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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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對啦，鴨先生，”弗林特船長說，“我們要好好利用一切海風(fēng)。不管怎么樣，它對我們的航行沒有妨礙呢。大家行動起來，準(zhǔn)備升帆。提提，快把升降索上的鸚鵡取下來。”
一陣海風(fēng)吹來，幾塊土豆皮飛過船舷。為了不妨礙升帆，提提從升降索上取下了那盞渾身長滿綠羽毛的怪燈從，就像猴子一樣，把它送下了甲板。一路上，它一直尖叫著“八片幣”。蘇珊提起兩桶土豆，跑進廚房，把它們放在門后。約翰和佩吉給起錨機安上了起錨棒，弗林特船長和皮特鴨升起了船帆。幾分鐘后，伴隨著古老的《阿姆斯特丹之歌》，船員們開始繞著起錨機轉(zhuǎn)圈。皮特鴨把腦袋伸出防撞板，觀察船錨是否在上升，不一會兒，他發(fā)出了停止轉(zhuǎn)動起錨機的信號。野貓?zhí)栐俅纹鸷搅恕?br />
起航的忙亂結(jié)束后，纜繩被盤起來，堆放在甲板上。南希又回到起錨機旁的老位子上，身后還跟著蘇珊。其他人都站在船尾，觀看皮特鴨掌舵。弗林特船長鉆進甲板室，這會兒正在查看航海圖呢。
“真遺憾啊，我們無法陪他完成夢想。”南希說。
“是啊，那條航線太漫長了。”蘇珊說。
“問題不在那兒。”南希說，“你要航行多遠其實一點都不重要，探險只是去串串門罷了。不過，這樣的串門中途不能返回，如果路上沒有商店，你該怎么辦呢？我們只能依靠你和佩吉儲存的食物和淡水維持生活了。”
“那當(dāng)然啦，我們的食物多得嚇人。”蘇珊說，“不過，不知道具體有多少，我和佩吉只是照著采購單買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也在船上，他就有可能去蟹島。”南希說。
“說得對，我想他會的。”蘇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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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風(fēng)和潮汐的幫助下，野貓?zhí)柡芸煸竭^了埃及點，考斯港已經(jīng)消失在遠方。一艘配備了四座煙囪的大型郵船從索倫特海峽方向駛來。“它來自紐約。”弗林特船長說。他從甲板室走出來，舉起雙筒望遠鏡觀察那艘郵輪。
“漫無邊際的海水。”提提說。
佩吉瞪著大眼睛看著提提：“你在說什么呀？這是大海，周圍當(dāng)然全是水。”
“水是最可愛的東西，我是說咸水。這里不像湖泊，一旦到了海上，你就可以到達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弗林特船長滿懷希望地看著她。
“沒有到不了的地方，提提說得沒錯。”
“我能用一下望遠鏡嗎？”羅杰說。
其他人也聚集在船尾。他們進入甲板室，圍著那張航海圖，查看他們路過的地方，然后又簇擁著跑到船舷旁，觀看海面上的那些浮標(biāo)和地標(biāo)，確認它們是否和地圖上的標(biāo)記一致。這是一個美好的日子，陽光燦爛，海風(fēng)涼爽宜人。碧綠的海岸線競相退去，船尾不斷泛起雪白的泡沫，緩緩漂向遠方。一張張的船帆迎面而來，耳畔不時傳來升降索的吱呀聲，柔和而低沉。船頭掀起陣陣飛沫，不斷拋灑在小船的背風(fēng)處，陽光一照，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此時此刻，乘風(fēng)破浪，任意航行，無論是誰，都會感到無比暢快的。
“我希望永遠這樣航行。”提提說。
“只要海風(fēng)不停，我們就沒有理由停下來。”正在掌舵的老鴨先生說。野貓?zhí)栐谒牟倏v之下，在水面上輕便快捷，如履平地。船首斜桁在空中劃著小小的圓弧，羅盤指針看起來也像釘在托盤中似的，幾乎看不出來任何變化，左舷船尾始終保持在一條直線上，仿佛直尺畫出來的一樣。這艘帆船正朝西南方向航行，馬上就要穿過針尖海峽了，而海風(fēng)正從正后方吹來，因此需要小心駕駛。
“我們好像完全擺脫了黑杰克。”南希說。
“他可能返回去尋找我們了。”約翰說。
“他在和我們競賽，”羅杰說，“應(yīng)該在前面幾英里的地方呢。”
就在這時，黑色的針尖巖從光燦燦的海平面上浮現(xiàn)出來，正巧和海上的最后一座燈塔排成一條直線。越過針尖巖的巖尖后，船尾處的小船員們看到一道白崖迎面而來，崖上綠蔭如蓋。弗林特船長突然哼了一聲，似乎帶著幾分驚訝。皮特鴨回頭望了一眼。
“起風(fēng)的時候，這片水域多半是個最糟糕的錨地，”他說，“不過，如果刮的是東北風(fēng)，選擇在這兒下錨還不賴呢。他倒是對大海蠻熟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船帆升起來，就可以再次尾隨在我們身后。”
“那真的是毒蛇號嗎？”佩吉問。懸崖的背風(fēng)處泊著一艘帆船，看上去似乎正在升帆。
“當(dāng)然是它啦，”南希說，“它的船首帆已經(jīng)升起來了。他在等著我們呢。”
那艘黑帆船的船首帆鼓起來了，從海岸邊的避風(fēng)處慢慢駛出來。野貓?zhí)柌辉俟聠瘟恕?
“可他為什么要等我們？”佩吉問。
“真是個傻瓜！”她姐姐說，“你沒看到嗎？他認為鴨先生和我們在一起是為了告訴我們寶藏的埋藏地點，所以他就跟來了。”
“好吧，那他只能浪費自己的時間。”蘇珊說，“如果我們調(diào)轉(zhuǎn)船頭返航，他會不會氣得發(fā)瘋？”
“不過，”提提說，“要是他不想把我們跟丟，為什么他昨晚不去考斯港？為什么不在我們附近下錨？”
“他為什么要那樣做呢？”皮特鴨說，“那可不是他的一貫風(fēng)格。他不想讓手下上岸，再說了，他會告訴他的手下，早上他們將在針尖海峽遇上我們。沒錯，現(xiàn)在我們真的來了。如果他蒙對了，他在那幫人中的威信就會提高。你瞧，他非�？隙ㄎ覀円ジ劭谙洛^。”
“希望他沒猜錯。”弗林特船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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