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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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貞走進石化廠，來到保衛(wèi)科，見門口停著一輛吉普車，外間坐著兩個全副武裝的民警，一看便知道是來拘留藺小風(fēng)的。走進內(nèi)間，見藺小風(fēng)低垂著頭，坐在一旁，王劍塵站在門口。
藺小風(fēng)抬起頭，看到上官貞嚴峻的目光，只吞吞吐吐說了一個字： “我……”“說吧，不要再躲躲閃閃了！”藺小風(fēng)跟里閃著仇恨的光：“我，我總覺得，這次是有人在搗鬼！”
上官貞—聽，冒起火來：“文革中的那件事，是你自己犯的，你怨誰?”“為這件事吃幾年官司，我不怨，我氣不過的是，搞我的人，自己也不是好東西！”
上官貞聽出了弦外之音，她留神了，問：“你在說誰?”“褚偉階!”
一聽藺小風(fēng)說出這三個字，上官貞差一點要跳起來，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望王劍塵，他只是注意地聽著，不緊不慢地夾著胡子。
上官貞緩和了口氣說：“你的事是別人揭發(fā)的，和褚科長有什么相干？”“誰知道是別人揭發(fā)，還是他自己在搞鬼，反正他不是好東西！”“證據(jù)呢?”
藺小風(fēng)帶著一股火氣，說：“有!去年五月一日，我出差到蘇州，那天在‘獅子林’，我親眼看見褚偉階和花云霞勾肩搭背在一起。他們沒看見我，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骨子里男盜女娟，哼！” 聽到這里，上官貞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一股冷透骨髓的寒意，一下從頭頂直到腳底心，她呆呆地看著窗外，只見天空中—團烏云越壓越低，好象要把這屋頂壓塌—樣。過了好久，上官貞又問藺小風(fēng)：“你沒有看錯?”
“亂說半句，判我誣告罪！那天，我正巧帶了個照相機，順手就拍了張照片，照片放在宿舍門后那個小皮箱的底下。喏，這是鑰匙。”
上官貞接過鑰匙，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到藺小風(fēng)面前，說：“這事我知道了。你的事，要有思想準備，需要的東西，回頭我叫人帶來。”
藺小風(fēng)臉上—陣抽搐，眼睛一紅，滾下兩滴眼淚。
上官貞看了看藺小風(fēng)，猛地轉(zhuǎn)過了臉，對王劍塵說了一句：“帶走！”
王劍塵朝門打了個手勢，兩個民警走進來，把藺小風(fēng)帶出保衛(wèi)科。
女婿被押走，上官貞心情是有點難以平靜，但更使她震驚的；卻是剛才藺小風(fēng)的揭發(fā)：褚偉階和花云霞在獅子林幽會，而且他們又都住在東風(fēng)新村1號樓，耿大龍的揭發(fā)，已經(jīng)證明籍笑天不是潛入花家盜取錄音帶的“姘夫”，那么，那神秘的黑影，難道竟是褚偉階?
誰知王劍塵拔了一陣胡子后；說道：“藺小風(fēng)的揭發(fā)最多只能證明褚偉階生活作風(fēng)有問題，他早年喪妻，又和花云霞同在一廠，同居一樓，發(fā)生點暖昧關(guān)系是有可能的，但是，單根據(jù)藺小風(fēng)說的，就斷定他是‘2020栽臟案’的幕后指使人，顯然缺少證據(jù)。”
兩人隨即又到了藺小風(fēng)的宿舍，打開皮箱，從箱底找出了那張偷拍的照片。照片拍得十分清晰，背景是千姿百態(tài)的獅形假山。正中，花云霞一只手拉著褚偉階，兩人摩肩搭背，親親呢呢地在游客中走著。
這天晚上，上官貞翻來復(fù)去難以入眠，后來索性披衣坐起，想看一會報紙，排開心頭的煩惱。正看著，無意中見晚報登著這樣一條消息：市信鴿協(xié)會會員、“燎原”石油化工廠褚偉階飼養(yǎng)的“淡雨點”，獲得兩千公里競翔冠軍。還附了鴿子主人的一張近影，照片上褚偉階安詳?shù)匦χ�。一條消息，使上官貞想起了戰(zhàn)爭年代”火力偵察”的戰(zhàn)術(shù)。
第二天恰巧是星期天，上官貞吃了早飯，便來到褚偉階的家。
褚偉階見上官貞登門，熱情地招呼坐下，在他沏茶的時候，上官貞打量了—下這間陳設(shè)儉樸的“小書房”，目光落在墻角邊那個自制的書櫥上，架上的書很雜，在幾本翻譯偵探小說中還夾雜著一本<<野生動物資料》。
諸偉階遞上一杯“茅峰”，上官貞接過茶，便開門見山地說：“老褚，明天，市委要我們對‘2020栽贓案’作個匯報，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好的。這個案件，我的看法是……”
褚偉階正要說看法，忽然響起了“篤篤”敲門聲。褚偉階停住話頭，起身開門，只見門口站著一個禿頂陌生老頭，手里拎著—個小竹簍。
褚偉階—看到這個突然登門的不速之客，臉上猛然露出驚奇的神色。這老頭是誰?褚偉階為什么見到此人會驚奇?請聽下回：《張開法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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