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這種程度的提升顯然無法讓房大帥哥滿意,但是特訓(xùn)也只能先到此為止了,因為中院的學(xué)習(xí)暫時告一段落,今天是大家散場告別即將出發(fā)歷練的日子。
“——嗯,對于別院的相關(guān)事宜,大家都清楚了吧?”臺上的曾夫子停下滔滔不絕的總結(jié)鼓勵之詞,往臺下問道。
“清楚啦!”
“嗯,清楚就好,當(dāng)然,這其中不包括喬丫頭你的,關(guān)于你的安排你自己去問天機(jī)前輩去,咳,”曾夫子鼓鼓肉嘟嘟的腮幫,故作不滿,“出了這個門,按修仙界的輩分,我還要叫你一聲師叔,哈哈!”
“哈哈——”幾百號人都哄笑了起來,喬喬的所作所為從來都是非同尋常,也算是中院一寶,到后來,別人稱呼她時,都要加上草木妖,好像這是她姓似的。
由于是集體行為,對于這種時不時躺著也中槍的事情,喬喬也只能認(rèn)了。再說,做生意,以和為貴,以人為本,回頭她要在廣告詞里再添一句,“吸收草木精華”,嘿嘿!
曾夫子飛回到前面,落到地上,收了收自己的東西,等眾人的笑聲小了,才抬起頭繼續(xù):“好了,該說的,能說的,我都說了,修真路漫漫,以后,你們各自把握吧!夫子在這里祝福大家,一路平安,就這樣。”
“謝謝夫子。!”將要各奔前程的弟子異口同聲,氣勢十足,聲音在不小的屋子里回旋。
幾個月以后,幾年以后,幾十年幾百年以后,眼前的人還會剩下幾個?也許,連老天也不知道吧……曾夫子像往常一樣,從窗口御劍飛了出去,沒有回頭,速度更快了許多。
但喬喬知道,夫子心里是不舍的,房冉跟她說過,進(jìn)入別院,真正的試煉才開始,中院每年都招人,可是高院卻是十年一輪讓修真門派來招弟子,余下的則被遣送回家,不足十比一的比例,其中的殘酷不言而喻,可是任誰都沒有辦法改變,修真本是逆天,沒有生與死的較量,又怎能超脫?
左右看看,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座位,在屋子里亂竄,三五成群的道著別,興奮的說這說那,展晴幾個也擠在人群里,不知道在互相交換著什么,似乎是布條?轉(zhuǎn)身望望金鈴銀鈴姐妹,發(fā)現(xiàn)兩個人正抱成團(tuán)痛哭,她們倆個由于身體屬性不同,一個去了御劍別院,另一個則去丹香別院,聽說御劍經(jīng)常要游歷上課,自然姐妹倆見面的機(jī)會就少了。
可是無端的,喬喬卻覺得有點羨慕,在這個世界,有誰會為她的離去而如此傷心呢?
喬喬這么想著,結(jié)果轉(zhuǎn)過頭,見展晴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她:“展晴,你,你干什么?”
“多看你幾眼啊,”展晴委屈的嘟起嘴,“正式入了別院,就不像現(xiàn)在這么自由了,藏器別院的師姐已經(jīng)通知過我了,讓我搬到東廂房,嗚——,我以后不能跟你住了!”
展晴搬走,她是不是就不用跟房冉睡山洞了……這話咋聽起來這么怪?!
喬喬搖搖頭,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老實說,展晴對她真得很好,但因為房冉的因素,她最近一直故意冷落她,此時分別在即,展晴又仍舊是古裝小蘿莉的模樣,不由得含糊的哄道:“乖,反正在一個院子里,還是能經(jīng)常串門的。”
“喬喬長得那么漂亮,又呆呆的什么都不懂,好玩的讓人放心不下,”展晴趁機(jī)抱著喬喬胳膊,撒嬌,“真希望永遠(yuǎn)也不要跟喬喬分開。”
“呆呆的好玩才是真的吧?”喬喬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才不是,我是說真的,喬喬人最好了,”展晴晃著她的胳膊,一臉真誠,想想又接著說道,“相信我,喬喬,你現(xiàn)在進(jìn)了神機(jī)別院,以后一定會很厲害的,所以你不要怕你那個什么什么未婚夫,不履行婚約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樣的!”
她的話音剛落,房冉的身影便憑空出現(xiàn)在喬喬的左邊,原來他一直隱在旁邊等喬喬下課,聽了展晴的話,終于忍不住冒了出來。
可憐的喬喬剛想隨便說兩句應(yīng)付正氣凌然的展晴,沒想到房冉也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望著她,不由苦笑,好半天才擠出一句:“這個,父母之命,如果家里同意悔婚——”
房冉的臉黑了一半。
“——不,我的意思是,”喬喬連忙改口,“家里人的意思是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
“為什么總是要嫁人,”展晴似乎不太能理解,“修真雖然合籍雙修,但也沒非得這樣?”
“這個,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凡人家都是這樣的——”
“這是什么規(guī)矩嘛,”展晴氣的甩開喬喬的胳膊,上躥下跳,“太過分了!”
呃,這個過分么?
喬喬抓抓頭發(fā),勉強(qiáng)扯了個笑容,她可從來沒想過為了修真做尼姑。】刹还茉鯓,總算扯開了話題,她暗自松了一口氣,瞄了一眼旁邊的房冉,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已經(jīng)全黑了,不禁有點茫然,他說錯什么話了?!
展晴見她這樣,又拉起她的手,小聲說:“唉,喬喬別難過,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一定會娶喬喬……”
娶她,這還得了?!
喬喬反射性的搖搖頭,可是還是晚了,房冉渾身散發(fā)著寒氣,直接拉開自己與展晴牽著的手,返身把她攬在懷里。
“啊——”喬喬不敢亂動,也不敢說話,別人看不見他,可是看得見自己啊!
房冉也很快的意識到這點,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光明正大現(xiàn)身的念頭,一個回身,直接帶著喬喬瞬移走了。
“喬喬?!”展晴嚇得目瞪口呆,旁邊一直在說話的金鈴銀鈴也緊張的轉(zhuǎn)過身,喬喬什么法術(shù)都不懂,怎么會突然失蹤了呢?!
“大家別急,”清茶走了過來,拍拍展晴的肩膀,一副淡定的模樣,“待會兒要分別院了,我看是天機(jī)老人直接帶她瞬移走了。”
而此時的喬喬正可憐巴巴的懸在半空中,房冉瞬移出來,就冰著一張臉,駕著御劍不知道往哪里在飛,喬喬也不敢問。她之前雖然知道避嫌,但奈何展晴太黏人,兩個人還是經(jīng)常有接觸,但這回被房冉逮個正著……任誰被人當(dāng)面挖墻角,都不會高興的,唉,雖然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是墻角啦!
可房冉一直以來這么照應(yīng)她,又是治病又是修仙特訓(xùn)的,花了那么大的功夫,目前只對自己有這么個一個“小”要求,她都陽奉陰違了,喬喬還是覺得有點心虛的。
“到了。”房冉?jīng)]有溫度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喬喬回過神望了望周圍,發(fā)現(xiàn)四周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該不是他想找個無人的山頭家庭暴力吧?!
“啊,這里是哪里?”喬喬吞了吞口水。
“天機(jī)住在這里。”房冉說著,一個爆裂符直接扔到地上,漾起一圈波紋,然后不見了,接著從下面?zhèn)鱽?ldquo;乒乒乓乓”的炸裂聲,原來這里也是被人施了障眼法。
果然,片刻之后,天機(jī)老人灰頭土臉的憑空冒出來,手里的寶貝葫蘆也裂得只剩半截:“誰啊,沒事炸我老人家的窩,不想活了是不是?!”
房冉這絕對是找人泄憤的,喬喬連忙向前邁了一步:“那個,夫子,我——”
“喬丫頭?!你啥時候長本事了?”天機(jī)老人蹦跶的轉(zhuǎn)過頭。
房冉淡淡的接口:“是我?guī)齺淼摹?rdquo;
“嗯?”天機(jī)老人又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愣了半天,一個趔趄差點沒坐到地上,“媽呀,我老人家是不是見鬼了,你這個小祖宗今天怎么來了?!”
沒想到他們兩個是認(rèn)識的,不過看上去似乎并不那么和諧,既然如此,喬喬決定當(dāng)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乖乖的在一旁涼快。
房冉望著故作乖巧的某人,氣更是無處發(fā),只得面無表情回了天機(jī)老人一句:“怎么,不歡迎?”
炸都炸了,難不成還能請他進(jìn)去坐?!天機(jī)老人坐在地上,嘴里發(fā)苦:“小祖宗,你這是從哪里受了氣跑我老人家這里撒來了?唉唉唉,別又要動手!我的小祖宗,我這不是出來相迎了么?!”
玉符在房冉的指尖一轉(zhuǎn),又縮了回去,緩了緩口氣說道:“喬喬勞您多費(fèi)心了。”
“——嘎,”天機(jī)老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小祖宗是什么意思, “喬,喬丫頭怎么了?”
“你該不是忘了,”房冉皺了皺眉頭,“下午分別院的事……”
“哈哈,這個,這個怎么可能呢,我老人家一向記性不錯,哈哈!”天機(jī)老頭搓著手,嘿嘿直笑,不用誰來啰嗦,他也會好好教得,這么有天分的徒弟哪里找——
咦,天機(jī)老人拽了拽胡子,突然回過味來,這兩個人怎么會攪和到一起去了,不應(yīng)該!“我說,冉小子,你怎么會跟喬丫頭在一塊?”
“這不用你管,還有,”房冉瞟了他一眼,“你該不是忘了,你的那塊題牌其實是沒啟動的吧?”
“呃——”天機(jī)老人不自然的別過頭,猛然想起來,似乎大概去年測試完,他忘了往題牌里重新注入靈力,這么說來,“嘿嘿,原來是你故意把喬丫頭送給我教的,嘿嘿!”
“我只是把她送了進(jìn)去,你的那些迷宮是她自己走的。”房冉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帶著強(qiáng)調(diào)的語氣,連一旁把自己當(dāng)路人甲的喬喬都聽出來了,不僅如此,還似乎有點驕傲?
天機(jī)老人也是人精,如何聽不出來,兩只小眼睛骨碌骨碌在喬喬和房冉身上直打轉(zhuǎn),擺明著欲知詳情:哎呀呀,平常這小祖宗對人家丫頭都是冷眉冷眼,今天這是怎么了?好想知道啊好想知道!。
房冉?jīng)]有理會她,繼續(xù)說:“喬喬天分不錯,不過這個年齡才入門確實很晚,她又對這里一無所知,我怕她無法適應(yīng),才送到學(xué)院里來的。之前……你教的很有耐心,承蒙照顧,不過以后我會親自教,就不麻煩你了。”
“哎,小祖宗你不能這樣啊,我老人家收個稱心的徒弟不容易,而且喬喬天分也確實了得!半年多的時間連紫微帝星都得窺一二,我老人家當(dāng)年到這個境界可是足足修了一甲子,小祖宗你,你給點反應(yīng)好不好……就算小祖宗你是皇親貴胄也不能奪人所愛是不是?!”
本來天機(jī)老人不提“奪人所愛”這四個字眼還好,一提,房冉好點兒的臉色登時又黑了下去。
好在一直裝聾作啞的喬喬因為自己的歸屬問題,忍不住開口了:“那個,我喜歡在學(xué)院上學(xué)的氛圍,雖然它的效率真的一般,天機(jī)前輩也對我挺好的……”
“噗哈哈——,我老人家可什么都沒說,這是喬丫頭自愿留下來的,”天機(jī)老人開心的直搓手,“真是我老人家的乖徒弟,就沖你這句話,別院試煉我得想個好點的,唔,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