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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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殺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天毅。周天毅被倒綁著雙手,一臉的凜然,見著姚大殺惡狠狠地罵道:“你個狗漢奸!老子一定要扒了你的皮!呸!”
姚大殺嚇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突然又極為興奮地驚叫道:“太君真是英明神武啊,他就是悍匪周天毅。 币Υ髿⒌穆曇粲行┳冋{(diào),他似乎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狂喜。
陳抗日面色陰沉地點了點頭,“你地,前面地帶路!
“是,是!今天我要好好地犒勞一下太君,太君可是為我們除了害了!”姚大殺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不住地贊許著,看得出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隊伍跟著姚大殺進了姚家大院。陳抗日此時才注意到,姚大殺的這所宅院確實非同尋常,前后四道院子,院墻足有三米高,四角建有炮樓,院墻的中下部還留有槍口。如果將院門關(guān)上,自己的這二百多人一時很難攻入院中。
“太君請上屋坐!”姚大殺的臉笑開了花,頭快拄到了地上。
“尤。∪说啬睦锏牡馗苫?”陳抗日面無表情地問道。
“什……什么人?”
“巴嘎!”陳抗日下意識地拉了一下腰里的軍刀。
“啊……啊……啊……太……太君是說我抓住的那幾個人?”姚大殺如夢方醒,此時他極為緊張,因為他還是第一次直接和日本人談話,他沒想到日本人這么不好伺候,不過他覺得這個日本人的中國話說得很好。
“尤稀!”陳抗日點點頭。
“我馬上派人押來,馬上派人押來!太君您屋里說話,屋里說……”姚大殺一個勁地將陳抗日往屋里讓。
陳抗日隨著姚大殺進了上房。姚大殺一邊吩咐人到后院提人,一邊命人獻茶,他簡直是殷勤之至,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如何招待這個日本人好了。
陳抗日看著姚大殺,點頭道:“周天毅地被抓,趙尚志今夜必然來襲擊趙家店地干活。你地,為皇軍立功地干活!”
“行行行!只要是皇軍的安排,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姚大殺忙從椅子上站起,躬身說道。
“我地駐扎后山,你地把守宅院地干活。趙尚志地到來,你地狠狠地開火地干活!”陳抗日冷峻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姚大殺。
姚大殺一直不敢直視陳抗日,他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解釋道,“這……這……能行嗎?我這兩個半人,能頂住趙……”
“巴嘎!”陳抗日重重地一拍桌子。
姚大殺渾身一哆嗦,險些跪在地上。
“你地,前面地開火,我地后面包抄地干活!皇軍的大隊人馬馬上地到達。趙尚志地統(tǒng)統(tǒng)地消滅!你地功勞大大地!”陳抗日說著,伸出了他的大拇指。
姚大殺突然來了精神,高聲道:“行!全聽太君的!我這院子趙尚志他就別想攻進來,我一定狠狠地打,狠狠地打,請?zhí)判,放心!币Υ髿⒌哪樞﹂_了花。日本人曾貼出告示懸賞捉拿趙尚志“一兩骨頭一兩金”,這要是自己配合日本人把趙尚志抓住,這是立了多大的功勞!這也是日后自己在日本人面前說話的資本,姚大殺越想越美。
陳抗日點了點頭:“軍糧地有嗎?我地軍糧地不夠,明天皇軍地送還!”
“嗨!太君您真是太客氣了,咱不都是一家人嗎?孝敬皇軍是應(yīng)該的,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太君你先吃飯,我這就告訴廚房準備飯……”
“不必!你地快快地準備。糧食地拿來,我地后山地準備!”陳抗日突然變了臉色。
姚大殺不敢看陳抗日的臉,也不敢再說話,忙照著陳抗日的吩咐一一準備去了。他覺得這個日本人是個急性子。
半個時辰之后,這支日軍急匆匆地離開了姚大殺的家。姚大殺忙命人關(guān)門落鎖,準備槍械等待著趙尚志的到來,但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只一夜的工夫,日本人要這么多糧食干什么?他雖心里舍不得,但當(dāng)時卻沒敢說話。
陳抗日帶著隊伍出了趙家店來到了大冰面上,周天毅迫不及待地從隊伍后面擠了上來,一臉不解地問道:“咱們不是商量好了,先剿了姚大殺的武器,然后再崩了這老東西嗎,怎么不動手了?”
陳抗日嘿嘿一笑,說:“殺了他誰替咱們打日本人?”
“打日本人?”
“對!今夜他要替咱們打這頭一槍!你馬上派人守住進村的道口,不許進,不許出,絕不能讓去城里送信的人回村。同時派幾個弟兄去路上打探日軍的情況,從行程上看,我估計日軍會在天黑之前到達。”
“行!就是便宜了姚大殺這老東西!”周天毅似乎心有不甘。
陳抗日微微一笑:“幫著咱們殺小鬼子的人,小鬼子能便宜得了他嗎?”
周天毅笑著點了點頭,他覺得陳抗日簡直料事如神,這一切似乎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一樣,竟然和事先說的一模一樣!皩α,咱們怎么辦?”周天毅急切地問道。
陳抗日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這座矮山,得意地笑道:“上山吃飯,準備晚上吃條大魚!”
趙玉明今天算是理解了“春寒料峭”這個詞的真正含義,時下雖然已過三月,但寒氣卻透骨涼,路兩側(cè)的池塘已經(jīng)解凍,青虛虛的冰面上覆著薄薄的一層水皮,水皮上泛著細細的波紋。趙玉明抬頭看了看天,滿天的烏云,估計很快就會下雪,此時他的內(nèi)心有著一種無以言說的焦急。另外,趙玉明一直都想不明白,上一次在雙臺子周天毅為什么要放了自己,“難道……”趙玉明突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
鳩山似乎比趙玉明更抗凍,他的臉上永遠洋溢著一種日本人所特有的高傲與自信。此時,他正在盤算著今晚的戰(zhàn)斗。鳩山認為,要想將周天毅一伙一網(wǎng)打盡,必須乘其攻打趙家店時突然出手,將其團團圍住,然后一網(wǎng)打盡。如果提前進駐趙家店,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他是太了解這些人的習(xí)性了,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跑。
“太君!咱們是不是加快些速度?”姚錫九這次很積極,因為姚大殺在信上要求他務(wù)必在天黑之前帶兵趕到。
鳩山看了一眼姚錫九,沒有作聲。
姚錫九見鳩山?jīng)]回話,沒敢再問,轉(zhuǎn)身來到趙玉明的馬前,用哀求的語氣低聲道:“趙司令,這樣走下去,天黑之前很難到趙家店!要是去晚了,我二叔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趙玉明看了一眼鳩山,笑道:“鳩山君是要后發(fā)制人?這個做法雖然高明,但卻是一招險棋,如果周天毅白天帶人突襲趙家店,咱們不是錯失良機了?皇軍如果保證不了報信人的安全,以后就不會有人向皇軍報信了。”
“是啊是!”姚錫九忙在一旁溜著縫。
鳩山冷冷一笑,自信地說:“趙君放心,周天毅是土匪出身,他是不會在白天出現(xiàn)的!”
趙玉明微微一笑,說:“呵呵,看來鳩山君很自信!”
鳩山?jīng)]有回答。天近傍晚,隊伍終于來到了趙家店的外圍,看著遠處平靜的村莊,姚錫九終于松了一口氣,但他萬萬沒想到鳩山會命人將隊伍駐扎在趙家店外的一個小山溝里。他本想上前催促鳩山快快進莊,但看著鳩山的臉色,沒敢作聲。
接下來是一段極為漫長的等待,一直到深夜,仍不見村里有任何動靜。趙家店像躺在山腳下的一頭死豬,沒有一絲聲息。此時天空早已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雪片翻卷著,飛騰著,打著旋渦呼嘯而下。天與地早已沒了界線,眼前只一片白色。
姚錫九的嘴里不停地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牙齒撞擊聲,那件肥大的日軍制服的前襟已經(jīng)被他圍到了后腰上。“太……太……太君,周……周……周天毅,不……不會來了。還是進……進莊休息一下吧!”姚錫九強迫著自己把這句話說完。
鳩山也早已等得不耐煩,他也覺得周天毅今晚不會來了,而且此時他也冷得要命。他看了一眼趙玉明,擺手高聲道:“趙家店地休息!”
姚錫九像剛扎了一針大煙,突然來了精神,帶頭向趙家店跑去。
鳩山急,趙家店內(nèi)的姚大殺更急,他的心里很矛盾,他既盼著趙尚志快點來,又盼著趙尚志最好別來。此時院里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雪,房里的莊兵們早已困乏不堪,但院外還是一點動靜沒有。姚大殺雖然也困乏萬分,卻不敢合眼。突然南墻角的炮樓上有人喊:“村口有動靜!”
姚大殺嚇得一哆嗦,恍若從夢中驚醒,快步爬上炮了樓,舉目觀望,黑壓壓的一片人馬正瘋狂地向村里撲來!暗苄謧!趙尚志來了!所有人都到南墻垛口給我狠狠地打,收拾了趙尚志,都跟著老子去升官發(fā)財!”姚大殺的聲音有些變調(diào),因為他沒想到趙尚志會帶來這么多人。
這些莊兵都是姚大殺的死黨,平日里都靠著姚大殺,對姚大殺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因此個個奮勇當(dāng)先。
所有人都知道,村子中心的那座高大的宅院就是他們的目的地,雜亂的隊伍急速向村中的那座宅院奔去。姚錫九沒跑幾步就落在了隊伍的后邊,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腳下被安了彈簧,只要一快跑身體就向上躥,落地后卻搖擺不定。鳩山與趙玉明緊跟在隊伍的后面,他們雖然也想快點進屋暖和一下,但還要保持長官的尊嚴。
突然一陣雜亂的槍聲打破了夜的寧靜,跑在最前面的二十幾名日軍與警備軍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之中。這突然的變故,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隊伍頓時一陣大亂。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又有十幾名士兵倒在地上。反應(yīng)迅速的日軍已經(jīng)開始還擊,槍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鳩山一把抓過姚錫九,面目猙獰地問道:“怎么回事?”
“我……我……我也不知道!”姚錫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這句話的,他只知道自己全身都在抖,而且這種抖并不完全是因為天冷所致。
趙玉明看著鳩山冷冷一笑,說:“看來周天毅早已占領(lǐng)了這座宅院!咱們真的來晚了!”
鳩山面紅耳赤看著墻體上那十幾個火力點,用日語高喊道:“架炮!”
炮兵小隊快速向后撤去,五分鐘之后炮彈已經(jīng)落在了姚大殺的院子里。姚大殺被嚇得魂不附體,他萬萬沒想到趙尚志還有炮,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他像一只被綁在案板上的肥豬瘋狂地號叫著,胡亂地指揮著莊兵們做拼死抵抗。他知道,只要趙尚志沖進院中,自己就甭想活命,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后山的日軍能快些從趙尚志的身后開火。
十幾發(fā)炮彈打出后,面前的這座宅院竟然紋絲沒動,那二十幾個射點的火力似乎更兇猛了。鳩山不禁皺起了眉頭,他馬上命令炮兵調(diào)整落點。二十幾發(fā)炮彈如雨點般落在了姚家大院的院門內(nèi)外,那兩扇高大厚實的院門在炮聲中晃動了兩下,咣當(dāng)一聲倒在了地上。鳩山撥出腰中的佐官刀,指揮著隊伍沖了上去。
院里的姚大殺見院門被炸倒,頓時紅了眼,拼命地指揮隊伍做最后的抵抗,“絕不能讓趙尚志沖進來!不然咱們都得死!”姚大殺呼喊著。
一陣猛烈的交火之后,日軍以犧牲了十幾條性命的代價沖進了院中。姚大殺一見沖進來的是日本兵不禁興奮得大叫起來,“兄弟們別打了!皇軍已經(jīng)將趙尚志全部消滅了!”
此時,鳩山與趙玉明已來到了院中。當(dāng)鳩山聽完姚大殺的敘述之后,不禁氣得暴跳如雷?粗和鉂M地的日本兵尸體,鳩山猛然舉起了手中的佐官刀,姚大殺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人頭已經(jīng)滾落在院中。
“叔……”姚錫九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怕鳩山連同自己一塊砍了。
鳩山臉色煞白,用刀拄著地,胸口不停地起伏著。趙玉明看了看后山,低聲道:“趙尚志絕不會這么輕易地離開,他一定會等著看完剛才的這場戲才走!咱們是不是到后山搜查一下?”
鳩山的嘴角抽動了幾下,猛然抬起了手里佐官刀,刀尖直指后山坡。隊伍急速向后山移動。此時,近處的村莊,遠處的山野都已是一片白色。雪還在下,而且越下越猛。鳩山萬萬沒想到,看著平緩的山坡竟然如此的光滑,隊伍像一只巨大的蝸牛,緩慢地向山上移去。趙玉明連摔了幾個跟頭,此時已落在了隊伍的最后面。姚錫九不敢再靠前,而是小心地跟在趙玉明的身后,因為趙玉明不會拿槍崩了他。
鳩山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就在他爬起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覺得自己真是被氣昏了頭,他忙呼喊著命令隊伍后撤,但還是晚了。山上突然響起了猛烈的槍聲,日軍隊伍頓時大亂。整支隊伍像一筐從山腰處潑下的碎冰塊,急速向山腳處滑去。一部分士兵在滑落的過程中成了射擊的活靶子。
鳩山本想在山下組織還擊,但到山下才注意到山下面是一片巨大的冰面,根本沒處躲藏。鳩山如落水狗般,帶著人逃回了村里。天亮?xí)r,鳩山命人清點隊伍才知道,僅僅幾個小時之內(nèi),自己一共損失了六十二名日軍,五十三名警備軍。讓他更加憤怒的是,自己竟連周天毅的影子都沒看到,這是他所遭遇的前所未有的恥辱。
趙玉明萬萬沒想到,他剛回到哈爾濱,就被人帶到了山本一木面前。山本一木扔給他一封信,信的內(nèi)容讓趙玉明魂不附體:
感謝表哥雙臺子送人送槍。為了能將小鬼子盡快趕出中國,希望表哥能繼續(xù)與抗聯(lián)合作,多多提供日本人的情報,為家人報仇,為國人報仇!落款是陳天元。
趙玉明斷定這是陳天元寫給他的信。他對山本一木的處事方式極為了解,他知道,山本一木在向自己詢問之前,一定已經(jīng)做了詳細的調(diào)查,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交代,解除嫌疑,不然將難以離開這里。趙玉明毫無隱瞞地向鳩山講述了雙臺子一戰(zhàn)的詳細過程,并交代了自己被周天毅釋放的經(jīng)過。
山本一木的臉蛋子上泛起了兩道皺紋,一只胖手重重地拍了拍趙玉明的肩膀,說:“我記得你們中國的一本名叫《三國演義》的書中有一章叫“蔣干中計”,講的是曹操得到蔣干帶回的密信后,一氣之下殺了他的水軍都督!我不是曹操,更不會做這種糊涂事!趙君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我是可以作證的!哈哈!”
“感謝司令官的信任!”趙玉明下意識地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從目前掌握的情報看,你的妹夫陳天元參加了趙尚志的隊伍,而且他就是雙臺子一戰(zhàn)的幕后指揮,所以才有你父母被抓,你又被無故釋放的事情發(fā)生。而且,趙家店一戰(zhàn)也極有可能是他指揮的,因為從以往的戰(zhàn)斗情況分析,周天毅的戰(zhàn)術(shù)從沒有如此高明。這個陳天元簡直可怕至極,他將是大日本皇軍最大的敵人!”
“不會吧?他就是參加了哈東支隊,也絕不會指揮打仗!他除了會下幾手圍棋外,不會干別的。他又不懂得兵法,如何能指揮這么大的戰(zhàn)斗?”趙玉明低頭分析道。
山本一木眉頭緊皺,冷冷地說:“他用的是棋道!”
“棋道?”趙玉明一臉木訥,他似乎沒明白山本一木的話。
“棋道即兵法!那區(qū)區(qū)幾百人和那幾百顆棋子相比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我已調(diào)查過小林澤光失利的原因,這個陳天元的棋藝出神入化,手法更是神出鬼沒,但能將棋道完全與兵法融會貫通的,他還是第一人。所以這個陳天元絕不可小視,必須想辦法除掉他!我已以你的名義給陳天元回了一封信!”山本一木得意地看著趙玉明。
“這……我……這樣……”趙玉明臉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動著。
“哈哈!”山本一木一臉的詭異,“棋手講究‘奇正之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何又為虛,何又為實呢?這件事你要嚴格保密,我已想好了辦法,釣這條大魚上鉤!”
“是!”趙玉明雙腿一靠,打了一個立正。此時趙玉明的心里已經(jīng)開了鍋,因為日本人真的盯上陳天元,那么陳天元就危險了,不管怎樣他畢竟是自己的表弟,也是陳家唯一的后人。其實趙玉明更害怕的是山本一木對他的猜忌,因為山本一木早就在暗中派人監(jiān)視著他。
“鑒于目前的情況,決定取消對哈東支隊的圍剿計劃。吉野聯(lián)隊已撤出哈爾濱,最近沒有任務(wù),你可以回去休息幾天了!鄙奖疽荒鞠蜈w玉明擺了擺手。
“是!壁w玉明心里正在思考著山本一木所說的對付陳天元的辦法。
趙玉明離開之后,山本抄起了電話。一個時辰之后,錄喬生來到了山本一木的辦公室。
“棋子有下落了嗎?”山本一木開門見山地問道。
錄喬生嘆了口氣,說:“金太鐘昨夜被暗殺,線索斷了!”
山本一木的眉頭微微皺起,冷笑道:“你驗過尸體了?”
錄喬生打了一個冷戰(zhàn),搖了搖頭。
“他是自殺!”山本一木的聲音極為低沉。
“自殺?”錄喬生已是一頭冷汗。
山本一木的雙眼直盯著錄喬生,似乎在欣賞著一件古董,過了許久才冷笑道:“真正的棋子已被陳天元取走,這個陳天元已經(jīng)改名叫陳抗日了!”
“陳抗日?”錄喬生下意識地問道。
“你為‘老爺子’抹黑了!”山本一木的話語極為冰冷。
“是!”錄喬生重重地低下頭,臉上像被抹上了辣椒油。
“你接下來的任務(wù)是,設(shè)法從陳抗日手中拿到那些棋子。陳抗日已參加了趙尚志的哈東支隊,你要設(shè)法找到他,拿到棋子之后務(wù)必將其除掉!”此時,山本一木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暗。
“是!”
“要除掉陳抗日,必須先除掉哈東支隊,除掉趙尚志!皇軍對此已經(jīng)制訂了新的作戰(zhàn)計劃,聯(lián)絡(luò)工作由特高課負責(zé)。”山本一木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推到錄喬生面前,“這是具體的行動計劃!
“是!”
錄喬生離開憲兵隊一路沉思,他在思考山本一木為什么一口咬定金太鐘是自殺?又為什么斷定真正的棋子已經(jīng)落在了陳天元的手中。而且還知道陳天元已經(jīng)改了名字?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不只自己一個人在打探這件事,另一個人已經(jīng)先自己一步打探清楚了所有的情況。錄喬生此時已是一身的冷汗,他不知道山本一木是否已經(jīng)知道他曾對那些假棋子做過手腳。錄喬生回到辦公室,看過了山本一木給他的那封信后,不禁一陣興奮。這次如果幸運的話,不但可以重創(chuàng)哈東支隊,還可以除掉趙尚志!他要做的就是在第一時間拿到陳天元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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