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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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就到了休沐的日子,桑柔等人收拾東西回府,李臻比她快些,已經(jīng)和宋六少等在院子里,桑柔納悶:“楚瑜同學(xué)不回去?”
宋楚瑜無奈,都說他是天然呆,桑柔才是好嗎,他笑言:“我等你們一起走。李府的轎子想來已經(jīng)到了山下吧?”
桑柔看李臻,李臻道:“正是。”
“走吧。”幾人正要出院子,又見徐飛、安然等人出門,便一同前行。
廉煒霆站在山邊看一行人說說笑笑離開,并沒有上前。桑柔不經(jīng)意回頭,看到廉煒霆站在不遠處,微笑點頭示意,廉煒霆怔了一下,隨即也對她笑。宋楚瑜警覺地發(fā)現(xiàn)了桑柔的表情變化,立刻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他咳嗽一下,道:“廉煒霆長得其實挺滄桑的!
安然疑惑問:“有嗎?”
“你覺得沒有?想來他也不過比徐飛大上幾歲,可你看他多老!痹谀ê谇閿尺@方面,宋楚瑜是不遺余力的。
別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廉夫人的心思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想讓他家最最可愛的阿桑嫁給廉煒霆,真是想都不要想。
安然單純呀,跟著道:“還別說,真有幾分道理,許是這一年來走南闖北風(fēng)餐露宿,吃了些苦頭吧?”
宋楚瑜怪異地笑,這笑容引得大家都看他。
“你知道什么?”安然問道。
宋楚瑜搖頭并不多言,卻還是那般笑,惹得大家心焦。
“哎,你說呀!卑踩蛔穯枺纬ぢ掏痰溃骸霸S是……情字最傷人吧!毖粤T,不再多言。聽到是這樣的原因,安然也不再追問,如若說得多了,倒顯得他們?nèi)缢樽焓芯畫D一般。
桑柔蠻好奇,不過也同樣不追問,但是聯(lián)想宋六少之前的話,她深深懷疑,這個情字最傷人,指的是廉煒霆與宋四小姐的事情,又想到之前廉煒霆大雨天出來釣魚“意外落水”,桑柔同情地看廉煒霆,他該不會真的想自殺吧?想想廉先生和廉夫人后來的舉動,好像真是如此呢!桑柔腦補更多了!
廉煒霆自然不曉得他們幾個說什么,只是看他們眼神怪異,覺得有些不太對,連忙檢查自己的衣襟,卻又覺得并沒有什么異常。那個,靳小姐眼里的同情憐憫是怎么回事?
宋楚瑜最不喜歡看桑柔這樣認真地看別人了,嗚嗚,那是他家桑柔呀,呃,他咬唇琢磨,怎么辦,好像越來越喜歡桑柔了呢!原來想的只是默默與她交往,似乎行不太通呢!嗚嗚,好糾結(jié)!
“阿桑同學(xué),我們走吧,想來你家里人也著急了吧!毕劝讶伺卟攀。
桑柔點頭:“走吧!
廉煒霆哪里知道,這么一會兒工夫,宋楚瑜已經(jīng)開始不遺余力地打擊他了。有些人,就是這么善于在最開始秒殺潛在的敵人。
一行人說說笑笑下山倒也快,只是……桑柔看著外面的場面,覺得有點驚悚了,她與自家表哥面面相覷。
安然黑線,隨即連忙揮手:“我先走了。”刺溜一聲鉆進了轎子。徐飛也緊接著告辭,宋楚瑜見李家兄妹不解,得意揚揚:“有沒有覺得特別華麗?”
是特別華麗,只是,這年頭能將轎子裝扮成紅色,還用了綠邊,就十分不能忍了。
桑柔好半晌才緩過來,她看著轎子,表情晦澀難懂地問宋楚瑜:“這是你的轎子?”
宋楚瑜傲嬌揚頭:“對呀,是不是特別好看?一般人絕對用不起這么高貴的轎子,看這配色,絕了吧?出自小爺?shù)氖止P哦!”
桑柔總算明白為什么安然和徐飛走得那么快了,看來自己還是二了,她可比他們更早認識宋楚瑜呀,竟然沒有揣測到他的腦回路,這樣被雷,也是十分酸爽好嗎!
桑柔勉強撐起笑容:“呵呵,我們先走了。”
宋楚瑜連忙拉住桑柔,桑柔回頭瞪他,宋楚瑜悻悻松手:“我送你們一程吧?”
桑柔果斷搖頭:“不要!再會,后天見!”桑柔實在是怕了他,如若在這山腳下發(fā)瘋,那她的名聲可真是不能要了,要知道,各家都會在這個日子來接學(xué)生,如若他們不謹慎,怕是就要被人傳出閑話。
“小六。”溫婉的女聲響起,幾人皆是望去,就見停在不遠處的轎中走下一女子,宋楚瑜笑著奔過去:“四姐,你怎么過來了?真是難得!
宋楚涵淺笑:“自然是不放心你。你這孩子,既然休沐,怎的不早些回家,在這里鬧什么?”她并不看李家表兄妹,桑柔則笑瞇瞇地看著人家姐弟互動。
宋楚瑜道:“姐姐還把我當(dāng)小孩子不成,我這么英明神武,哪里需要別人擔(dān)心?來來,四姐,我為你介紹,你還記得她嗎,之前在清河園的時候你們見過面的,她是我的新同學(xué),叫靳桑柔。哦對,這位是她表哥李臻,我哥們。”宋楚瑜自來熟地捶了李臻的肩膀一下,李臻被捶得后退幾步,隨即站穩(wěn)微笑。
“宋四小姐好!崩钫榕c桑柔跟她打招呼,宋楚涵視線掃過李臻,停留在桑柔身上,嘴角微微上挑:“原來這位便是大齊第一位女學(xué)生,真是……失敬。”
桑柔淺淺地笑。
之前那次與桑柔相見,宋楚涵并沒有什么印象,如今雖是第二次見面,卻如第一次見一般,而宋楚涵心中明白,自己并不喜歡桑柔。不說旁的,只剛才桑柔對小六那般態(tài)度便讓人不喜,除卻這個,還有那隱隱的一股子嫉妒。是的,大齊但凡有才學(xué)的女子,何嘗不嫉妒靳桑柔,她們都沒有成為第一個女學(xué)生,沒有經(jīng)過那么多名師指點,但是靳桑柔卻偏有這樣的好運氣。
宋楚瑜納悶地戳他四姐:“哎,四姐,你說話有點怪呀,你可別讓阿桑同學(xué)誤會你不喜歡她。我們阿桑同學(xué)最棒了!边@種與有榮焉的語氣更讓宋楚涵心里不舒服,她雖然在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桑柔自小便寄人籬下,李家人并無苛待她,但她卻也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只是那么幾句話,桑柔就能夠看出宋四小姐不喜歡她,不過她也不覺得別扭,她又不是銀子,不喜歡她很正常啦!
“宋同學(xué),宋小姐,我們許久未回家,想來家中也是焦急,就不與兩位同行了,先行告辭。”桑柔與宋家姐弟道別,宋楚瑜依依不舍呀,難受呀。
“阿桑同學(xué),等我明天去找你玩呀!彼纬ぷС鏊慕闶掷锏呐磷樱瑩]舞呀揮舞!
宋楚涵后退幾步,對自己的弟弟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這個家伙,到底像誰?他們家似乎沒有這樣的先例呀,不解!
桑柔黑線,感覺腦袋上一群烏鴉飛過,她呵呵笑:“我想,不太方便吧?”
大家的視線都注視著這邊,桑柔真心覺得自己是在演戲給人家看,啊嗚!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們既然是同窗,就是兄弟姐妹……”宋楚瑜開啟“親人”模式碎碎念,桑柔發(fā)現(xiàn)了,他只會這一種托詞!
“靳同學(xué)!痹谒纬に樗槟钪H,就看廉煒霆小跑下臺階,微笑道,“你還沒走,真是太好了。”
桑柔條件反射地去看宋四小姐,廉煒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怔住。一時間,場面鴉雀無聲……
廉煒霆是這些人里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他對著宋楚涵微笑點頭,之后與桑柔道:“靳同學(xué),剛才碰見了齊先生,他讓我將這個交給你,同時也叮囑你,即便是休沐,也不能忽視了學(xué)業(yè)!
桑柔有些納悶,不過還是道謝:“多謝廉師兄!苯舆^廉煒霆的書,桑柔覺得有些暖心,原來廉煒霆給她的,竟是齊先生自己整理的筆記。
“好了,快些回家吧!绷疅橏χc桑柔道別。
同樣是新入學(xué)的學(xué)生,齊先生對幾人可真是全然不同。待桑柔一行人離開,廉煒霆來到宋家兄妹身邊:“許久不見!
雖然廉煒霆與往日無異,但是宋楚涵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疏離,她心中難受但卻并不表現(xiàn),只微笑道:“許久不見。聽聞廉師兄前些時日四處游歷,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想來廉師兄收獲頗豐!
廉煒霆謙虛道:“其實也談不上收獲與否,只是陶冶一下身心罷了!毖粤T他客氣道,“我還有事,就不久留了,告辭!
“我們也走吧!彼纬o緊攥著拳頭。宋楚瑜表示,自己很討厭這個廉煒霆,他這是什么態(tài)度呀,他四姐都要哭了好嗎?好吧,雖然這是他的腦補,但是也未見得不是真的,怒!
宋楚瑜可不是那般顧忌禮數(shù)之人,他直接鉆進宋楚涵的轎子:“四姐,你別難過,咱不稀罕那個廉煒霆!
宋楚涵冷哼一聲:“我什么時候說過我稀罕了,你這話沒頭沒腦得厲害,之前我不就說過嗎,我與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你莫要想得太多!
“四姐,如果你想哭,就哭好了,不用強忍著。咱們倆可是嫡親的姐弟,你無須在我面前還忍著?此前憷涞說什么喜歡你,真是笑死人了。”喜歡一個人,就應(yīng)該像他這樣,天天地巴著人家,偷偷學(xué)習(xí)然后教她,才不是廉煒霆那么冷淡呢!
宋楚涵看六弟笑嘻嘻的樣子,忍不住嘆息:“你呀,還是孩子氣,許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如今這樣也好,我與廉煒霆,本就不合適!
宋楚瑜覺得大家都當(dāng)他是孩子,他根本不是呀,哪個孩子有他這么聰明的腦子?再說了,以為他什么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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