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能折不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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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倔老頭兒夜晚在床上不斷嘮叨著，老伴兒狠狠嗆了幾句，才乖乖地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東方發(fā)亮，旭日升起，鳥出巢穴，人忙春耕。山莊小道上送肥車輪吱吱響，耕牛拉犁哞哞叫，鞭聲清脆飛，吆喝彼此起。從不睡懶覺的倔老頭兒在被窩里聽到這人忙春耕的聲音，實在睡不著了。想著別人送肥耕地，忙著春耕生產(chǎn)，自己家里的幾畝田地的還沒送肥、犁耙。心里就像火燃般的著急。掀起被子，穿上衣服。
“你要干什么？”正在打掃房間的老伴兒問；
“你耳朵聾了！就不聽聽外面人家在忙綠地干啥！”倔老頭焦急而火燎地說；
“你昨天腦袋少了一根筋似得……不聽我的話，要不，能成這慘樣子。讓人看著寒磣！”老伴兒也不示弱說；
“少種一茬莊稼就少一季收成，千萬耽誤不得��！咱老百姓就全靠……�！本罄项^生氣又惋惜說；
“人命要緊還是地里收成要緊，你不要老命了就……”老伴兒面帶慍色說；
“我這腿已不礙事了�！本罄项^兒說著把腿伸展彎曲了幾下；
“按理說傷筋動骨不痊愈就不能動彈，要不，就會使傷情加重。延長痊愈的時間�！崩习閮航忉屨f；
“照你說的還得老老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作者，一下也不敢動了！哼！”倔老頭說完不服氣地哼了聲；
“對！不痊愈就不能動彈。不服氣！”老伴兒又重復(fù)一遍，說完，打掃著房間。
倔老頭趁老伴兒不注意，身子向前用力一傾，吱溜下了床，站到地上。
“說不能動，你非得動彈，你怎么……”老伴兒急忙過去攙扶倔老頭的胳膊；
“離遠(yuǎn)點！我能走！”倔老頭伸手用力撥打老伴兒說；
“我怕把你栽倒了�！崩习閮杭泵φf；
“你就不想好的，我能栽倒嗎？正是多余二三十里！”倔老頭沒好氣地說；
“這么 不識好歹，好心變成驢肝肺！”老伴兒生氣地反駁說；
“你怕把我栽倒？栽倒有啥了不起，拿死擋著哩！”倔老頭窩著滿肚子的火氣說；
“死了當(dāng)好說，就怕你半死不活，你受罪，我還得陪你受！”老伴兒生氣說；
“咱兩過一輩子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我，要死就倒下徹底死。不死，活著就站起來好好活，把該做的事做好�？偛荒懿凰啦换畹刈诖采纤銈�啥？別人看著眼滿，自己心里也不痛快，顯得窩囊！”倔老頭說著向前又試探幾步；
“你慢點點�！崩习閮嚎粗罄项^走的穩(wěn)當(dāng)，緊揪著的心才稍微放松些；俗話說：老夫老妻，親熱如蜜，雖也拌嘴，心里不記。
倔老頭看著老伴兒說：“人活著就得有信心，就的倔強(qiáng)，不然傷病也會欺負(fù)你�！�
“你一輩子就是這直竿子貨！能折都不會彎！”老伴兒說；
“這就是我的性格特點！”倔老頭說著又向前跨出幾步 ；
“不能走，就不要走，不要硬撐持，最后怕……”老伴兒說；
“哎！人常說，情深還是老兩口兒，到死都能緊相守兒。這話確實不假�！� 倔老頭想到剛才自己態(tài)度不好，不該對老伴兒發(fā)火。有些后悔地對老伴兒陪著笑臉說；
“你還知道這，知道這，剛才就不該像獅子吼山地的樣子，……”老伴兒火氣未消說；
“我腿已經(jīng)能走了�！本罄项^知道自己暌離，變換了話題。說完，咬了咬牙走出屋門；
初春的早晨，陽光像千絲萬縷的金絲線均勻撒落大地 ，遠(yuǎn)處的山巒，高高低低，跌宕起伏。坐落在山坡的幾處村莊人勤春早，忙碌農(nóng)活，顯出一片生氣活躍的景象。犬吠雞鳴傳山間，裊裊炊煙連云天。村頭的幾顆楊柳 像是三伏天的青年小伙子，裸露著肌肉。站在那里顯得威武強(qiáng)壯，旁邊幾株松柏又似豆蔻年華妙齡女郎隱遮玉體，清秀靚麗，亭亭直立。一條細(xì)長的小路，像是一條長蛇繞梁過嶺曲折行，串河翻澗擺尾動。轉(zhuǎn)過幾個彎兒，緩緩而來。晨風(fēng)徐徐，涼意陣陣。倔老頭略微現(xiàn)跛地走過去，遷出草棚里拴著的小毛驢，套進(jìn)車轅里，牽緊韁繩，放好農(nóng)具，和老伴兒向田地走去。
“倔哥：你真行！”正在趕車送肥的的河老六與倔老頭在路上相遇說；
“昨天都說倔老頭傷得厲害，怎么今日就……”扛著鋤頭上地的步老二 在路邊吃驚地自言自語地說；
山老五揚鞭喝牛犁著地，看見倔老頭在地頭路邊經(jīng)過 大聲說：“倔哥：你神哩！”
“對！我就是個大神仙！哈，哈，哈，哈……” 倔老頭坐在車轅上，揚起鞭子得意地笑著。
“你還笑！笑個傻屁！人家說你是天下頭號大神經(jīng)�？窗涯氵�樂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嗎！”坐在車?yán)锏睦习閮合蚓罄项^瞪著眼，氣不打一處來壓低聲音狠狠地說；
倔老頭笑聲戛然而止，剛剛笑得像鮮花綻放的臉，這會兒一下子比小毛驢臉拉得還長。笑意蕩然無存，飛到九霄云外。
小毛驢拉著車，昂首豎耳，順著彎曲的山路向上走著，鈴鐺搖晃“叮呤……叮呤”響，蹄踏板路“吧嗒……吧嗒”傳。倔老頭能否到達(dá)田間，半路又會發(fā)生什么故事？看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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