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恐怖狂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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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催老五把大黃埋好，天已黑下來，莉莉已找好了樹。
“你們睡覺吧”，莉莉一手舉著火把，遞給我們兩根柔軟的枝條道：“把自己綁上點(diǎn)，別掉下來了”。
我道：“你去睡吧，我和催叔換班睡，你昨晚就沒休息，怎么也得歇一歇了”。催老五也隨聲附和。
莉莉笑道：“我一天睡一刻鐘就夠，剛才已睡過了”。說完點(diǎn)下頭。
我和催老五看出她不是客氣，也就不再推辭，向那棵大樹走去。臨上樹之前，催老五問莉莉：“你的這個(gè)鞭子能伸多長？”
“問這干嘛？這是秘密”，莉莉沒好氣地道：“你是不是想要問我在井里時(shí)咋不用鞭子纏大樹呢”？
“不是不是”，催老五忙笑道：“我的意思是用鞭子把我們捆上不比這樹枝結(jié)實(shí)么”？
莉莉又氣又笑：“那我拿什么保護(hù)你們啊，再說真要有什么緊急的事，你就是拿刀也砍不斷它啊”。
當(dāng)下，莉莉先上了樹，我和催老五抓著她的鞭子爬了上去。莉莉找的這棵樹確實(shí)挺好，從其粗大的程度來估計(jì)，它至少得有六百年，我們?nèi)朔肿谌齻�(gè)枝杈上綽綽有余。雖然松樹油（火把燃料）有的是，我們擔(dān)心發(fā)生火災(zāi)，就把它給滅了。我們?nèi)擞终f了一會話，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
我不知睡了多久，是被人搖醒過來的，緊接著傳來莉莉焦急的聲音：“李哥！快！快醒醒！……吹半天！快醒醒！……”
我忙睜開眼睛，模模糊糊中我只能看到莉莉的輪廓，估計(jì)天剛剛見亮。催老五也同時(shí)醒了過來問：“什么事？”
“不知道”！莉莉極快地說道：“不過很可怕！我們必須趕緊跑！”
我問道：“往哪跑？”
“往東！跟我來就是！”莉莉一招手，嬌小的身子靈巧地跳躍著鉆出樹林向東拐去，我和催老五隨后緊緊跟著。
一鉆出樹林才知太陽已露臉了，正在薄霧籠罩延綿起伏的草原盡頭冉冉升起，紅霞掩映煞是美麗壯觀，簡直是人間仙境！如果沒有身負(fù)的責(zé)任，我們此時(shí)應(yīng)該是歡呼雀躍著向前跑；如果沒有身負(fù)的責(zé)任，我倒真心希望在這個(gè)地方一直活到死。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和催老五同時(shí)問。
“我真的不知道！”莉莉又加緊了腳步：“總之很危險(xiǎn)，而且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對付不了”！
我道：“但是應(yīng)答亡在南方啊”。
“這我知道”！莉莉道：“這個(gè)危險(xiǎn)就是從南面過來的，我們對付不了只能繞過去”。
我和催老五同時(shí)向南望去，掃視一圈，見那里除了延綿起伏綠黃混雜的草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
我道：“啥也沒有哇？”
“哎呀快跑吧”！
催老五問道：“玉石顏色變沒變？”
“我看了，變深紅了，快！快！”
莉莉話音剛落，我聽到了類似大木板在草地上拖動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正在從南方向我們所在的位置拖動。我向南望去，卻仍什么也沒看見。
催老五緊張地問：“什么聲？”
莉莉叫道：“�。∥抑懒�！是老鼠！”
我剛納悶老鼠有什么可怕的，突然——遠(yuǎn)遠(yuǎn)地我望見南面的草原緩坡下面升起一道橫亙足有兩千多米長的黑色的“波浪”正急速地向我們推進(jìn)！而在“黑波浪”中間的前面有一個(gè)人騎在白馬上拼命地抽著鞭子，與他一起狂奔的還有不下幾百只白亮亮團(tuán)絨絨的綿羊，看樣子早已精疲力竭，隨著“黑波浪”的快速推進(jìn)正依次倒了下去，并迅速淹沒。我似乎聽到了可憐的綿羊“咩咩”的慘叫之聲。如果我們不快點(diǎn)跑，躲過這個(gè)“黑波浪”沖擊的話，其后果將與那些綿羊一樣被吞沒！
“快！快呀！”莉莉叫著又加快了速度。
我早已魂飛魄散，奔跑得比野豬追我時(shí)還要快！卻使終與莉莉相差三步遠(yuǎn)，就好像她背后長了眼睛似的，隨著我的快慢調(diào)整速度。催老五與我并肩跑著也臉色蒼白，和我一樣不時(shí)望那個(gè)騎馬人一眼，替他著急卻幫不上忙，只能保佑他不要摔倒。我每望他一次，他身后的綿羊就明顯地減少兩三層，等到我們跑出四百米再望向他時(shí)，他身后的幾百只團(tuán)絨絨可愛的綿羊早已沒有了，代替它們的是幾百個(gè)凸起的不斷蠕動的“黑土丘”。
我正暗自感嘆，催老五陡然大叫一聲。我一扭頭，望見了極其血腥、極其悲慘、極其恐怖的一幕：那匹白馬沒有如我所愿平安地奔跑脫險(xiǎn)，而是一頭栽倒在地，還未及站起即被迅猛推進(jìn)的“黑波浪”覆蓋吞沒了，那個(gè)人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了幾步也摔倒了，白馬嘶鳴著拼命地?fù)u晃著腦袋掙扎著站了起來，卻已變成了“黑馬”，它身上的頭臉上的小黑點(diǎn)麻人地蠕動著，在小黑點(diǎn)一層一層的包裹下用三條腿踉蹌著向前跳了幾下又栽倒了……同時(shí)，那個(gè)人也已成了金字塔似的“黑人”，殺豬般尖叫著狂蹦亂跳，發(fā)瘋似地?fù)]舞著雙手狠抓自己頭臉上不斷蠕動的小黑點(diǎn)，僅幾秒鐘就被又一大團(tuán)形狀急速變化著的怪異的“黑面團(tuán)”裹住了，搖晃了幾下又栽倒了……同時(shí)，那匹馬在黑色的“波浪”中不斷地痛苦地翻滾著搖晃著掙扎著……裹著一團(tuán)更大的怪異蠕動的“黑面團(tuán)”又哀鳴著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其身上的“黑面團(tuán)”正迅速地變成血紅色，血紅陡然增大，猛然間從中噴出數(shù)百股血霧，血霧拌著馬絕望的哀鳴又倒下了……同時(shí)，那個(gè)翻滾著的不斷嚎叫著的“黑人金字塔”從草地上又不甘心地緩緩地“長”了起來，他已不再揮舞手臂，只恐怖絕望地瞪著眼睛發(fā)出可怕的“啊啊”的怪叫聲，其身上急速蠕動的“黑面團(tuán)”早已成了“血面團(tuán)”，“血面團(tuán)”很快又被后面涌上來的“黑波浪”一層一層地包裹，“黑波浪”沖刷“血人”幾秒鐘之后，使自己變成了血紅色，剩下了一具跪在草地上的面向我們茫然地遙望著的可怕的血骷髏！小紅點(diǎn)不斷地從血骷髏的口中令人毛骨悚然地鉆出來，小黑點(diǎn)也不斷地從血骷髏的口中令人作嘔地鉆進(jìn)去……陡然一聲怪叫，血骷髏的身后猛地跳起一具血紅的馬的骷髏，這付馬骷髏站著不到兩秒鐘就向另個(gè)方向緩緩地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
從馬和人栽倒到變成血骷髏前后不到四十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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