之舉,但是趙良嗣一行人卻一路順風(fēng)的直達女真國境。
這時候的契丹國中已經(jīng)是大亂,國主耶律延禧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自顧無睱,哪里有精力來管這些小事呢?這個時候的女真人在完顏阿骨打的英明領(lǐng)導(dǎo)下,已經(jīng)是兵分三路,前去攻打遼人的上京了。
遼人共有五京分別為上京臨潢,東京遼陽,中京遼西,西京大同,南京燕京。上京位于今天內(nèi)蒙古赤峰市巴林左旗,這是契丹民族建立在我國北方的第一座城池。作為遼早期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化的中心,上京城墻高達十米,方圓二十余里。
女真人從前攻占的只是小的府縣,攻打上京這樣規(guī)模的大城市還是破天荒的第一遭。阿骨打指揮若定,心情愉悅。完顏阿骨打心中得意也是有原因的,自己都這把年紀(jì)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讓人注重過。原來就在大宋使者到來的同時,契丹人的使者也抵達了。
阿骨打等到遼使與宋使來到軍前,才下令開始攻城。作為契丹人賴以發(fā)跡的龍興之地,上京城經(jīng)營了二百余年,城墻高三丈有余,確是易守難攻。阿骨打此番有備而來,顯然也是志在必得。
他命令遼、宋使臣跟隨左右,有意要炫耀赫赫武功。只有增加了天平上的砝碼,談起條件來才可以占據(jù)上風(fēng)。
女真兒郎們也當(dāng)真了得,他們奮勇上前,舍生忘死地在自己皇帝與番邦使臣面前秀了一把武功。他們的確是合格的砝碼,與大遼、大宋軍兵以跑路為能事不同,女真兵沒有一個后退逃跑的。他們軍隊的最低編制是五人,有伍夫長。如果伍夫長臨陣脫逃了,其余四人立刻腦袋搬家。如果說這伍夫長想要跑路,首先不答應(yīng)的就是其余四人。所以大家都是生命不息、沖鋒不止的勇往直前。
兩個伍夫長上面又有十夫長,五個十夫長又有五十夫長。依此類推。只不過稱謂不同,有猛安與謀克等叫法。“猛安”者千夫長也,“謀克”者,百夫長也。而宋史中所說“萌眼”是猛安的歧譯,“毛毛安”就是謀克的歧譯。
金朝的正規(guī)軍多是采用這種六級制即是——五、十、五十、百、千、萬。沒有事情的時候大家便射獵為生,戰(zhàn)時則為兵,而且是自帶干糧的那種,沒有吃的大家就自己想辦法。
搶掠在女真人眼中看來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在他們心中世界是大同的,你的就是我的。等到女真民族也飽受這種折磨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當(dāng)初的作為是多么的野蠻與無知!因為他們遭遇了更為野蠻民族的入侵,在已經(jīng)漢化多年的他們眼中,蒙古人遠(yuǎn)比他們更要野蠻與血腥!
女真人在滅遼與滅宋的戰(zhàn)爭中,作為士兵是沒有軍俸的。戰(zhàn)爭中采用的也是多撈多得制,你搶的越多,歸你自己的也就越多。于是契丹人與北宋的廣袤土地紛紛變成女真冒險者發(fā)家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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