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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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立刻回道:“小姐放心好啦,我懂的。本來作為女學(xué)生,大家的焦點都在你身上,八成呀,有些人雞蛋里挑骨頭,挖空心思要找你的缺點呢,我怎么能拖你后腿!
桑柔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是聽誰說的呀?可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想的,我可不信!
桂嬤嬤在一旁承認(rèn):“自然是老身告知小桃的,這丫頭太單純,不提醒她,被人利用可如何是好?”
桑柔嬉笑點頭:“我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那些!
“有時候男人下作起來呀,可比女人更惡劣一萬倍,咱們不能不多考量。來的時候老爺專程找過老身,說是對于女子來學(xué)堂讀書的事,不少人都持有反對態(tài)度,他們憋著勁想挑小姐的毛病,小姐可要萬分小心!惫饗邒咭矝]有想到老爺會特別交代她,連老夫人都十二萬分的震驚,許是老爺也疼這個外甥女,往日里并不多管大概和老夫人一樣,都是怕見到她就會想到二小姐。
桑柔自然知道,她道:“我曉得,不過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
桂嬤嬤笑著點頭:“小姐呀,就是個心大的。”
“喵喵!贝巴鈧鱽砺曇,桑柔扶額,一定是宋楚瑜,這廝真是不怕別人看見呀。
桑柔的書桌就在窗邊,她起身將窗戶直接推開,宋楚瑜支著下巴望著她,笑瞇瞇遞過來一個蘋果:“給你!
桑柔接過蘋果:“你不溫書嗎?”
宋楚瑜得意揚揚:“小爺那么聰明,哪里需要溫書?”
桑柔實在是忍不住了,撇嘴道:“你連點基礎(chǔ)都沒有,再聰明有啥用,還不說實話,撒謊不好哦!
宋楚瑜探頭見她正在看算術(shù),嬉笑道:“這個又有什么難的,我真的會,在你面前我哪里需要撒謊。”
桑柔不服氣,忍不住出言考他,誰想,宋楚瑜還真的答了出來,桑柔挑眉:“你……真會呀,看不出來呢!”
宋楚瑜得意地笑:“我就說我會的呀。其實這個也不是很難,你看,你這樣想……”宋楚瑜拉扯桑柔的書,與她細(xì)細(xì)說起來,桑柔聽得認(rèn)真。
驪山書院所有學(xué)子的住所都在同一個院子,而且所有人的窗戶都對著院子,這樣也是為了安全著想,宋楚瑜這般趴在桑柔窗邊,自然引來大家駐足觀看。
桂嬤嬤默默扶額,宋六公子破壞她家表小姐的清譽(yù)還真是不遺余力呀。不過她倒是沒沖上前阻攔,人家坦蕩蕩的,她過于避諱,倒顯得真有什么似的。
桑柔覺得,宋楚瑜腦子真是蠻好用的,國學(xué)他雖是一問三不知,算術(shù)卻十分靈光。
“那你說這題,你看……”桑柔指著自己不解的地方繼續(xù)問,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認(rèn)真。宋楚瑜正講題,突然抬頭看桑柔,見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自己,櫻桃小口微微翹起,一時間看呆了。
宋楚瑜說著說著停下了話,桑柔不解地看他,見他一副豬哥的樣子,頓時臉紅嗔道:“你看什么,問你題呢!
宋楚瑜撓頭,囁嚅半天,咳了咳:“阿!瑢W(xué),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特別亮?”
桑柔:“如果你不講題,那么我就不和你說話了,誰要和你討論這些有的沒的。”
宋楚瑜見她就要將自己手中的書抽出去,連忙壓住繼續(xù)道:“來來,我繼續(xù)給你講!
古先生負(fù)責(zé)內(nèi)務(wù),待他來院子里巡視,就見宋六少趴在靳小姐的窗邊嘀咕,待他稍微靠近,見他竟然在講題,也不打擾,只站在一邊看。這二位,講得認(rèn)真,聽得也認(rèn)真,竟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古先生見他二人坦蕩蕩的樣子,忍不住點頭。
聽了好一會兒,沒有多言其他,古先生離開院子,回到自己的居所,齊先生正在院子里飲茶觀賞廉煒霆與徐飛下棋。驪山書院格局奇怪,所有學(xué)子住在一個大院子,而同樣的,所有先生也都住在同一個大院子。
“老齊!惫畔壬吭邶R先生的身邊,齊先生睨他:“怎么?”
古先生感慨:“剛才我去巡視院子,見宋楚瑜在教靳桑柔算術(shù)呢,你看看你的學(xué)生多重視你!
“教?”齊先生冷笑,“他還不知道誰來教呢!”
“他真在教,我在那兒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宋楚瑜還挺有天分,今天老張也說他騎射有天分!惫畔壬]有避諱廉煒霆和徐飛,一旁的安然更是饒有興致地看他們倆聊天。
齊先生繼續(xù)冷笑,古先生笑了:“你該不會還念著舊仇吧,你看你,這可不好啊!
雖然幾人看起來都沒怎么聽,但實際上都豎起了耳朵。齊先生今日說的那番話明顯就是沖著宋楚瑜,大家也在心中揣測,許是齊先生看不慣走后門的宋楚瑜。但是現(xiàn)在聽這話,明顯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們少男少女,你也不怕出什么問題,竟不管就這樣回來了!饼R先生冷言。
“我管啥,他們認(rèn)真學(xué)習(xí),我總歸不能打消孩子的積極性。而且我看著呀,靳桑柔倒是個懂事的,她該是有分寸,你要相信咱們老廉的眼光!惫畔壬χ^續(xù),“哎哎,你這是顧左右而言他,咱們不是在說宋楚瑜嗎,你怎么還岔開話題。我看你就是當(dāng)年沒能收人家當(dāng)徒弟,存著怨念呢!”
齊先生起身,冷臉:“你以為我是你?”言罷,回房,關(guān)門!
古先生嘖嘖,安然湊到古先生身邊:“先生,齊先生要收宋楚瑜當(dāng)徒弟呀?給我們講講唄!
古先生睨他:“你想知道?”
安然忙不迭地點頭。
古先生認(rèn)真道:“好奇害死貓!”言罷,也飄飄然離去。
安然蒙掉,廉煒霆和徐飛都笑了起來。
而此時的宋楚瑜伸著懶腰回房,連喜見自家主子回來,連忙為他備水,宋楚瑜得意揚揚:“大哥果然厲害!
連喜不解:“嗯?”
“幸好定下來要到驪山書院之后他就給我進(jìn)行了惡補(bǔ),不然我今日怎么可能有東西教阿桑,哎呀,看她崇拜的眼神,真是整個人都酸爽了呢,哈哈哈!彼纬て,沒想到聽他家老大的還蠻不錯,果然學(xué)習(xí)好,腦子也夠用嗎!有一個這樣的哥哥,真是讓人羨慕到無極限啦,掐腰得意笑!
連喜:“大公子自然是厲害的。”
“其實算術(shù)呀,也講究融會貫通,去去,給我把書都拿過來,我要溫書。不好好溫習(xí),怎么能教阿桑!”
連喜幾乎痛哭流涕:“哎!”咱家六爺終于愛學(xué)習(xí)了,真是太難得了!
“我要偷著學(xué),然后裝作聰明絕頂?shù)亟贪⑸,哈哈哈,這主意棒呆!”
桑柔等人就這樣在驪山書院安定下來,雖然有些事并不盡如人意,但總體而言還是不錯,大家因著桑柔是女子倒也頗為照顧她,只是許是宋楚瑜的關(guān)系,并不與她深交,唯一說話比較多的大抵就是自來熟的安然。而桑柔也逐漸習(xí)慣了驪山書院的節(jié)奏,算術(shù)跟得仍是有些困難,其他倒是還好。大抵看她真的十分認(rèn)真,齊先生對她也頗為用心,在齊先生和宋楚瑜的幫助下,她當(dāng)真是越發(fā)好了起來。
桑柔自己不覺,但幾位先生卻是有感覺的,靳桑柔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極有天分。若說宋楚瑜有天分,倒不如說靳桑柔天分更好,不管哪一科都是如此。宋楚瑜算術(shù)和騎射靈光,國學(xué)卻差得不成樣子,而他自己也并非十足用心。可靳桑柔不同,她每一科都十分平均,連廉先生都感慨,靳遠(yuǎn)的才華,充分在靳桑柔身上得到了體現(xiàn),不過幾日便能看出她的不同。
當(dāng)日他選了桑柔做女學(xué)生,未嘗沒有對靳遠(yuǎn)女兒的期望,桑柔能夠?qū)W好,他是最欣慰的。
“煒霆,明兒個便是休沐的日子,你送李家兄妹回去吧!绷蛉诵ρ浴km然外人言稱宋六公子喜歡桑姐兒,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沒道理他喜歡,別人就不能追求,或許桑姐兒偏不喜歡什么小少爺呢!
廉煒霆正在看書,聽到此言點頭稱是。
廉夫人看他同意,繼續(xù)道:“你呀,我不是說過了嗎,桑姐兒人很好的,你也不能每日就這樣待在屋子里。算起來,人家于你也是有救命之恩的,你就不能多幫襯她些?那個宋六公子的才學(xué)哪里抵得上你一分,人家?guī)瓦^你,你自然也要多幫人家,咱們可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廉煒霆將書放下微笑道:“我知道了。只是,我也不能總是繞在人家靳同學(xué)身邊!
“怎么就不能,你不會跟宋六公子學(xué)呀,你自己不會,學(xué)都不會學(xué)嗎,你是豬嗎?”
廉煒霆終于黑線了,這是親娘嗎!
“我知道了,娘,我在讀書!痹捓锏暮x不言而喻。
廉夫人終于停止碎碎念:“你知道就好,上點心!
廉煒霆點頭擺手,廉夫人嘀嘀咕咕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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