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創(chuàng)意最優(yōu)秀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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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會當上班長啊……
一周過去了,每天——“遲到和缺席嚴重的早讀課”、“混亂嘈雜的課堂紀律”、“幾乎走空的晚自習”……
面對這樣的場景,每次我大喊著安靜,卻沒有一個人理我的時候,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我完全不能勝任這個職務,做不了班長嘛!
嗒嗒,我的課桌被一支筆敲了敲。
我回頭,果然看到楊湛遠一張幸災樂禍的笑臉:“班長,紀律這么亂,你不要管管嗎?”
該死!這自以為是的家伙!
我真的很想把他捏死在我的手心里,可是眼下,我又不得不討好他,請他幫忙:“你知道我管不了,喂,就勞煩你幫幫忙!”
楊湛遠一臉達到目的地笑了笑,清清嗓子,喊道:“大家安靜!班長現(xiàn)在很困擾!”
原本像菜市場熱鬧的教室立即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只有翻書和寫字的聲音。
楊湛遠朝我賣弄地眨眨眼:“效果還滿意嗎?”
我咬住牙,忍氣吞聲:“謝謝!”
記憶忍不住被拉回幾天前,我把他和左曳的位置對調(diào)的第二天——他居然把原來8個小組分列為2:2:2:2的布局,變成了1:3:3:1的布局——簡單點的意思就是,坐在中間位置的我會有左右兩個同桌!
左曳的位置在我右邊,而楊湛遠跟我左邊那個同學換了位置后,變成了我左邊的同桌!
那一天……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種奇怪的布局,楊湛遠——絕對是你搞的鬼吧?”
楊湛遠笑容深遠:“真是冰雪聰明。班長啊,你休想甩開我。”
“你在開什么玩笑,快點把座位的布局換回去!”
“不要!”
“我是班長,我命令你把座位的布局換回去!”
“班長是順從民意的,究竟是要保持現(xiàn)在的布局,還是換回去,不妨聽聽大家的意見?”
然后在自習課上,楊湛遠組織大家投票決定。
全班54個人,除了沒有投票的左曳和被我拉攏的元月,其余的學生居然全都選擇保持現(xiàn)在的。
他們的理由是1:3:3:1的布局,讓原本擁擠的教室顯得寬敞多了,而且兩邊的過道也自由?墒俏抑,他們分明是擺明了挺楊湛遠。
那天以后,每當我和楊湛遠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他一打響指,周圍就會有一群學生呼應他。
我越來越弱勢……
我說什么都是錯,他做什么都是對。
氣死我了,分明班長是我,可是我一點管理這個班級的權利都沒有!
這班長當下去還有什么意思,威嚴何在?
我把牙齒咬了又咬,忽然嗒嗒的聲音響起,那支筆又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憤怒地回過頭,瞪著楊湛遠:“又有什么事!”
楊湛遠仿佛很欣賞我憤怒的樣子,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轉動著筆桿,嘴角噙著笑意說:“班長,我只是建議——開學都一周了,后面的黑板都沒有打理。我看別班的黑板報都快竣工了,你也應該開始策劃一下吧。”
黑板報?
我一驚,迅速回頭看著教室后面那塊空黑板……
是啊,每個月學校都會選評“紀律最優(yōu)秀班級”、“衛(wèi)生最優(yōu)秀班級”、“創(chuàng)意最優(yōu)秀班級”,這個星期我們班的紀律和衛(wèi)生都扣分扣得差不多了,已經(jīng)是全校倒數(shù)第一班級了,最后一項一定要拿到!
我擠出一絲絲笑容:“有經(jīng)驗人士,我是菜鳥,請傳授一下,黑板報要怎么策劃?”
楊湛遠轉著筆,故意地說:“這一次態(tài)度不錯,要是你每次態(tài)度都能這么乖,我就不會為難你了。”
我臉上的笑容立即僵硬——
該死,得了便宜還賣乖!
楊湛遠努努嘴:“剛笑得挺漂亮的,我還想看一次。”
“我又不是蒙娜麗莎,不會一直微笑!”
“那好吧,我很忙的,我要做題了。”
“楊湛遠!”
楊湛遠笑得像大尾巴狼:“嗯,班長,要笑嗎?”
這家伙……我遲早要把他踩在腳底下!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再次擠出個苦巴巴的笑容。楊湛遠嘖嘖有聲:“好勉強,笑得真丑。算了,大方地告訴你:你一個人是做不完那黑板報的。一般黑板報可分為數(shù)學、語文、英語三塊內(nèi)容,所以你可以找各科課代表準備內(nèi)容,再找一個寫粉筆字漂亮點的同學,負責寫上去。此外,還要找一個繪畫功底好點的同學,畫花花綠綠的裝飾和點綴……至于整個黑板報的格局,也可以讓那個同學去想。”
我雙手托腮,眼巴巴地看著他說完:“沒了?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那太好了!這個月的“創(chuàng)意最優(yōu)秀班級”一定非我莫屬!
楊湛遠聲音幽幽的:“別高興太早……”
“你還有什么沒說?”
“得那幾位同學愿意幫你才行啊……”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捉弄,“不過以你的號召力,我覺得絕對沒有人會愿意幫你!”
這句話,仿佛一把血淋淋的刀,戳中我的死穴。
我瞬間變得灰暗,表情無神地倒在桌面上……
“別太急著失望,你還沒聽我把話說完。”楊湛遠的聲音繼續(xù)傳來,“我6歲開始學繪畫,雖然不是數(shù)學、語文、英語各科的課代表,但你別忘了我的成績是全紫荊市第一。至于我的粉筆字,經(jīng)過這么多年當班長的磨煉,圣華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能超過我吧。”
閣下的意思就是:你是全能,找你就行?!
我坐直身子,哀怨地瞪著他:“那你會輕易幫我嗎?”
楊湛遠果斷拒絕:“不會!”
靠——不會還跟我廢這么多話!上帝啊,我越來越想掐死這家伙了!
楊湛遠夠狠,說完這些話就翻開練習冊,一副全神貫注在做題的樣子,不再理我。
哼,我就不信那些同學都不幫我!黑板報是班級的榮譽,又不是我班長一個人的事情!我霍地站起來:“楊湛遠,讓開,我要出去。”
楊湛遠頭也不抬地做題:“別白費力氣,他們不會幫你。”
“你到底讓不讓我出去?”
“不讓。”
“楊湛遠!”
“求我啊。”他解算著一道求證題,慢悠悠地說,“班長,不必去碰釘子了。你求我,我就答應幫你。”
該死——這家伙到底是想怎樣?逼我嗎?!
我轉過頭看了看右邊,左曳趴在桌上在看推理小說,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全都拜這個爛位置所賜,一天到晚我都在為我怎么出去而煩惱。楊湛遠只要不高興就不放我出去,左曳呢,那個大冰山我才不敢去碰他。有時下課我實在尿憋,會從桌子下鉆出去或者從桌面上爬過去……
問題是現(xiàn)在在上課。
等到放學那些同學肯定一哄而散,我根本逮不住機會找他們幫我。
就在這時左曳的位置哐地響了一聲,我側過頭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卷起那本推理小說離開教室了……
我一怔——他是想給我讓位,還是正好要翹課?
絕對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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