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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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瓦那是《情迷哈瓦那》中凱蒂和哈維爾的情欲之舞,是《樂滿哈瓦那》中音箱描畫出的傳奇世界。哈瓦那是真真切切的一個個風(fēng)景、一段段故事,熱烈、感動、傷懷……
一場自由奔放的舞宴
曾經(jīng)在看電影《情迷哈瓦那》時,深深迷戀凱蒂和哈維爾狂放自由的舞姿,突然間讓我有了某種癡迷,懵懵懂懂,又堅定不移。
下了飛機(jī),打車去酒店,洗了個澡,換身衣服,便把自己丟在了哈瓦那的大街上。已接近當(dāng)?shù)貢r間下午五點,我完全顧不上旅途的勞頓,因為走在大街上,滿眼看到的都是身材頎長、面容較好的穆拉達(dá)“Murada”(女孩子)。
我甚至忘記了,長久地盯著別人看實在是一件太不禮貌的行為,可出乎我的意料,一位與我迎面而來的女孩,絲毫不介意我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在路過我時,還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微笑,說:“Hi!惫皇鞘譄崆榕c友善啊。
很早就聽人說,每一位“穆拉達(dá)”站在路邊都是一件藝術(shù)品,美得不可方物。“穆拉達(dá)”們美麗如霞,熱情似火,尤其是在朋友聚會時,伴隨著醇濃的朗姆酒香,隨時都會翩然起舞,那奔放、開朗的性格,令人炫目的舞步,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誘惑。
如今她們真的就在我眼前,只覺得的一切美好瞬間無法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美啊,傲人的身軀里,“穆拉達(dá)”的靈魂仿佛呼之欲出,連同樣作為女人的我,都缷下了嫉妒心,而由衷地喜歡上她們。
其實古巴的每個人都是天生的舞者,舞蹈是他們表達(dá)感情的最好方式。在夜晚的哈瓦那, 隨便往哪個窗口望去,都可以看見映到窗簾上的舞動的身影,凝神聆聽,忽遠(yuǎn)忽近、快慢不一的舞曲,繚繚繞繞,直到天明。
(39圖,跨頁圖)
晚上來到著名的哈瓦那俱樂部,點上幾杯朗姆酒,在吧臺前坐下。然后轉(zhuǎn)動手中的酒杯,看著搖曳的燈光,掠過各色的酒,各色的人在舞池中肆意扭動。
喝了一些酒,有了一些感覺,于是,我的身體開始隨節(jié)奏搖擺,等意識回來,我已經(jīng)在舞池里了。
我以前斷斷續(xù)續(xù)學(xué)過一些舞蹈,此時也算派上了用場。雖然步法與這里的salsa略有區(qū)別,但起碼能夠找準(zhǔn)步伐。
當(dāng)我慢慢地融入周圍跳舞的人之中時,我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自己。腳步也完全是下意識地跟著節(jié)拍走,一曲下來,已有人稱贊我的舞蹈了。
我重回座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才感覺到額上早已滲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
“來根雪茄嗎?小姐!币粋賣雪茄的小伙已經(jīng)站在我面前,用流利的中文說。我擺了擺手。
“來古巴怎么能不要雪茄,就像到波爾多一定要去各大酒莊一樣,都不容錯過!币晃荒惺縼淼轿颐媲,他微笑,示意我旁邊的座位,我點了點頭。
他坐下,沖侍者招了下手,侍者過去打開盒子,他從里面挑了一跟,然后侍者給他遞上火,他吸了一口,點點頭:“不錯,正宗的古巴雪茄,給這位小姐也來一根!蔽覄傄獢[手,侍者把雪茄已經(jīng)遞到我面前,他推薦的是一種呈方柱形的雪茄,我笑著接過來,侍者點著,我吸一口,味道很淡,應(yīng)該說是淡而持久,又帶有復(fù)雜的芬芳感,配著雪茄吧中舒緩的曼波舞曲,我如臨仙境。在放眼望去,整個俱樂部,差不多人人都吸著雪茄,個個都如癡如醉。
“我叫Henry,是美籍華人,很高興認(rèn)識你!
“Angel,me too.” 此刻我只能癡癡的傻笑。難怪英國詩人威廉-詹姆斯說:“朗姆酒是男人用來博取對方說是的最大法寶。它可以使一個女孩子從冷若冰霜變得柔情似水。
“關(guān)于哈瓦那的雪茄有個傳說!
“……”我又猛吸了兩口雪茄。
“哈瓦那雪茄是融合陽光、土壤以及超過五個世紀(jì)的成熟卷煙工藝打造而成,是無與倫比的產(chǎn)品。一支好的哈瓦那雪茄可以如同詩境般引人入勝。同時,哈瓦那雪茄的煙葉是經(jīng)過精心挑選的。傳說,好的雪茄是在古巴姑娘們的大腿上卷出來的。這也正是手制雪茄才能擁有的特色。所以你不能這樣吸太快哦,它跟香煙又不一樣,需要細(xì)細(xì)的品。BALBALA……”
是,此時我已經(jīng)有點頭暈了,越頭暈,越想吸,然后就想喝酒。他幫我點了以甘蔗為原料的朗姆酒,這也是每個來到古巴的人必點的。于是,這沾了朗姆酒的雪茄,也仿佛隨著口腔里繚繞的煙霧慢慢暈染開來,有濃烈的煙味,香醇的酒味。瞬間想要有掙脫束縛,搖搖晃晃中,我又下了舞池。
古巴民眾能歌善舞。難怪古巴人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眾多風(fēng)靡世界的舞蹈:倫巴、曼波、恰恰、莎莎;芈暲铮何璧讣仁且环N自由奔放的姿態(tài),不該被束縛,理當(dāng)盡情的全部用身體詮釋。
Henry也下到舞池,就在我身邊,這不是一種幻覺,是他在我耳邊說。
昏黃的燈光下,Henry的臉顯得更加迷人,我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想要去撫摸他的臉。我可能是醉了,明明是兩個東方人,卻千里迢迢跑來哈瓦那相遇。
可我還清醒的知道,我不是凱蒂,他也不是哈維爾,這只是一場自由奔放的舞宴。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回到酒店時已是凌晨。我入住的Hotel Riviera,是西班牙殖民時期建的,在許許多多關(guān)于哈瓦那的畫冊中見過。之所以著名,源于它是上世紀(jì)五十年代馳騁哈瓦那的黑手黨巨頭修建的。
我在哈瓦那的第一個早晨,從躺在床上看日出開始,對面沒有建筑,所有的房間都面朝大海。
我躺在床上,定定地望著遠(yuǎn)方,水天相接處,慢慢拱出了扇形的粉色,慢慢擴(kuò)大,直到太陽露出一點點腦袋。然后,天空,變成淡淡的灰,淡淡的籃。
伸個懶腰,坐起來,靠在床頭。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啊!我想,多年以后,我依然會記得有這么美好的一天,在一所臨海的房子里,靜靜地坐在床上,跟大海、天空和太陽一起醒來。
此刻天和海,如此親密,臉貼臉,肩并肩,手拉手,不分你我,沒有邊界,甚至看不到水天相接處的那一條地平線。
或許是因為處于如此靜謐的氣氛下,人容易變得敏感,第一次覺得天空的顏色,每一秒都在變化。每一秒的天空,若是定格了,都是絕無僅有的那一種美。
不知道,是不是也曾經(jīng)有游客與現(xiàn)在的我一樣,在這所房子里,在這樣的時刻醒來,看到窗外的變化,擁有了和我一樣的感受。也不知道,在我走后,會不會還有一個人,依然有我這樣的感受。
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坐在床前。此時的哈瓦納,依然在沉睡中。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了海子那首詩里的感情:
從明天起做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guān)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愿你有一個燦爛前程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個溫暖的名字
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那天,我沒有給自己安排任何行程,只是沿著海濱大道悠閑地散步,耳機(jī)里單曲循環(huán)著《藍(lán)色天際》鋼琴曲。
海濱大道以一個巨大的弧度,將哈瓦那與大海分隔開來,一邊是高高筑起的大堤,大堤下面有各色石頭堆起的小小海岸,而另一邊,則是一棟一棟斑駁的老房子。
清晨走在石堤一邊,看大海波浪一波一波趕過來,掀起白白的浪花,打濕衣衫。
傍晚,漫步在另一邊的柱廊中,追尋著太陽的長長影子,走過一扇又一扇敞開的大門。
黃昏,我靜靜坐在大堤上,大堤就像一個溫暖的港灣,稀稀落落地散落著成雙成對的情人。他們旁若無人的擁抱、親吻,每一對都融化在金色的氛圍之中。從柱廊這邊看過去,就像空氣中彌漫了細(xì)細(xì)的金粉,涂染了姑娘的發(fā)梢和小伙子熱情的懷抱,無邊的大海也變成微微沸騰的金色海洋。
我雙手捧在腦后,隨意躺著,閉上眼睛,風(fēng)貼著地面拂過耳畔,送來了大海的聲音,以及情侶之間的喁喁私語。所謂的“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不管對于這些相愛中的男女,還是對于我獨(dú)自一人,大抵都不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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