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服務(wù)熱情周到，說話輕聲細語，經(jīng)過徐姐幾次指導(dǎo)后，我的按摩手藝大大進步了，得到不少客人的好評。阿蘭盡量照顧我，每晚我都要做幾個生意。上次我服務(wù)過的那個高先生，果然沒有食言，帶了他的一幫朋友來，指名要我按摩。我一個人分不開身為他們服務(wù)，就推薦小姐妹一起上陣。我上班接待的第一位客人，就是那個50歲左右的男人，我給他踩過背，后來他沒有來。我對他的印象頗深，并非他給我小費，或是他長得瀟灑。當(dāng)時，我對按摩一竅不通，瞎踩一氣，但他并沒有責(zé)怪我，還給了我小費，他的那種涵養(yǎng)和鼓勵，使我深為感激。
今夜，我第一次做了胸推，感覺有點累。由于我心情不錯，按摩時很賣力，不但客人滿意，我自己也很得意。桑拿城里的按摩，很多服務(wù)項目，是打色情的擦邊球，胸推就是這樣，這種赤裸上身的特殊按摩，法律上并無明文禁止，這就不算違法，一些經(jīng)營者就鉆了空子。胸推飽含挑逗，但沒有實質(zhì)的性接觸，這是按摩嗎？我不知道。既然桑拿城有這個服務(wù)項目，既然客人點了這個服務(wù)，我們只能去做，沒法違抗，除非等著被炒魷魚。
小姐妹中有句順口溜，叫“玉不琢不成器，刀不磨不鋒利，胸不摸不美麗。”這是針對胸推的戲謔之詞。今夜我接待的客人，是個將近四十歲的男人，是一家私營企業(yè)的老板，身體很健壯，估計體重有180斤。也許是他較胖的原因，皮膚很有彈性，我的胸脯在他的身上磨蹭，輕盈而流暢，就像在彈鋼琴一樣，我的心情也跟著跌宕起伏。他那個年齡的男人，相信對女人已熟視無睹了，但他看到我的胸，不禁贊道：“你身材真好，天生尤物啊！”我當(dāng)時還不懂“尤物”是什么？后來才明白，這是男人對女人美麗性感的形容詞。
我對自己的身材是自信的，胸部的秀挺，尤其讓小姐妹們眼熱。晚上睡覺時，我喜歡撫摸自己的乳房，以促進海綿體的血液循環(huán)。當(dāng)我用溫暖的胸部，給客人做胸推動作時，客人普遍表示滿意。洗澡時用毛巾搓擦身體，會感覺一身輕松，如果用乳房摩擦肌膚，當(dāng)然比毛巾舒服多了。我的速度和力度，掌握得恰到好處，一如對皮膚的挑逗，如草葉在皮膚上劃過，癢癢的傳感到心里，使人快樂得想唱歌。
我起先認為，我是桑拿城的按摩技師，我的工作是為別人服務(wù)，說透明點，是為男客人服務(wù)，覺得自己是被動的，是供客人挑選的，當(dāng)我全身心地投入，我發(fā)覺，我為別人服務(wù)的同時，也能得到快樂和成就感。客人滿意了，是對我工作的肯定。當(dāng)然，更高的境界，是徐姐說的“心理按摩”，這種類似于心理醫(yī)生的境界，我還達不到，但我會努力的。
胸推的關(guān)鍵部分，如同是畫龍點睛的一筆，就是服務(wù)員用胸部，想方設(shè)法引出他的“奶油”。我對這項按摩還很生疏，很是費了一番工夫，累得身上汗津津，花了將近半個小時，他在我的左右夾攻下，終于忍耐不住，殺豬似地大喊一聲，宣告了我的勝利完工。胸推也是肌膚相親，盡管是上半身，但在按摩過程中，我既要克制自己的心理波動，還要制止客人的得寸進尺。合格的按摩技師，不論是在何種情況下，都要做到盡心盡職，這是職業(yè)素養(yǎng)。
我和這位客人聊天，得知他是嘉興人，開著一家箱包廠，生意做得很紅火。嘉興我沒去過，但知道這個地方，嘉興南湖的一條船上，中國共產(chǎn)黨曾在那兒召開“一大”�？腿苏f，他姓顧，每個星期會到娛樂場所消遣一下，但從沒找過小姐，他嫌她們臟，寧愿到桑拿房里接受按摩，讓身心放松。我理解他這個年齡層次的男人，既要養(yǎng)家，還有事業(yè)，結(jié)婚久了，激情慢慢消褪了，別看他們表面風(fēng)光，其實也有煩惱。在按摩房里，沒有利害關(guān)系，沒有爾虞我詐，不在乎年齡的隔閡，只有男人和女人，彼此是陌生的，反而可以是親切的。我愿意做個傾聽者，至少在那一刻，他們愿意向我吐露一些苦悶，把堆積在心里的石頭，暫時放一放，享受片刻的輕松愉悅。
誰能阻擋金錢的誘惑？姐妹們隔三岔五和客人出去，回來時無不滿面春風(fēng)，出手大方。我知道她們在掙外快，不免有點蠢蠢欲動。隨后的幾天，我大膽地做出了一個決定，我也準(zhǔn)備出臺掙些外快了。我不是處女了，一次和一百次，已沒有實際區(qū)別的意義，況且，我入了按摩這一行，還能裝模作樣保持清白嗎？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錢，誰會跟錢過不去？于是，我給客人按摩時，如果客人對我有好感，想進一步和我交往，我就把新買的手機號告訴他。我想開拓個人業(yè)務(wù)，憑我的形象和良好的服務(wù)，賺取更多的錢，改善我的生活。我要為家里減輕負擔(dān)，還要為我的將來，打下物質(zhì)基礎(chǔ)，說簡單點，就是賺些嫁妝錢。
有幾位客人私下和我聯(lián)系，他們請我吃飯和喝茶。我知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挑長相還可以、經(jīng)濟條件優(yōu)越的男士，精心打扮后欣然赴約。有時去酒店包房，有時去公寓別墅，他們?nèi)缭敢詢數(shù)氐玫剿麄兿胍�，我也得到了額外的收入。由于我晚上要上班，為了讓身體得到休息，我?guī)滋觳湃淮慰�。并不是什么男人我都愿意，我瞄�?zhǔn)的這些客人，都是三十歲以上的男人，大多是私營業(yè)主，有錢，又好色。有的男人想包養(yǎng)我，或要我做短期情人，被我拒絕了。我不想批發(fā)給某個男人，從而失去更多的自由。
也許，你覺得可笑，按摩女有尊嚴嗎？我認為有，我們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客人，人格上是平等的，別人沒有資格侮辱我們。如果“賣者”下賤，那“買者”也一樣下賤！從前的李香君、柳如是、董小宛，她們不也是青樓女子嗎？但男人誰不喜歡她們？我們不是一輩子做按摩，只是由于某些原因，在某一階段，涉足這個場所，我們同樣渴望美好生活，渴望愛情和幸福。真正可恨的是那些男人，他們表面上裝正人君子，對我們不屑一顧，暗地里卻花天酒地、腐朽墮落。我們不過是殘花敗柳，他們才是丑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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