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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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啊,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二白這次回來好像有什么心事?”老爸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說:“心事?啥心事?我沒覺得,咋啦,你看出什么來了?”老媽嘆了口氣說:“別看二白跟水晶說得那么開心,我還是覺著他的氣色不怎好。你別老抽那鍋子破煙了,也不替孩子們想想,都到娶媳婦的時候了,啥也不準備準備。你還像個當(dāng)?shù)娜藛幔?rdquo;“看你這老婆子說的,我也沒閑著呀,你看這小房子……”不等老爸說完,老媽就罵上了:“小房小房,娶媳婦得錢,錢,錢!那個小房能抵個屁用!”一說到錢這個份上,老爸頓時啞了。以前老爸走親串友的時候也隨口跟人說:“等咱二白娶媳婦的時候可得借錢給咱呀。”人家卻說:“我們哪里有錢借給你,你兩個兒子都掙公家的,家里還缺錢?”人家是這么說,其實是不想借錢給你,就怕你在關(guān)鍵時候還不了。唉,人窮了,連個好親友都沾不上。老爸何嘗不知道兩兒子掙錢,可這娶媳婦花錢又不是個小數(shù)目,那得成千論萬啊。自己雖說苦受了一輩子,也只攢了萬二八千,別說娶媳婦了,就是買頭奶牛也不夠。有人說,人窮志不短。老爸說那叫屁話,叫那狗日的嘗嘗兒子娶媳婦沒錢的滋味,他怕他志不短。
這個在黃土地上受了一輩子的莊稼漢,一夜之間霜白了所有的頭發(fā)。老媽又心疼地說:“老頭子啊,你是家里的主心骨,可千萬不能倒下呀。人常說:‘天無絕人之路。’咱老倆口子合計合計,興許還有好法子里。”老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把頭別向窗外,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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