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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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奈爾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向老槍手那投去的目光又嘲諷又謹慎，老槍手嚴肅而又果斷地答復道：“好，對此我感到非常滿意，當然，這不是指你的話，而是指我的結論。一個流浪漢根本不需要銼刀，起碼不需要這么小的，它的用處可多了去啦，瓶里盛著浸泡在酒精里的被挫下來的木屑，據(jù)我推斷，這段木頭是一棵Zurgelbaum樹的一段樹枝。把它用挫磨下來，經(jīng)過酒精浸泡之后可以把最烏黑的頭發(fā)染成紅色。因此……怎么樣，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康奈爾氣呼呼地申辯道：“這種事情對于我是太難了，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樣的人物，他說可以把黑油油的秀發(fā)染成紅色的，估計這小子有豐富的想象力�！�
“這里和想象力沒有什么關系，最關鍵的是這么做的目的。一個因為犯下嚴重罪行而受到追捕的人，會把黑發(fā)染成紅發(fā)，這樣就可以迷惑別人。明天早上天一亮，我要仔細檢查你的頭和頭發(fā)。”
弗雷德插嘴道：“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了，案犯有記號。兇手把我推倒后，用腳踩住我，我用短刀刺入他右腿的小腿肚，我們可以看一下紅頭發(fā)的小腿。他要是真正的兇手，那么腿上就會有兩個傷疤�！�
對紅頭發(fā)來說，弗雷德的這個建議正是他想要的。如果這樣做，他就不用自己剪斷腳鐐了。因此他連忙說道：“不錯，你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我要向你們證明你們都搞錯了，但我覺得奇怪的是，你既然如此機智靈敏，那就應該知道一個綁著的人怎么能自己卷開褲腳呢！”
于是，男孩急匆匆地跑到俘虜身邊，解開了康奈爾腿上的繩子。正當他要卷起康奈爾右腿的褲腳時，他的胸口被狠狠地踢了一腳，人滾出很遠，而緊接著康奈爾則一躍而起。
“后會有期！”他一邊揮舞這短刀，一邊叫喊著，飛快地從兩個伐木工之間穿過，逃進了樹林里面。
在場的人對康奈爾的逃脫都驚呆了，只有老槍手和“杜樂姑媽”保持沉著，即使是在最危險的情況下。
當紅頭發(fā)從其坐著的位置上躍起并拿起他的短刀時，老槍手已經(jīng)做好了去抓他的準備，可是半路上跳出了那個裝死的流浪漢，他想要趁機逃跑。于是，在這同一時間，大步跨越火焰的老槍手，恰好碰上了那個流浪漢，就把他揪住又擊倒了。
“把這個裝死的小子捆起來！”老槍手大聲喊道，又轉過身來找康奈爾，他舉起槍想要把他擊倒，但這時杜樂卻出現(xiàn)在康奈爾的后頭，正好擋住了康奈爾，開槍是不可能了。
杜樂緊追逃亡者，如果不是身上穿著那一件龐大的皮睡衣，他肯定能追上他。看到這種情形，老槍手不得不放下獵槍，用豹子般的腳步去追趕這兩個人，同時他喊道：“杜樂，站��！”
杜樂并沒有理會老槍手的呼喊，繼續(xù)往前跑。這時康奈爾超越了篝火光照的范圍，消失在昏暗的樹林中了。
老槍手氣鼓鼓地再次喊道：“你給我站��！”
“杜樂姑媽”激動地說道：“一定要抓住他！”隨后，他跟著逃犯沖進了昏暗的森林中。
就在這同一時刻，老槍手像一匹訓練有素駿馬一樣，在飛速的奔跑中快速停了下來，他慢悠悠地走回火堆處，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在空地上待著的人都很激動，正三五成群地站著向森林望去，等待著追捕的結果。
“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嗎！難道抓不住他嗎？”布倫特爾迎著老槍手生氣地喊道。
“本來可以抓住他的，但那個該死的流浪漢，后來又冒出來了一個杜樂，他們干擾了我的行動。布倫特爾，您是最沒有資格抱怨的。因為您促成了這件事情的發(fā)生�！�
老人驚奇地追問道：“是我嗎？我不明白。雖說我尊重您的話，但先生您得給我作出解釋！”
“這事很簡單，是誰檢查的那個突然又起死回生的死者？您居然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您經(jīng)驗這么豐富，怎能讓這樣的事發(fā)生呢！是誰檢查他口袋里的武器的？他就待在康奈爾的后面，不僅為他割斷了捆手的腰帶，還給了他一把短刀�！�
“先生，事實真的是這樣嗎？”老人不知所措地探問道。
“你問問他本人！他就在那邊。”
布倫特爾踢了那個被綁起來的流浪漢一腳，然后厲聲問他問題。從流浪漢的口中，他了解到一切都像老槍手猜測的那樣。他的雙手開始不停地撓自己的頭發(fā)，怒沖沖地說道：“我真該死，這真是我干過的最蠢的一件事。都是我的過錯！我拿命擔保，他就是我要找的兇手�！�
“當然是他，不然肯定會讓檢查他的右腿，如果他腿上沒有疤痕，自然也就洗脫了自己的罪名。因為但依照草原地區(qū)的法律，他偷盜工程師的錢還不足以讓我們懲罰他，因為被盜者沒在這里�！�
這時杜樂一臉沮喪地從林中走了出來，他說在逃犯后面跑了很遠的路，碰撞過幾株樹，后來站住仔細地聽了一下動靜，什么都沒有聽見，就回來了。
老槍手還是很喜歡古怪的杜樂的，不想讓他在伐木工面前丟臉。因此他用德語問他：“是怎么回事，杜樂，難道你沒有聽見我喊你嗎？怎么不照我說的去做？還一直跟著他進了森林？”
“不是這樣又該怎樣呢？該不是讓他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嗎？”
老槍手笑道：“當然不是，在昏暗的森林里要想抓住一個人，就得看見或者起碼聽見。您自己在奔跑時，就不可能聽到別人的腳步聲。他進了森林只跑了一小段路，然后就躲到一棵樹后，看著你氣喘吁吁地從他身邊跑過去�！�
“所以，我真的應該聽你的話站住嘍？我在他身旁跑過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太可悲了！”
“錯誤有可能得到更正，但是會很困難。我們得等到明天早晨，才能去尋找逃犯的蹤跡。我們還是有可能趕上他的�！�
老槍手把這個看法也告訴了伐木工們，接著布倫特爾表示道：“我也騎馬和你們一起去。我們繳獲的馬足夠讓我也得到一匹。這個康奈爾我已經(jīng)找了很多年，現(xiàn)在我要繼續(xù)追蹤他，我的同伴們會支持我這么做的。
老槍手點頭同意：“對此我很高興，同時我有一個建議。現(xiàn)在我們先到你們的木屋上面去。你們的財產放在那里并不保險，康奈爾有可能會再去那里�！�
“真是見鬼！那樣的話就太糟糕了！我們的工具和備用武器都在那里，還有彈藥和子彈。我們得趕緊趕回去！”
“布倫特爾，您帶上兩個人，走在前面！我們其他人帶著馬匹和俘虜走在后面。從火堆中取根木柴，拿它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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