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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良耜

李廣智和趙茹萍,他們言而有信,行必有果,答應(yīng)我下不為例,果真就下不為例了。果真就不見他們有來有往了。而且還給我了許多尊嚴(yán)和面子,沒有讓學(xué)校任何人看出來他們曾經(jīng)有過奸情和奸事。我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風(fēng)不知,樹不知,所有看我的人,都還那樣子;蛘卟良缍^,或者駐足問好,連系里的老師和學(xué)生們,也都完全如同從前樣,見我既沒多看一眼,也沒少說一句禮尚往來的話。

和什么也沒發(fā)生樣。

果真和什么也沒發(fā)生樣。

在用一周的時間證明李廣智和茹萍確實沒有再來再往后,我的那種多余的擔(dān)心,多少有些平復(fù)了,轉(zhuǎn)危為安了。剩下的,是在夜深人靜時,在我獨(dú)自相處時,我腦子里總是會幻出茹萍在李廣智身下活蹦亂跳、扭動鮮活的身影兒(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魚)。甚至在某一瞬間里,我后悔我的莽撞驚擾了他們倆,我想我應(yīng)該躡手躡腳地回到家,靜默悄然地站到床前邊,神鬼不知地多看一會兒茹萍在床上如魚樣鮮活滾動的身影兒?墒鞘虑檫^去了,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了。于是間,如同放走了一只鷹的孩子想著鷹在天空的許多事情般,我有了無數(shù)刨根問底、探個究竟的想法和念頭。

月光真亮啊,我說,把窗簾拉開,怕月光會和日光一樣又熱又燙呢。

她就沉默著,木然地望著天花板。

茹萍,我把她拉在我懷里,說你給我說實話,你和李廣智到底有過多少次?

她目光呆滯,身上僵便,躺在床上像是一個木頭人。(為什么不能如一周前樣活蹦亂跳的鮮活呢?)

--到底多少次?是都在我們家,還是偶爾在我們家,有時在賓館,有時也在他們家?

發(fā)酵的沉默,把屋子膨脹得似乎要炸開(真的炸開就好了)。

--我別的不問你,你就給我說一下多少次。我是教授(副教授),是知識分子,是你丈夫,出了這樣的事,我既往不咎,問一下你有多少次不算過分吧?

--沒有多少次到底是多少次?

--是三次還是五次呀?

--是三十次還是五十次?

把我的胳膊從她的脖子下邊抽出來,我翻了一下身,仰躺一會兒,又坐起來盯著面前的一片模糊,如看我的學(xué)術(shù)著作《風(fēng)雅之頌》樣,目不轉(zhuǎn)睛,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看著面前的月光和月光照不到的黑暗。等眼睛累了后,我又躺下來,重把胳膊抻到她的脖子下,用手撫摸著她右臉上的頭發(fā)和耳唇,摸一會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說,第一次是在哪兒?

--是哪家賓館里?

--教育部的迎賓樓?是你倆去教育部開學(xué)術(shù)研討會住的那棟面朝西的樓里嗎?

--是不是在那次大會上,你拿了國家論文評比的最高獎?

--既然這獎李副校長也出面和評委疏通過,那么說你是出于感謝才把身子給了他?

--最后再問你一句話,他真的能讓你有和我不一樣的高潮嗎?

--為什么他年紀(jì)那么大,反而會讓你有那不一樣的高潮呢? 

她也翻了一個身,把后背留給我,像把冰白的墻壁豎在了我倆的中間樣。

那一夜,她仍然穿著杭州綢的裙睡衣,睡衣上的藍(lán)底白花,如同杭州的西湖,碧波蕩漾,水波連天。有一股因水而生的寒氣,在我倆中間彌漫和涌動,使我們彼此總說不到一塊兒,想不到一塊兒。我知道我不該扯根拉枝,抓住不放,窮追不舍地問。可他們在床上歡樂的細(xì)節(jié),又總是通過我燥熱的想象走進(jìn)我的腦子里,就像《關(guān)雎》中那想象他和姣好女子在一起(在床上)的歡樂景象的小伙樣。我不停地想著李廣智和茹萍在一起時,他們在床上的姿勢與動作,方式與方法。想象李廣智有哪兒和我不一樣。想象他哪兒可能比我強(qiáng)。他是校長,是西學(xué)的權(quán)威,可他們做愛前,他會先向她談?wù)勎鞣秸軐W(xué)和東方藝術(shù)嗎?談完了是茹萍動手去解他的扣還是他借助學(xué)術(shù)的力量,去解茹萍的扣?他們上床前,彼此間要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什么話?抑或是什么也不說,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各自就心領(lǐng)神會地脫衣服。再或相視一笑,我解你的扣,你解我的扣,四條胳膊在半空扭得和麻花樣。我想象他在她的身上時,身子是舒展得瘦長細(xì)柔如蛇樣,還是半卷半弓如上岸的蝦米樣。還想象他做完事情后,因為累了,是會癱在她身上歇息一會兒,還是會如一捆柴草樣,從她身上翻下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鋪上(沒有一點知識分子的樣),愜意地望著半空,說著舒服死了、舒服死了的粗野話(完全不再是知識分子了)。我的腦子里又熱又脹,擁擠不堪,塞滿了七橫六豎、五花八門的他和她在我家床上的事情和想象。還有他們在床上粗重火熱的呼吸和囈語。還有會不會因為他的年紀(jì)大、身子瘦,又是大學(xué)最具權(quán)威的第一副校長(權(quán)重如山哦),多少教授為了一個課題、一個項目、一筆研究經(jīng)費(fèi)得挖空心思和老鼠打洞樣鉆,可到了他那兒,也就是他張嘴合嘴一句話。他用筆一畫,某某講師就成了副教授(如茹萍)。他把他的李廣智三個字往某一頁紙的右下角寫一下,某某副教授就可能成了教授,成了學(xué)術(shù)帶頭人,成了某個科研項目的領(lǐng)軍人物了。從此,那領(lǐng)軍人物他們家的柴米油鹽就可以在科研項目中報銷了。我想他大權(quán)在握,身體瘦弱,茹萍會不會因為心疼他,臣服他,就讓他躺在床上不動彈,由她坐在他身上,把那份體力活兒攬到自己懷里去。會不會做完事情后,看他口渴了、身累了,她下床去給他倒上一杯水,拿上一條濕毛巾(茹萍可從來沒有這樣侍奉過我),甚至還讓他躺著不動,自己端一盆溫水來,把他的陽物洗一洗,再用溫?zé)岬拿戆阉年栁锇蛏w著,如讓一只飛累的鳥兒在窩中臥上一會兒。我想問茹萍,是不是果真知識越淵博、權(quán)力越大,就性欲越強(qiáng)那問題,想問權(quán)力和知識會不會增強(qiáng)性欲的話(我們的婚姻門當(dāng)戶對時,她曾經(jīng)問過我,是不是學(xué)問越大,就性欲越強(qiáng),學(xué)問會增強(qiáng)性欲的話?晌业慕(jīng)驗告訴她,事情正相反,是學(xué)問越大,性欲越弱,學(xué)問做到極致就不再有性的渴求了),還想問她說,你把你的身子不止十次、百次地贈送給了李廣智,他答應(yīng)沒答應(yīng)讓你做某個藝術(shù)科研項目的學(xué)術(shù)帶頭人,答應(yīng)沒答應(yīng)什么時候把你從現(xiàn)在的藝術(shù)理論教研室主任的位置上,換到影視藝術(shù)系系主任的位置上(那可是個肥缺,有人說藝術(shù)系招生,每招一個,系主任或別的老師腰包最少會多出十萬塊錢)。我望著茹萍床鋪上空的朦朧與模糊。茹萍也望著那上空的朦朧與模糊。我腦子里車輪滾滾、轟轟鳴鳴。她臉上木然平靜,若無其事,雙唇繃成一條直線,讓她的不言不語,把屋子里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要朝屋子外邊漫溢和炸裂。

我說茹萍,我什么也不再問你了,你只最后給我說一件事情。我最后只問你這一件事情。你說李廣智那么瘦,年紀(jì)比我大得多,他為啥能讓你有那種不一樣的高潮呢?

--他用什么方法讓你有不一樣的高潮呢?

--這是最后一個問題,你回答完了,我保證什么都不再問你了。他為啥能讓你有那種高潮呢?他用什么辦法滿足你的那種高潮要求呢?

--你怎么不說話?

--你不愿回答是不是?

--你不覺得這些事情都應(yīng)該給我說一說?

她什么也不說,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扭頭看著我,見我還在床上固執(zhí)己見地研究和探討,轉(zhuǎn)身扭亮了床頭燈,讓金黃熾白的光亮,耳光樣摑在屋里的黑暗和模糊上;讓屋里的床、桌、柜、鞋、襪、空氣、衣服、濕熱,還有夏天后半夜的涼爽及放冷的人的汗味和她身上特有的女性知識分子的氣度和香味,都剝光摘凈地攤在燈光下,晾曬片刻后,拿她潔白齊整的牙齒在她的薄唇上刮幾下,最后讓她臉上的骨架更高地凸起來,猛地從床上跳到床下去,突然抓起床頭的一個玻璃瓶(那是她學(xué)術(shù)成就的一個獎杯),摔在地上,嘩啦一響,屋子里的寂靜終于碎成了一片兒一塊,紅紅綠綠,閃著五彩的光色,落到了床下和柜下,濺到了墻根和她穿著拖鞋的腳面上,然后用雙牙咬著她的下嘴唇,決意不再呼吸樣,把自己的臉憋成青紫色,讓屋里頓時凝滯的空氣,也都變成了青紫和藍(lán)綠,在燈光中如寒冬掛在一片冷陽下的一塊冰凌般,色澤鮮艷,寒氣逼人,任何人望著那色澤和寒氣,都會不寒而栗,哆嗦發(fā)顫,心跳突然地停住和靜死。

那時候,我被茹萍冰冷的熱爆弄得大出意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從床上一驚坐起來,蹲在床中央,雙胳膊交在一塊擱在雙膝上,看著她就像我偷了人家的女人被她當(dāng)場捉住了。說茹萍,我沒說你啥兒呀,問了你幾句話,你愿答就答,不愿答不答,何苦這樣動怒發(fā)火呢?

說我們都是知識分子,這半夜三更摔花瓶,讓樓上樓下、左鄰右舍聽見了多不好。

我說你看你,快關(guān)燈上床睡覺吧,天都不早了。

她依然站在那兒不說話,像講課時和臺下的學(xué)生慪氣樣,把胳膊扭在一起抱在胸前,盯著我一動不動。臉上的菜青進(jìn)一步往屋里的深處鋪開和蔓延,直到她的臉色把屋里的空氣染成綠,把立柜染成綠,把床鋪上的床單、枕頭和毛巾被全都染成紫綠和菜青,連那燈光因摔碎花瓶而彈在半空的細(xì)微的灰塵也都星星點點菜綠時,我望著她青石板似的臉,慢慢從床上走下來,如一棵樹將要慢慢倒下樣(又是一棵樹),弓在她面前,抬頭哀求著--

茹萍,算我說錯了,問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原諒我吧,你別這樣好不好?

哀傷傷地問著說,你能原諒我嗎?茹萍,算我對不起你了,求你原諒我。你一定要原諒我。你能原諒我了就朝我點個頭,說句話;不能原諒我了,你就這樣看著我,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說你真的不肯原諒我?我已經(jīng)說過我錯了,對不起你了,你還需要我朝你下跪嗎?

--真的還要讓我朝你跪下嗎?

我看她始終不說話,就果真咚的一聲朝她跪下去(如倒下的一棵樹要征服一座山),哀求似的說,你就不能點個頭,朝我說句話?茹萍,念在咱們夫妻一場,都是導(dǎo)師,都是知識分子的分上,求你跟我說句話兒好不好?

燈光明亮,她就和我說話了。

燈光明亮,她就看著我,看著地上百花盛開的玻璃片,說楊科,物價又長了,你知道不知道?以前雞蛋是三塊二一斤,現(xiàn)在是四塊六一斤。以前花生油是三十塊錢一桶,現(xiàn)在是四十七塊錢一桶。以前一美元能換八塊六人民幣,現(xiàn)在這比價嘩一下落到一美元兌換八塊一。

我說你說話了?原諒我了嗎?說這下兒好,我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了。你放心,茹萍,過去的事我再也不提啦。

她說起來吧,你愛吃餃子,我明天不上課,好好給你包一頓豬肉大蔥水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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