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所謂的賤賤惹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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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三刻，宜掛機，忌游戲。
煙雨城中，是非多。
[世界]千里取狗頭：賤賤惹人愛，血色黃昏勢力通緝要犯，坐標是[44，291]，大家快過來開紅了哦！
[世界]乳尺強大：就在南海邊！就在南海邊�。�
[世界]含笑七步顛：賤賤惹人愛，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實在不好意思，賤賤惹人愛，便是不才在下我。
那會兒我還沒學會騰云駕霧的本事，所以對千軍萬馬的追殺很是惶恐。抬頭望一眼腳下無邊無際的河水，再看看身后殺氣騰騰的眾人，我只能眼睛一閉，撲通一聲跳進水中。
因為當初貪戀海底風光，所以我花錢買了塊冰霧石——此刻這塊冰霧石正含在我嘴里，我鳧在水中，很是自在。
游了一會兒后，后頭追殺的聲音漸漸淡了，我便在河岸上找了條停泊的小船，三下五除二爬上去，捻了個訣仰頭躺下，認真思索。我是該跑路呢，跑路呢，還是跑路呢？
忽然，船在河面上泛出漣漪，我抬起眼，才發(fā)現(xiàn)船的另一端原來事先坐著個人，正嚶嚶地哭著，苦哈哈的著實讓人心疼。我瞅了一眼她頭上頂著的名字，是勢力里頭的輕歌若離。
輕歌若離眼圈紅紅，望著我。
[好友]輕歌若離對你說：小賤哥哥……
我低頭嘆了口氣。我與輕歌若離相識，不過只是路過，好心打死吊睛猛虎救了她，沒想到這樣一朵桃花居然看上了我不說，還黏上了我。說實話若我是男的，此刻想必是祖上積德，祖墳冒煙。
只可惜此時此刻我被人追殺，又碰上這般紅鸞星動，這好事，也實在算不上是好事了。
我眼觀鼻鼻觀心，全然一副“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的模樣。
她倒好，化了個訣，坐在我對面，穿著新出的羽凌暗夜裝，衣袂隨風翻飛，小模樣顯得楚楚可憐。如果不是隔著電腦屏，而是我們倆真的面對面坐著，她臉上的表情大概真的是不忿又楚楚可憐的。
[好友]輕歌若離對你說：小賤哥哥，你怎么可能是個女人呢？
關于我是不是女人這事兒，已經三番兩次，而且“三令五申”，就差沒用罩杯向她發(fā)誓我的確是個女人，可是她依舊不信。
她不信，我還能怎么辦呢？
我索性不睡，翻身坐起來，為了她的鍵盤著想，還是動了動手指，在聊天欄上打了一句：“若離，你說得不錯，我真不是女人……”但我也不是男人，在游戲中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人。
《修仙傳奇》是最近很火的一款全模式3D玄幻網游，游戲以東方上古玄幻神話為背景，畫面古色古香、景色壯麗瑰奇，這樣的游戲場景，讓人如同置身玄幻仙境，因此玩的人也多。我在游戲里選的是不拘一格、放蕩不羈的劍客。游戲里的形象高挑，翩然似不沾一塵，衣袂飄飄，翻飛若仙。
雖然我身上還穿著灰頭土臉系統(tǒng)免費贈送的新手服裝，在游戲里卻以猥瑣的走位、拉風的操作著稱，并且經常在勢力里頭說色色的話，偶爾還會和眾多死宅一起偷瞄女神祇NPC的內褲，但我是個活生生的女人。哦不，我活生生是一個女人。
但是我在網游里，卻被看成真正的男人。畢竟，有善于偽裝的人妖，就有善于偽裝的妖人。隔著厚厚的屏幕，誰知道坐在電腦前的你，到底是人是狗？
如果不是當時我在登錄游戲的時候稀里糊涂選了這么一個臨風拿劍的角色，大概還不會招惹來這么一朵沒來由的桃花。
所以說，網游有風險，網戀需謹慎。
小船搖呀搖，終于搖到城里的安全位置。我站在傳送衛(wèi)兵身邊，安全著陸。為了不讓輕歌若離繼續(xù)沉迷于我，我冥思苦想，打算跟她講述一個關于我是GAY只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這么石破天驚的故事。
[世界]賤賤惹人愛：輕歌，沒錯，我的的確確是個男人。但是……
沒想到故事還沒成型，我就被滿世界的紅字刷屏了。
霸道，實在太霸道。
[世界]含笑七步顛：賤賤惹人愛，你還有臉說你是個男人，有種就把夜明珠交出來！
[世界]千里取狗頭：賤賤惹人愛，你剛剛在南海是怎么搶裳裳的珠子的？我們大家可是都知道了。
[世界]乳尺強大：賤賤，你還是個男人不咯？好意思和一個女人爭顆南海夜明珠？也不怕笑掉大牙。
[世界]莫止：小賤，我真是看錯你了。
[世界]輕歌若離：小賤哥哥不是這種人！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大家聽他說清楚好不好？
[世界]莫止：若離，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出來蹚渾水。
[世界]含笑七步顛：P話！當初哥就在南海，親眼看著他搶走裳裳的夜明珠的，難不成大家還冤枉他了？
[世界]乳尺強大：輕歌妹妹，當初你怎么瞎眼看上這么個貨色，還不如跟了哥哥我，大家說是不？
[世界]乳尺強大：輕歌妹妹，當初你怎么瞎眼看上這么個貨色，還不如跟了哥哥我，大家說是不？
[世界]乳尺強大：輕歌妹妹，當初你怎么瞎眼看上這么個貨色，還不如跟了哥哥我，大家說是不？
……
俗話說得好，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只要我不出聲，他們罵完沒人理，大概就會自討沒趣收手了。要是我真的上世界喊話了，他們就會越興奮，世界就刷得越勤奮。這樣鬧到最后，大概今晚上只有游戲運營商笑歪了嘴。
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才不做呢。于是，我把我的劍圣號放在碧水客棧的馬廄旁，索性盤腿坐在馬背上，任憑馬尾在我的衣服上掃來掃去，一副無賴討打的樣子。
我坐在馬廄旁裝死，空坐著無聊，又托著腮上下拉著聊天欄，突然在清一色的喊話里看見雷神之錘發(fā)給我的悄悄話。
[好友]雷神之錘對你說：小賤，在不？回我一下。
如果說師父是整個區(qū)里我最服氣的一個人，那么雷神就排第二。在勢力里，但凡誰有需求了，什么寶石、裝備只要你要，只要他有。而且，他很好說話，從不為難人，又樂意帶新人�？偟膩碚f，雷神是一個老好人。
在這么個節(jié)骨眼上，看到他的密語，我自私地覺得，他是要來當個和稀泥的老好人。但因著曾經受過他寶石的恩惠，我又拉不下那個臉來無視他，于是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好友]雷神之錘對你說：聽說你拿了裳裳的夜明珠，好男不和女斗，你就把東西給她吧。
[好友]雷神之錘對你說：還在不在？
[好友]雷神之錘對你說：那夜明珠值多少錢，我折成金幣給你，當是我替裳裳買下了。
我坐在馬廄前，愣了半晌，硬是沒有回他只言片語。我自私地覺得這是一個很英明的決定，并且我決定，等我攢好了錢，就把之前他給我的石頭，全部還回去。
再過一會兒，喊話也從剛才的緊追不舍變得斷續(xù)了。我拍拍屁股，打算走人，抬頭卻見世界里多出來一句話，紅色字體刺瞎了我的狗眼。
[世界]裳裳來遲：小賤哥哥，算我求你了，把南海夜明珠還給我好不好，那是我好不容易才打出來的。
她的這么一句話，著實引起了世界里的大混亂，剛剛消停下來的世界又不停開始狂轟濫炸。
看著大屏幕上不停地在問候爹娘，對她這么個不靠譜的說法，我著實很木然。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雖然師父傳我衣缽的時候，說過不許我在外頭肆意拿他的名頭說事，雖然我一直在師父的庇護之下過得很好，但是……
她成功地激怒了我。
這么一件驚世駭俗的事，還是要從開天辟地說起。
近來，我很有些飄飄然。因著升了不少等級，又在師父那兒拿了些挺好的裝備，我便覺得自己已經從牛A和牛C之間脫離了，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能夠離開師父出去江湖亂世里闖蕩了。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我那個禍害師父。
師父在游戲里是司戰(zhàn)的神仙，是一名英姿颯爽拿著弓弩的羽翎，即使遠離怪物數(shù)十米，也能夠百步穿楊，橫掃千軍如卷席，把怪物扼殺在搖籃里的一代神人。
當初我涉世未深，在還沒有滿級嗷嗷待哺的時候，就在鳳凰古街上被他撿到，稀里糊涂成為他座下第三名弟子。
當時游戲里剛剛開放師徒系統(tǒng)，大伙兒收徒的收徒，拜師的拜師，很是一派熱火朝天生機盎然。我吃飽喝足，站在古街上看風景，正無聊地拿牙簽捅著牙縫，碰巧遇見那天路過的師父。
羽翎其實是師父后來轉的職業(yè)，他的本尊是名長得忒周正的女妖精，出生地正是他現(xiàn)在掌管的青丘國。不巧的是，師父那天穿得很是風騷。而當時的我并不知道，他身上那件透明如蟬翼的衣服，竟然就是天下間僅此一件的霓裳金縷輕羽衣。
隔著長長的護城河，我隱約都可以聞見師父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騷氣。
炎炎烈日，暖風熏得人昏昏欲睡。因為好奇，我在池邊繞著師父華麗麗地走了一圈，邊走邊在他身邊調侃他。
[當前]賤賤惹人愛：我愿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只為你從橋上走過，偷看你內褲的顏色。
身邊的人絡繹不絕，都因為我這么一句話停下了腳步。
我看著女的花容失色、男的大吃一驚的樣子，還以為他們是在對頂級詩人進行膜拜。后來每當我回首往事，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大概就是因為這么一場驚心動魄的調戲。
當時我不知道那衣服的來歷，當然也不知道師父是服里響當當?shù)娜宋�。在�?zhàn)場上常年占據(jù)第一，他的成就里頭有一個很惡毒的名字，叫做：萬人斬。戰(zhàn)場里有很多人想要斬下師父的首級，最后卻只能默默地成為師父的倉庫里的功勛獎牌。后來我常常被師父打發(fā)著去做“師徒日常”，所謂的師徒日常，就是幫他清理倉庫，再說得簡明點，就是幫他把多余的獎牌丟掉。天知道那些獎牌可以換多少最高級的戰(zhàn)場裝備！作孽啊作孽，浪費是最大的犯罪啊犯罪。
可想而知，死在師父弓弩底下的罪惡……有多么罄竹難書了。
可是這么重要的信息，對當時的我來說，卻是完全無知。我根本不知道從我身邊走過的這個羽翎，就是江湖上惡名昭彰的人物。
因為看女羽翎半天站在那里沒答話，我還色膽包天，調動鼠標，把視覺往下調了三百六十度。3D游戲嘛，可以充分地運用鍵盤、鼠標甚至游戲手柄來操作，視野的開闊性自然不用多費唇舌解釋。
很快，我就觀察到那件霓裳金縷輕羽衣下的小小布片的顏色。如果我知道后果，如果我明白我還有未來，當時我就應該大聲地唱一首周董和費玉清的經典歌曲。
你問我是什么？喔……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大概是見我的身體往下彎曲得不像樣子，神態(tài)也猥瑣得不像樣子，師父站不住了，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我很快貼過去，繼續(xù)調整角度。
[當前]賤賤惹人愛：嗯……黑色條紋的……
當時的我，因為披著男人的外皮，的確放下了不少女性的矜持，化身為一個禽獸。于我而言，偷看師父的內褲，無非偷看游戲數(shù)據(jù)里的一堆1和0而已。
可是師父不那么想，周圍的人也不那么想。我一邊調侃，旁邊堆積著的看客就越來越多。
當時的我恬不知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以為他們也和我一樣，無非就是來打個小小的醬油，滿足自己日益膨脹的變態(tài)之心，哪里想到，他們是在捂嘴偷笑我的無知，看我怎么把這個冷靜自持的大神給一步一步逼瘋，再看我怎么被大神蹂躪。
我當時尚不自知，轉頭看著師父。
女羽翎把玩著手上的長弓，身上的金縷輕羽衣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搶眼。過了一會兒，毅然決然地上了橋，跑去了城門倉庫，再跑回來，點我交易。
我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已經多出來一把等級頗高的長劍和護手，因為是鑲了鉆的，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頗有手感。
我正感嘆著這人的出手大方，卻不知道是什么意圖，沒想到我一抬頭，就明白了。
游戲屏幕上已經彈出了一個窗口：[啟程之弩]邀請你在[仙境迷蹤]地圖決斗，同意或者拒絕？
在我迷茫的時候，師父很快密言了我，很簡潔的兩個字：過來。
頓了頓，有一條密語出現(xiàn)在我屏幕上：我是男的。
我懂了。
肥著膽子，我閉眼傳送過去。卻不想師父很厚道，在送我裝備之后，還把自己身上的服裝給脫了，換成系統(tǒng)自定義的白裝。所謂白裝，就是沒有任何屬性加成的裝備。本來他這樣的行為可以看做是給我一個下馬威，但是我點開他的資料，看見他閃閃發(fā)光的PK等級后，我硬生生把口水給咽了下去。至尊這個等級，怕是在戰(zhàn)場里頭，也是首屈一指的吧。
啟程之弩這人說話做事，還當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當一個至尊PK大神遇到一個頭頂鴨蛋的傻蛋……我呢喃了幾句，拿著新鮮出爐的武器，快馬加鞭向前走幾步，朝著師父的頭顱狠命就是一陣劈砍。
當天我和師父一共打了七局。結果顯而易見，我被虐得很慘。
雖說師父級數(shù)比我高，但我身上還穿著系統(tǒng)送的服裝，而他身上是白裝，而且還送了我不錯的裝備……這么說起來，也不算是占了我的便宜。
彼時我頭上頂著戰(zhàn)場上贈送的一個大鴨蛋，心情一時激蕩，還沒退出戰(zhàn)場，就撲上去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心情就像當年尹志平強×了小龍女一樣后悔無比。
但凡大神，總是有那么一點看不起人的睥睨之氣，但我的師父沒有。他是我心里的神。在看到他的稱號和等級后，我震驚了，我調侃了我心里的神，我追悔莫及。
我抱著他光滑的大腿，索性在戰(zhàn)場上放聲大哭。師父沒有回我，但也沒有動。突然間，藍光一閃，他身邊出現(xiàn)了兩個衣袂翩翩的人物。
一個兇神惡煞地舉著手杖，一個道士打扮的拿著拂塵。難道他覺得打我打得還不夠慘，還要召喚親友團來鞭我的尸？
一想到此，我悲從中來，哭得更加賣力了。手指在鍵盤上打得噼啪作響。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啟程，我錯了，我不應該調戲你的。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啟程，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你的。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啟程，我真的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你，偷看你的內褲的。
[戰(zhàn)場]一杖封候：哇塞，師父，這人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偷看你的內褲？
[戰(zhàn)場]道道道非常道：師父，難怪你沒時間帶我們練級，原來就是因為這個膽大包天的色魔。師父你等著，徒兒這就幫你滅了這個色魔！
我忙抱住他的大腿，頓時哭得那叫一個震耳欲聾。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不不，啟程，我錯了，我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你，我也沒有偷看過你的內褲，更不知道你的內褲是黑色條紋的……
[戰(zhàn)場]道道道非常道：師父，他把你的內褲顏色都說出來了耶，我們要不要教訓他��？
[戰(zhàn)場]一杖封候：師父……我覺得這個人蠻誠實的，要不咱們放過他吧……
[戰(zhàn)場]啟程之弩：……
我深深感激《修仙傳奇》的游戲運營商，是他把游戲的師徒系統(tǒng)數(shù)量設置為三個。
我在戰(zhàn)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抱著啟程之弩的大腿哭得肝腸寸斷。后來我虎軀一震，靈光一閃，大吼一聲。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師父，你收我為徒吧……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啟程師父，我的好師父……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師父……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師父……
……
您因為發(fā)言太過于頻繁，被禁止發(fā)言25秒。
您因為發(fā)言太過于頻繁，被禁止發(fā)言24秒。
您因為發(fā)言太過于頻繁，被禁止發(fā)言23秒。
……
您因為發(fā)言太過頻繁，被禁止發(fā)言1秒。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師父……
大概是我的發(fā)言感動了上天，感動了GM（游戲管理員），感動了師父，很快他就朝我拋過來一個邀請。
淺綠色的邀請框上，寫著：[啟程之弩]邀請你和他一同綁定師徒仙緣，你是否同意？
[戰(zhàn)場]道道道非常道：（拍肩）哎呀，歡迎師父的新徒兒八戒！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做嬌羞狀）討厭，人家不是沙師弟嗎？（星星眼）好歹也是師父的第三個徒弟的說。
[戰(zhàn)場]一杖封候：咳咳，其實我是小白龍馬。
[戰(zhàn)場]賤賤惹人愛：（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師父！師兄欺負人TT
……
我在游戲中一向獨來獨往，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臉皮厚薄，如今終于有了個師父，我才曉得，天是圓的，地是方的。我彼時總認為的江湖，原來全然不是這么一回事。
往往網游里總會有大神，后來我才知道，我的師父，啟程之弩，他不負眾望是名大神，一尊閃閃發(fā)光、位列仙班的大神。
《修仙傳奇》這個游戲可以選擇人、妖、獸作為初始選擇，不同的修為造就不同的造化，妖怪修行速度比人快，但也有可能走火入魔墮入魔道重生為人，想要羽化成仙，需要的經驗值多到令人咂舌。即便是經驗值夠了，要位列仙班，還要給上天劈上三五道天雷。
至于你說天雷長什么樣，我只知道這是游戲里的隱藏任務，能夠看見任務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每個玩家的任務還都不一樣。
并且，每個種族的綜合數(shù)值最高的，便是為數(shù)不多的國家的國君，可以在游戲里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譽。
我從一個小小的普通老百姓，搖身一變成了大神的徒弟，而且這大神還是青丘國的國君，我頓時覺得走路不喘了，腰不酸、腿不疼，可以一口氣爬上五樓了。《西游記》里教導我們，凡是被救走的妖怪，TMD都是有背景的啊。此時此刻，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啊，我的靠山是整整一個青丘國呀。
顯赫，太顯赫了不是。想到這個，我的霸氣簡直都側漏了，把青丘國的小山丘嚇得一驚一乍的。
我原以為，故事的結尾，是師父帶著我和師兄們一起打怪升級，一起鍛造裝備，一起玩樂，一起在青丘國內，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過著修仙的日子。
可是我只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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