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城南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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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隊,電話!”內(nèi)勤小周招呼剛走進刑警大隊二樓的陳漢雄。
“我的電話?誰來的?”
“你接就知道了!毙≈苕倘灰恍,她是名女警官。
“漢雄嗎?”電話中傳來一位女子清脆而甜蜜的聲音,是秦月娥。自那天分手后,他們一直沒有見面,這幾天由于忙案子,陳漢雄也沒給她打一個電話,今天她卻來了電話。
“是我!
“漢雄,我知道你這幾天搞案子忙,也聽說你們的案子破了。我想今天晚上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五點半你在我們醫(yī)院對面的紅樓門前等我,今晚到我家去吃晚飯,我父母要見你!
陳漢雄想想說:“好吧,我盡量準時去!
“隊長,一定是我們秦大姐來電話,想要和你見面了吧?”江濤微笑著,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陳漢雄身后。
“叫你猜著了,她約我晚上五點半在醫(yī)院對面的紅樓門前見面!
“我說呢,難怪隊長臉上有笑容了!
是的,陳漢雄和秦月娥戀愛已一年多了,但見面的時間太少了。多次說好的約會,卻突然不是出現(xiàn)場就是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要立即追查,要不就是突然外出追捕,陳漢雄已不知多少次失約,成了一個不守信的人。但每次失約后,他都打電話,先道歉后解釋,秦姑娘雖然生氣,但也明白都是為了工作,便都諒解了。
要說起來,他們的戀愛是從友情開始的。
那是去年春天的一個傍晚,小城刑警接到上級通報,說在鄰城發(fā)生一起持刀搶劫殺人案,作案的兩名歹徒案后有可能逃往了小城。通報描述了這兩名歹徒的大致特征,并分析他們手中可能還帶有兇器。接此通報后,小城除在各路口布置警力堵截外,刑警又分成多組在城內(nèi)巡邏和排查。那天深夜十一點,陳漢雄和刑警柳云青,還有當(dāng)時還在實習(xí)的警校生江濤、白雪對城東的一些公共場所和特業(yè)場所進行排查。當(dāng)他們來到一個叫春風(fēng)旅館的個體旅館進行檢查時,從旅館老板那里了解到在不久前住進這旅館一樓103房間的兩個中年人有些可疑。從旅館登記簿上看,這兩個人都有身份證,而且正是鄰城人。陳漢雄決定對這兩個人進行核查。當(dāng)旅館老板帶他們來到這兩個人住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一見警察到來便非常驚慌,于是陳漢雄決定對他們進行審查。正當(dāng)打開其中一人的皮包,發(fā)現(xiàn)一把尖刀時,其中一人卻突然踹開后窗跳窗逃跑了。見此情況,陳漢雄讓江濤、白雪看押好仍在室內(nèi)的那人,自己則和柳云青快速地跳窗去追捕。在一條巷道中,他們追出約一里地,陳漢雄一直跑在前面,緊緊咬住那名逃犯的身影,并責(zé)令他站住,但這名逃犯一直在拼命地跑,即便陳漢雄鳴槍示警,他也沒有停下。就在即將追上歹徒的時候,沒料到歹徒竟然有槍,并向陳漢雄開了兩槍,陳漢雄當(dāng)即感到腿部和頭部一熱,他知道中彈了,這是歹徒自制的火藥槍。此時,陳漢雄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歹徒逃走,于是便瞄準歹徒的腿部開了槍,歹徒應(yīng)聲倒地。這時柳云青也追過來了,他倆給歹徒銬上手銬。槍聲驚動了四周的警察,他們紛紛趕到,陳漢雄此時腿部和頭部在流著血,已經(jīng)有些昏迷了,他立刻被送往醫(yī)院進行搶救。
陳漢雄住進醫(yī)院后,柳云青、江濤、白雪他們每天都輪流到醫(yī)院來照顧陳漢雄,不過這三位都是二十剛出頭的孩子,柳云青是剛從警校畢業(yè)不到一年的新警員,而江濤、白雪是警校來的實習(xí)生。陳漢雄的傷恢復(fù)得快,還得多虧女護士秦月娥,是她每天精心照料這個剛強而英俊的小伙子。經(jīng)過兩個月的住院治療,陳漢雄的傷很快痊愈了。在此期間,他和秦月娥也逐漸相識相愛,成了戀人。是呀,陳漢雄已是三十歲的人了,每天埋頭工作,卻不知道也該有個家了。秦月娥是?茖W(xué)校畢業(yè),也是一心撲在事業(yè)上,雖說有不少人給她介紹過對象,但都沒有中意者,這一晃也是二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遇到陳漢雄后,秦月娥聽說了陳漢雄抓捕逃犯的經(jīng)過,也了解了陳漢雄的為人,衷心地佩服這樣的男子。她認為,這才是她心中的偶像,她就要找這樣的人作為終身伴侶。
在陳漢雄住院到半個月時,江濤、白雪回警校了。臨走時還帶著鮮花和水果到醫(yī)院向陳漢雄和秦月娥辭別,并表示以后回小城一定來看望陳漢雄和秦月娥,等畢業(yè)了也要當(dāng)刑警。
陳漢雄出院兩個月后,便被任命為刑警大隊重案隊隊長。自從當(dāng)上這個隊長后,他破獲了多起在小城有影響的重特大案件,受到了同行們的贊揚和注目。
此時,陳漢雄回想起和秦月娥最后一次約會的情景。那還是春天的一個夜晚,秦月娥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連衣裙,越發(fā)映襯出白皙的臉龐,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靈動含情,再加上一頭飄逸秀麗的長發(fā),更是顯得楚楚動人。他們二人走下楓橋,在河邊漫步,河邊就是一條帶狀公園,整齊的水泥欄桿,綠意蔥蘢的樹木,池中開滿鮮花,路上鋪著彩色的水泥板,更使得這個夜晚五彩斑斕。在一個冷飲攤,秦月娥買了兩個冰淇淋,二人便在河邊的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河邊不時出現(xiàn)三三兩兩的行人,既有晚上出來散步的,也有一對對戀人到這寂靜而又優(yōu)美的地方來談情說愛。遠處是一幢幢高樓大廈,此時已是燈火通明。一輪皎潔的明月升起來了,倒影落在河中,秦月娥依偎在陳漢雄身邊,他們敘說著美好的未來。時光過得真快呀,轉(zhuǎn)眼就到了夜里十點,陳漢雄決定送秦月娥回家。秦月娥含情脈脈地望著陳漢雄并邀請他哪天到她家來,并告訴他,她父母也會很喜歡他的。但自那次相會后,陳漢雄卻不得不多次失約,到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見面了。
宋占春已死去五天了,這幾天陳漢雄他們對有關(guān)情況進行了核實,并沒有再找到其他物證,也沒有查到宋占春手中的刀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刀,成了一個不解之謎。此案已結(jié),陳漢雄和白雪來到閆記茶莊找到了仍深陷悲痛之中的馬素云,向她退還閆長河的皮包、手表、現(xiàn)金等物,并告訴她閆長河的案件已經(jīng)告破。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但是長河死得冤呀!他怎么會讓一個精神病人殺死了呢?”馬素云不斷地流淚,她是名純樸的城鎮(zhèn)婦女。
“大嫂,你注意身體,要節(jié)哀。振作起來,面對現(xiàn)實。”白雪不斷地勸慰馬素云。
“他一閉眼走了,丟下我和孩子怎么辦呀,這叫我們怎么活呀?”
“大嫂,堅強點兒,我們看問題還要看長遠,既然這不該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們也無力抗拒,只好多往未來看看,把問題想得遠一些。你未來的路還很長,孩子是希望,要把孩子培養(yǎng)出來!”陳漢雄說。
馬素云不說什么了。還有兩名親屬在她的茶莊,她們?yōu)殛悵h雄他們讓座倒水。
陳漢雄坐下后,對馬素云說:“大嫂,這起案件雖然結(jié)案了,但你有什么情況還可以隨時向我反映。即便是現(xiàn)在你有什么想要向我說的,也都是可以的!
“陳隊長,我沒什么說的,認倒霉吧。這幾天,我心里很亂。我想我家老閆平時為人正直又老實,沒有得罪過人,也沒有仇人,為什么被害的偏偏是他呢?雖然你們說是精神病殺人,但我還是感到突然,這是誰家的精神病,他家為什么不看著點兒。你們怎么處理那個精神病了?”
“他在第二天凌晨用刀自傷腿部,傷到大動脈,流血過多死亡了!
“這都是報應(yīng)呀,老天有眼,這是報應(yīng)呀!”馬素云有些歇斯底里。
走出閆記茶莊,陳漢雄心里感到很沉重,他也為這孤兒寡母可憐的命運感到擔(dān)憂。
陳漢雄和白雪剛回到刑警大隊,江濤的同學(xué)趙強就來找江濤。但此時江濤沒有在刑警大隊,于是趙強便找到了陳漢雄。
“陳隊長,我有一件事不知你們能管不?”
“什么事?”
“這事一句兩句也說不完,我怕耽誤您的時間!
“你說吧,只要我能辦的,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在刑警大隊的值班室,趙強望著陳漢雄,說道:“我姨父姜東住在城南的南城路舊區(qū),前幾年,他們前面的地方都已搬遷蓋上了新樓,今年他住的地方也定為改造區(qū),要建新的商品樓。我姨父家的房子是前年新蓋的三間磚平房,因為政府給的搬遷費太少,我姨父守舊不愿搬遷,還有幾戶鄰居的房子也不錯,他們也不愿意搬。但不久后,大多數(shù)人都搬走了,拆遷公司的人已經(jīng)到這片舊區(qū)來實施拆遷了。市政府的人,還有拆遷公司的人多次動員我姨父他們,他就是不搬。二十天前的一個深夜,他們的房門玻璃突然都被人打碎了,但不知是誰打的,我姨父找到南城派出所,至今也沒查到打玻璃的人。我姨父懷疑是拆遷公司的人打的,但沒有任何證據(jù)。這事不久,我姨父和鄰居都相繼接到恐嚇電話,說他們在近日如果不搬家,就殺了他們。幾戶鄰居嚇得都搬走了,此地就剩我姨父一戶了。昨天夜里,我姨父家突然闖入兩個蒙面人,進屋什么話也沒說,拿著木棒子就對我姨父一陣亂打,將我姨父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現(xiàn)在住進了醫(yī)院。報到派出所仍是沒有查到任何人!
“有這種事?”
“是的。你們不信可以到我姨父住的地方調(diào)查一下!
“按理說這事該是歸派出所調(diào)查,但看在你和江濤是同學(xué),又是好朋友,前幾天還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了一起搶劫殺人案的分兒上,我去看看。”陳漢雄感到這事挺蹊蹺,即便姜東不搬家,也不能采取這種卑鄙的手段呀!
將近中午時,陳漢雄和白雪來到南城派出所,派出所馬長青所長介紹的情況和趙強反映的一樣。派出所已找過市政府了解情況,但市政府根本就無人知曉此事,再說市政府也不可能指使他人做這種事。舊城區(qū)建設(shè)項目是副市長董向仁主抓,人們對他的評價一直很不錯。派出所現(xiàn)正在對拆遷公司有關(guān)人員進行調(diào)查,當(dāng)然沒有人承認此事。因為工程還沒有落實到開發(fā)商,所以現(xiàn)在還沒有涉及開發(fā)商的事。陳漢雄和白雪找到幾戶已搬走的鄰居,他們都表示懷疑是拆遷公司所為,但找不出證據(jù)。陳漢雄和白雪又來到姜東居住的舊區(qū),發(fā)現(xiàn)這里已進行拆遷,到處是殘墻斷壁,在一片廢墟中,只有姜東的三間平房還矗立著。隨后,陳漢雄和白雪來到醫(yī)院,見到了姜東,姜東也搞不清到底是誰打的他。
“不管是誰打的我,我認為這事就是與市政府有關(guān),我要讓市政府包賠我的損失和醫(yī)藥費!”姜東氣憤地說。
當(dāng)天下午,陳漢雄和白雪為此事到來到市政府副市長董向仁的辦公室。董向仁的工作非常忙,上午他在城南主持完一個住宅小區(qū)商品樓的招標會,此時剛回到辦公室。
董向仁說:“我們多次動員姜東搬家,我們是按有關(guān)政策給他們搬遷費及損失費,可姜東就是不搬,而且也聽不進去道理。都像他這樣,舊區(qū)還能不能改造,小城還能不能變樣?但不管怎么說,即便他不聽,我們也一直在耐心地做他的工作。這期間他家的玻璃被砸,他有怨氣,但這絕不是我指使人干的。我是個副市長,是政府的干部,能這樣干嗎?那不是成了黑社會了嗎!再有,昨天夜里姜東家闖進人,他被打了,我聽了都很氣憤,一直敦促派出所抓緊調(diào)查呢!現(xiàn)在懷疑拆遷公司的人,可這也沒有證據(jù)呀,我們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因為此事就停止這片舊區(qū)的改造吧?再說,這片城區(qū)改造是小城規(guī)劃部門和小城領(lǐng)導(dǎo)定的,有紅頭文件,有全部手續(xù),一切都是合法的。為了小城未來的發(fā)展,姜東是有義務(wù)和責(zé)任支持舊城改造的。他認為我們給他的搬遷費給得少,說句實在的,那是他太貪心了,我們是按政策和有關(guān)規(guī)定辦的,對他的房子和損失是有根據(jù)地估價的,而且只能多給他,絕不會讓他吃虧。如果他認為不合理,可以采取合理手段,但不能賴著不搬家呀!”
“董市長,這事已經(jīng)出了,你看怎么辦好?”陳漢雄問道。
“發(fā)生這種事,我也同情姜東。如果他同意搬,市政府可以從考慮他家困難的角度給他解決醫(yī)藥費;如果不搬,那我們也只好起訴到法院了!
快到晚上五點了,盡管董副市長挽留他們一同吃晚飯,但陳漢雄想到晚五點半與秦月娥約定的會面,就婉拒了董向仁的邀請。陳漢雄開著警車和白雪一起回刑警隊,他想把警車送回警隊,然后再打車到紅樓。到了刑警大隊門口,見趙強與江濤正在門口等著他們,陳漢雄簡要地將找董副市長等了解到的情況向趙強說了說,聽了陳漢雄這一下午為他姨父做的工作,趙強表示自己回去也做做姨父的思想工作,讓他盡快搬遷,但還是希望派出所能早日查破此案。
“隊長,已經(jīng)五點十分了,你去紅樓的事可不能耽誤呀!”江濤看著手表想到陳漢雄與秦月娥約會的事。
“好,我這就走!标悵h雄也很著急。然而就在這時,刑警大隊的電話鈴響了,內(nèi)勤小周接過電話后對剛走進刑警大隊內(nèi)勤室的陳漢雄說:“隊長,是找你的。”
陳漢雄接過電話,聽著聽著不禁眉頭一皺,臉色也陰沉起來。
“竟然有這種怪事?”
“是的。陳隊長,你最好現(xiàn)在到我們派出所來一趟,谷成威的父親讓我們找到你,他非要見你不可!
陳漢雄拿著電話思慮片刻,說道:“好吧,我和江濤、白雪這就過去!彪S后放下了電話。
“隊長,什么事?”江濤問。
“是南城派出所馬所長打來的電話,城南新谷開發(fā)公司經(jīng)理谷成威昨夜突然失蹤,今天仍然沒有消息。今天正是興源街一座商品樓開招標大會的日子,本來他是有能力和條件去招標的,但公司經(jīng)理不到場簽字是不行的。兒子失蹤,急壞了他父母。這不,他的父親和母親,還有他們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到派出所報案。因為谷成威的父親之前和我有過一些交往,所以他父親讓馬所長一定要找到我。”
“隊長,那與秦大姐約會的事……”白雪問。
“這樣吧,”陳漢雄看著一同走進內(nèi)勤室的趙強說,“現(xiàn)在只能麻煩一下趙強了。麻煩你幫我個忙,開你的出租車幫我送個信兒。你到第一醫(yī)院對面的紅樓前門,要是見到一位長頭發(fā)的姑娘在那里等著,你就問她是不是叫秦月娥。如果是,你告訴她我今天不能赴約了,改天我會主動找她,到她家向她父母賠不是!
“這樣好嗎?”趙強望著陳漢雄,有些為難。
“只能這樣了,算我求你了!标悵h雄有些著急。
“好吧!壁w強勉強答應(yīng)下來。
很快,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來到南城派出所。在二樓的所長室,陳漢雄他們見到了愁容滿面的谷老漢和他老伴,還有一位谷成威的朋友,也是新谷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鄭和平。馬所長正在與他們談話,并做了記錄。
見到陳漢雄他們到來,谷老漢像見到久別的親人一般,一把握住陳漢雄的手說:“漢雄,我兒子成威一天一夜沒消息了,他能上哪去呢?他每次外出都會告訴家里的,也會告訴公司其他人的。這次是怎么回事?”
“他是什么時候失蹤的?”陳漢雄問。
“昨天下午!惫壤蠞h說。
“陳隊長,經(jīng)我們查尋,谷經(jīng)理昨天早晨從家出來到了公司,之后便出去了。他最近一直在為城南興源街一座商品樓招標的事跑前跑后,這座樓幾乎就要拿到手了。據(jù)說中午他在城建局,下午到規(guī)劃局待了一會兒,然后說要回公司,但他根本就沒有回公司。今天下午我去了規(guī)劃局,據(jù)規(guī)劃局的人說他是下午三點多到的那里,待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就走了,那里的門衛(wèi)說見到他出了規(guī)劃局的樓門,以后的事就誰也不知道了。不知他的去向,他一夜也沒回家。我以為他在家中。今天一早,我往家打電話找他,告訴他去招標簽字,谷叔叔接的電話,說他昨天夜里根本就沒回家。上午我們到招標現(xiàn)場,以為他會直接過去,但在那兒也沒發(fā)現(xiàn)他。因為沒他的簽字招標不生效,所以這座商品樓就被別的公司奪走了。不過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谷經(jīng)理能去哪兒呢?我們怎么也找不到他,真是急死我了!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他的音信。”鄭和平說。
“他近期有反常嗎?”
“沒有!惫壤蠞h說。
“他處對象了嗎?”
“他兩年前就處了個對象,但他們就是不著急結(jié)婚,這叫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都非常著急,但他說這事不急。今年都三十一了,該結(jié)婚生子的人了,卻還不著急。”
“對象是哪兒的?”
“是城南興華五金商店的售貨員,叫劉云麗,今年二十六歲,是個好姑娘。父母都是工人,這兩天她一直在我家,為這事也急壞了!
“谷成威有仇人嗎?”
“沒聽說過!
“你們覺得他為什么會失蹤呢?”
“我們也想不出來,給附近的親戚都打了電話,都說沒有看到他,F(xiàn)在我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我的兒子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呀?”谷老漢眼角流著淚。
“我的兒呀,他平日是最孝順的。他到底能去哪兒呢?”谷老漢的老伴也憂心忡忡。
“陳隊長,谷經(jīng)理失蹤一天一夜了,我們也給一些與我們公司有聯(lián)系的單位打了電話,但都沒見到他。我和我們公司的人去了火車站、汽車站,也沒查到他的蹤跡!编嵑推接终f。
“會不會是因為公司業(yè)務(wù)的關(guān)系突然出遠門了?”陳漢雄問。
“不可能,我們近年來都是在本城內(nèi)搞建筑。據(jù)我所知,今年也是在本地。但今年由于壓縮樓堂館所的興建,工程少了一些,加之競爭激烈,有些活已不好攬了。”鄭和平說。
“怎么,你們有競爭對手?”
“是的。這也是當(dāng)前建筑行業(yè)正常的事。”
“都有誰與你們競爭?”
“有幾家,有天河公司、永安公司,還有富園公司!
“今天誰投標成功了?”
“是永安公司!
“谷經(jīng)理的失蹤會不會與這家公司有關(guān)?”
“我說不好。但我確實懷疑的第一個公司就是永安!
“他們的經(jīng)理叫什么?”
“趙鳴泉。不過,這個人平時挺正的。但他到底會不會干出卑鄙的勾當(dāng),也說不好。畢竟,現(xiàn)在有些事真讓人說不好!
“這么說建筑行業(yè)也有黑幕?”
“是的。有些活就在你即將到手時,卻被別人挖走了。特別是城南的活,一有招標,有些公司準中標。然而,他們的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些活就是他們攬到手,也根本無力來完成,只好二手倒賣給別的公司或工程隊來承建,他們再從中撈一筆。真是霸道!”鄭和平氣憤地說。
“那對方能答應(yīng)嗎?”
“對方不管這些,因為有些事是他們事先就買通好的。只要最后將樓交到他們手里就行了!
“看來這里邊真有貓兒膩?”
“是的。哪行都有黑暗面!
“存在這些問題的具體是哪些公司,經(jīng)理都是誰?”
“以前這幾家公司都存在這些問題。好了,不說這些了。現(xiàn)在谷經(jīng)理一點兒消息也沒有,真是急死我們了。”
“你分析谷經(jīng)理的事是否與你們招標的事有關(guān)?”
“說不好。但以前從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
陳漢雄沉思著。
“陳隊長,你看這事怎么辦好?”馬所長說。
“谷成威已失蹤一天一夜了。我想現(xiàn)在只有圍繞他的一些社會關(guān)系去尋找,讓他的家人和公司找一找,我們也在城南內(nèi)找找。這事也許挺復(fù)雜,我和江濤、白雪來了,就是想全面了解一下這方面的情況!
陳漢雄吸著煙,片刻后他對谷成威的父親說:“大叔,您和我大嬸先回去,我和馬所長還有鄭經(jīng)理研究一下成威的事,我們會想辦法找到他的!
“陳隊長,只有你能辦得到,快想辦法找找我的兒子吧!”谷老漢的老伴一直十分焦急。
“大叔,大嬸,你們先回家吧!标悵h雄不住地勸著兩位老人。
谷成威的父母走了。
陳漢雄和江濤、白雪、馬所長、鄭和平對谷成威的失蹤進行分析,他們想到谷成威有可能遭到綁架,也有可能被害。但如果是綁架,已是一天一夜了,綁架者應(yīng)該給谷家或他的公司打電話講條件了;那么有沒有可能是谷成威已被綁架者殺害了呢?但至今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
分析過后,他們決定先去南市政府,因為此次招標正是董向仁副市長主抓。然后向有關(guān)地區(qū)發(fā)協(xié)查通報。然而就在這時,馬所長辦公室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是谷老漢打來的,說他兒子谷成威回家了,但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失蹤的人能回來,怪事。”陳漢雄決定和江濤、白雪、馬所長、鄭和平立即去谷成威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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