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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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頭看見門外的桌椅,不解地問:“咦,新秘書還沒來嗎?”
宋胥然說:“盧助理沒告訴你嗎?我不用秘書了。”
“您的意思是……”我懵懵懂懂地又看了一眼門口的位置。
“辛苦你了,佟助理,你還是比較適合做整理文件的工作。”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沮喪地走去了門口的座位。仔細一看,連桌子都是從原來的辦公室搬來的。小氣鬼!
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都會在同事們“哎,你不是升職做助理了,怎么還坐在門口”的問候中度過,我不禁“悲從中來,不可斷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杜康!
這個故事再次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醉酒之事終害己。
剛開始的幾天非常非常忙,林紓奕又來了一次,卻吃了宋胥然的閉門羹,于是好多天都沒再出現(xiàn)了。
從匪君答應寫歌起,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這么長的時間我和編輯都頂住各方壓力盡量不催他,他干脆很長時間都沒在網(wǎng)絡上露面,一定是很努力在寫吧。
但是今天編輯告訴我如果再不開始投入制作,就要放棄附碟的計劃了。把這一情況告訴匪君之后,他讓我這周三下午去他家聽效果,如果可以,就交曲了。
抓住重點沒有?重點是:匪、君、讓、我、去、他、家。
重點是:我、和、匪、君、要、見、面、了。
不敢奢望的事!幸福來得特別突然!
更加幸運的是,這陣子不那么忙了,BOSS經常只上半天班,他一走我就徹底沒事地在門口晾著。有一天他走之前看見我,說:“鑒于你大部分工作是給我沖咖啡、叫外賣,干脆這樣吧,我不在辦公室的時候你也別來了。反正你也沒事做,待在這里浪費我的冷氣。”
新辦公室特別霸氣,曲徑通幽處,一個房間分為內外室,我在外室,BOSS的辦公桌在內室。內外室的冷氣系統(tǒng)共用一個開關。
雖然他的話又一次傷害了一個著名理工大學畢業(yè)的新進職員的尊嚴,不過我現(xiàn)在倒是有點感謝他。
星期三的時候,我特意穿了那條一直沒敢穿的橘色連衣裙,把頭發(fā)放下來梳柔順,踩著新買的高跟鞋,要多娉婷有多娉婷地去上班了。早上遇見的同事贊美了我?guī)拙,我于是立即羞澀地坐下來,不好意思亂走動了。
BOSS進辦公室的時候,扭頭多看了我一眼。這些天我穿的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白的,連件米色的都沒有,今天突然穿了件橘色的,他多看我一眼也合情合理。只不過可能是快到月末的緣故,今天來總裁辦公室匯報的人似乎比前幾天多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盧施施跑來了,我告訴她總裁正在里面和幾個總監(jiān)面談,讓她稍微等一下。
她擺擺手,湊過來說:“我不是來找總監(jiān)的,我是來看你的。”
“看我?”我不解,“我有什么好看的?”
她說:“我們那邊兒都傳開了,說你從前太低調,今日稍作打扮才發(fā)現(xiàn)你是傾國傾城的貌,公司的未婚男青年都想一睹您的妝容。”
“什么跟什么啊……”正說著,辦公室的門開了,宋胥然和幾位總監(jiān)一起走了出來。我目送他們離開,陡然想起盧施施給我講過的宋胥然上個秘書的故事,頓時很擔心自己,很后悔自己沒有把裙子帶到包里走時再換,趕緊把頭發(fā)胡亂抓幾把扎起來。
盧施施笑話我:“不跟你白話了,我走了……哈哈,你那是什么發(fā)型,哈哈——”
按說這總裁辦公室是有衛(wèi)生間的,衛(wèi)生間里還有鏡子,我可以去那里扎頭發(fā),但衛(wèi)生間在內室,我從來不敢進去用,都是繞個大圈子去樓層的公共衛(wèi)生間。
但是……宋胥然跟總監(jiān)們出去視察工作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吧。這樣想著,我踮起腳尖,走進了內室。
扎好頭發(fā),我仔細檢查,確認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以后,才放心地從衛(wèi)生間出來。
其實,從中學開始,老師就經常教育我們,做人做事,最要不得的就是抱有僥幸心理。抱有僥幸心理的作弊行為都會被揭穿,抱有僥幸心理的抄作業(yè)行為都會被曝光,抱有僥幸心理的學習都會掛科。
宋胥然正好好地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我。
我差點兒一個站不穩(wěn)就給他老人家跪下了:“我……我以為你出去要很久才回來,我實在是情況緊急……”
宋胥然挑眉,說:“內急?可以理解,沒事的。”
“不是!”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我大姨媽來了。”
宋胥然的身子不自然地顫了一下,轉過頭去,冷靜地說:“你不用解釋的,想用衛(wèi)生間隨時都可以進來。”
再次回到座位上,我趴在桌上足足緩了五分鐘才重拾起笑著活下去的勇氣。
今天真是……很極品的一天啊。
過一會兒,宋胥然背著包出來了,看見我,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潮紅,我更想撞墻了。
“我下午有事不來公司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我尷尬得以幾乎磕在桌面上的角度狂點頭,很勉強地說:“謝謝總裁關心,您慢走。”
宋胥然離開時,我聽見他幾不可聞地輕聲說了一句“保重身體”,我終于堅持不住,一頭磕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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