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著名的《林肯臥室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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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2月底，迪克•格普哈特和我去科羅拉多的特柳賴德郡滑雪，度過了一個不錯的假期。我發(fā)現(xiàn)很有意思的是：每周拿起報紙都會讀到，2000年的選舉我將如何在格普哈特和戈爾之間作出艱難的選擇，但我已經知道迪克2000年不會競選。作為比爾•克林頓的副總統(tǒng)，阿爾•戈爾干得很不錯，現(xiàn)在該輪到他了。迪克是不會同自己黨派的現(xiàn)任副總統(tǒng)較量的。
2月23日，我在特柳賴德的小機場里，正準備與迪克和他妻子簡結束滑雪之旅返回家中，我碰到了馬克•韋納，他1980年曾在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為我工作過，后來成了弗吉尼亞州的州長。報紙上有一連串的報道，指控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在1995年到1996年的選舉中，發(fā)生了籌款違規(guī)行為。
“泰瑞，你是克林頓的財務主席，我很驚訝你的名字卻沒出現(xiàn)在這些報道中。”那天在機場，馬克對我說。
“馬克，那不是克林頓-戈爾競選，那是民主黨全國委員會，而我兩年前就離開了，當時還沒出現(xiàn)任何問題。”我說，“我的名字沒有理由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報道里。”
如果這是場電影的話，每個人都會抱怨說機緣巧合得太假了：我和馬克剛說完不到五秒鐘，我的BP機響了，我低頭一看，上面寫著“白宮謝里爾•米爾斯緊急呼叫”。
謝里爾•米爾斯是白宮的副法律顧問，我不明白為何她要聯(lián)系我。她以前從沒打過我的電話。
“泰瑞，我想提醒你，媒體可能會打你電話。”我回她電話時，她說。
我迷惑不解。
“關于你寫的那份備忘錄。”謝里爾說。
從我涉足政壇以來，我一直遵循所謂的“《華盛頓郵報》的規(guī)則”：假設你寫給任何人的備忘錄，特別是給美國總統(tǒng)的，都可能有朝一日會出現(xiàn)在《華盛頓郵報》上。
“什么備忘錄這么有爭議，竟然能成新聞？”我問謝里爾。
她大聲讀了那份備忘錄，我立刻想起來了，這是1994年12月底我在和總統(tǒng)共進早餐后寫的，那時民主黨中期選舉失利，他很沮喪。我還是很不解，這沒有什么令人好奇的內容啊。
“好的，我知道了。”我說。“那又怎么樣？”
“嗯，不幸的是，泰瑞，總統(tǒng)翻閱了備忘錄，在反面上給南希寫了個便條，說‘馬上準備開始（安排支持者在白宮）過夜’。”她說。
這就是著名的《林肯臥室備忘錄》。
“好吧，但是這和我無關，”我說，“他的便條不是寫給我的。我甚至都沒拿回那份備忘錄的副本。”
“泰瑞，我知道你沒拿回去，”她說，“我只想讓你知道，這會成為新聞。”
接著我給道格•索斯尼克打了個電話。如果我要上午夜電視節(jié)目，他一定得是我的搭檔。他總能完美地接上我的話。
“道格，你聽說備忘錄的事了嗎？”我問他。
“我們都聽說了備忘錄的事，麥可。”他說。
“真的，你覺得這是大新聞？”我問他。
“哦耶，”他說，“我們在談論上全國新聞網絡的大新聞。”
“全國新聞網絡？”
三家全國性的新聞網的廣播電視都在談論我。我從特柳賴德飛回家，24日一早到家時，仍然在艱難地理出頭緒。明白嗎？這像是個斷章取義的法庭一樣。兩年多以前，我寫了個簡單的備忘錄，然后再也沒有看過它了，也沒聽說過一個字，現(xiàn)在它卻即將成為本年度最大的新聞。我不是要求總統(tǒng)何時何地會見何人，他就是在麥當勞和支持者會面我也毫不在意，我只是要他看著人們，說：“我要再次競選，需要你的幫助。”他們得從他那里聽到這句話。
我仍然希望白宮能想法子制止這則報道，我是多么幼稚�。∥一氐饺A盛頓第一天，沒有什么動靜，我想可能逃過了一劫。第二天一早，我走在車道上，停下來打開報紙，看看是否會在頭版上發(fā)現(xiàn)我的照片。好消息，沒有馬可利夫的頭條，只是些關于牲畜克隆的消息。我跳進我的吉普車里，開往M大街參加九點鐘的會議。
我的助理艾麗西婭•代爾打電話給我，告訴我美聯(lián)社記者約翰•所羅門打電話來，急著要和我談談。他要寫一則報道，內容是我寫了份備忘錄給總統(tǒng)，建議他把林肯臥室用于籌款。
“告訴他我要開董事會議，一小時后打電話給他。”我對艾麗西婭說。
我把車停在車庫，走去開會，這時艾麗西婭又打來電話說，不管我是否作出評論，所羅門都要寫這個報道。我親自打電話給他，說他所掌握的并不是事實。
“我剛和某位白宮人士談了，他看過這份備忘，說你建議使用林肯臥室。”所羅門對我說。
“約翰，我跟你說清楚，”我說，“我告訴你這不是真的。我這輩子從沒寫過‘林肯臥室’這幾個字。如果你寫這則報道，我向你保證，我向你擔保，約翰，你會被迫在一小時內撤回報道。相信我。”
“好啊，泰瑞，我會馬上再聯(lián)系你。”他說。
我走進去參加視頻會議時，火冒三丈。我不能責怪所羅門。他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讓我憤怒的是克林頓白宮里的工作人員，竟然打電話給了這位記者，還對他撒謊。這是哪位偉大、忠誠、堅定的民主黨員干的？（約翰，訴訟時效已過。如果你告訴我是誰說的，我會在米蘭咖啡廳請你吃晚飯的。）
約翰的電話掛斷不到五分鐘，艾麗西婭打電話告訴我，這則報道已經見報�，F(xiàn)在約翰放了我鴿子，真讓我丟臉。
我開車去麥克萊恩，參加兒子杰克中午的生日派對，那天他滿4歲了。房間里大約有30個孩子，尖聲歡叫著，我卻一直在想著那則該死的美聯(lián)社報道現(xiàn)在已經引起了很大爭議。
這就是他們一直期待的結果�，F(xiàn)在他們認為，總算使總統(tǒng)的密友和財務主席卷入了籌款丑聞。但是毫無疑問，一旦我打電話給謝里爾，白宮公布這則備忘錄，就像我保證的那樣，約翰•所羅門不得不澄清一切，報道我和林肯臥室毫無關聯(lián)。然而，沒辦法停住所羅門的報道所引發(fā)的狂熱操作了。
“泰瑞，別去辦公室，”艾麗西婭告訴我，“樓下到處都是攝像機。他們在堵你，拿著你的照片給路人看，問他們是否認識你。”
謝謝你，約翰。因為你，我可以和杰克多待一會，再吃些生日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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