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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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溜溜達達地走出小區(qū),盤算著是坐公交去畫室還是打車去,坐公交雖然只有4站地,但走到公交站還要5分鐘的腳程,F在囊中羞澀的我確實又不愿意拿出12塊錢來打的。正猶豫間,忽然瞥見旁邊電線桿上的一張尋人啟事,是說在附近走失了一個有些智殘的中年人,家人很著急,找到者必有重謝,以下是那個失蹤者的體貌特征等。
看到這則啟事,我腦中猛然間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撒腿就沖回了家里。一進門便急急忙忙地讓大胡子把昨天報道血妖的那張報紙拿來,我有用。
我打開報紙,找到了那條消息。在那條報道的最下方,寫著那名失蹤者的姓名、年齡、體貌特征和該報紙的聯系方式。失蹤者姓名處赫然寫著:姓名,黎繼文。
我試著撥通了報社的電話,想打聽這個黎繼文的家庭聯系方式。但對方說如果我沒有實質性的線索,他們不會把電話給我,這容易影響對方家人的情緒。我一想也對,就掛了電話。
難道這個線索就這么放棄了嗎?這個黎繼文有極大的可能性是血妖,如果能找到他的家人,這絕對是一次重大突破。轉念一想,血妖會有家人嗎?保不齊他的家人也是血妖,沒準能查出個血妖窩兒呢。
我又想起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則尋人啟事,如果黎繼文家人中有一個會上網的,或許會在網絡上發(fā)布尋人啟事,那就有機會聯系到他的家人。想到這兒我打開電腦,準備碰碰運氣。
我在百度的搜索欄中,輸入了“尋人啟事黎繼文”的詞條,這時,一條信息迅速進入了我的視線。
尋人啟事:黎繼文,男,37歲,身高1.75米,寸頭,圓臉,山西大同口音。此人于2001年4月8日前后,在山西省帽兒山附近失蹤。失蹤時身著深藍色運動絨衣一套。有知情者請速與家人聯系,如線索有價值,定當面酬謝。以下是聯系用的手機號碼。
我來不及跟大胡子細說,忙不迭地撥通了那個電話。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喂,哪位?”
我試探性地問道:“您好!請問是黎繼文的家屬嗎?”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后激動地說:“是!是!您是哪位?”
“我是胡老師私人偵探所的。關于黎繼文失蹤的事,我們有一些線索,請問您是黎繼文的什么人?”
那個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我是他愛人,他現在是死是活?”
我心想,如果你老公真的就是那個血妖,那他肯定是死了,而且還是被我們殺的。心中雖然這樣想,但口中卻是另一套說法:“這個我們還不清楚,但有目擊者稱不久前見過他。為了確認我們所說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您丈夫,我想我們有必要見一面,當面溝通一下。如果有他的照片就再好不過了,這樣更加便于我們確認身份。”
對方起初有些猶豫,估計是對我的身份持懷疑態(tài)度。但聽我說得頭頭是道,加上擔心自己的丈夫,她還是答應了下來。我要了她家的地址,約好我們到了大同就和她聯系。
掛了電話,我對大胡子說:“這個黎繼文應該就是咱們見過的那只血妖,根據我的判斷,90%錯不了。”
大胡子嗯了一聲,然后問我:“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得意道:“電話里的那女人是他老婆,我聽著像是個正常人,應該不是血妖。我想咱倆喬裝過去,冒充私家偵探,然后套套他老婆的話,總能問出點什么蛛絲馬跡。相比咱們現在這種兩眼一摸黑的亂撞,效果要好太多了。”
大胡子點了點頭,滿臉佩服地對我說:“這辦法不錯,沒看出來你這小鬼還挺有腦子。”說著就要拍拍我的頭。我把他的手扒拉開,一臉不滿地說:“去去去,玩兒去!少跟我這兒倚老賣老,現在知道用得上我啦?不是那會兒對我守口如瓶的時候了?”
大胡子嘿嘿一笑,不再答話。我心中正是得意的時候,哪肯就此罷口,正要想些什么詞好好地申斥他一頓,卻見大胡子突然表情一變,忽地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滿臉緊張地小聲說道:“別出聲!屋里有人!”
還沒容我多想,只聽客廳里發(fā)出了“咔啦”一聲。我心中一驚,這屋里除了我和大胡子,果然還有其他人。
我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血妖”,這怪物的可怖之處已經在我心中根深蒂固,所以一聽到詭異的動靜,馬上就想到是它。
大胡子輕輕地把手從我嘴邊拿開,用食指豎在自己的唇邊,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后他打了幾個簡單的手勢,好像是告訴我,他數一二三,我們倆一起沖出去。
我點了點頭,盯著大胡子的手指,一根、兩根、三根。然后同時暴吼一聲,沖出了臥室。
屋外那人被我和大胡子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大叫,緊接著噼啪亂響,幾瓶啤酒打翻在地。我這時定睛再看那人,我靠!這不是王子嘛!
三個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里都茫然得要命。王子率先打破尷尬,一臉怒氣地對我吼道:“干他媽什么呢?嚇我一大跳!你吃飽了撐的?多大了還玩兒捉迷藏?”
我也不高興地責備他:“廢話!我哪知道是你呀?你進門怎么不出聲?偷偷摸摸的我還以為是賊呢!不對呀,你怎么進來的?”
王子不服氣地指著背后大敞著的房門,“你是帕金森了么?你自己沒關門,我直接走進來的。”我聽了一怔,心想肯定是自己剛才著急回家,一時忘了關門。
看著滿地打碎的啤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對王子說:“得得得!是我錯了,我錯怪您老人家了。一會兒我再下樓重新買,您喝多少我管夠。”
王子一臉不屑地白了我一眼,然后指著大胡子問我:“這主誰呀?”
還沒等我答話,他忽然雙眼一亮,滿臉驚訝地說道:“老天爺……你們不會是干那個調調呢吧?高琳不要你,你連性取向都變了?”
我被他氣得差點沒昏死過去,伸手給他來了一個狠狠的腦蹦兒,“你這大禿腦袋整天都想什么呢?真快把我氣死了。你仔細看看,這不是那天你仰慕了半天的‘藝術家’嗎?”
王子盯著大胡子看了半天,這才驚訝地叫道:“哎喲!怎么是您?您……您怎么變這樣了?”
大胡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臉上愀然變色,冷冷地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什么了?”
王子滿臉無辜地說:“聽到什么呀?我剛進來!”
大胡子微微搖了搖頭,緊盯著王子的雙眼,聲音低沉地說:“不對,你早就進來了,你在說謊。”
王子還是死活不承認,佯怒道:“哎喲喂!你有病吧?老謝是我兄弟,他的家我什么時候進來都行,輪得著你管?再說了,我本來就是剛進來。”
大胡子雙眼精光四射,眼看已經動怒,我怕事情鬧僵,趕忙攔住大胡子說:“別激動,這是我的好朋友,即使……即使他聽見也沒什么吧?”然后我轉過頭問王子:“你趕緊說實話,剛才聽見沒有?”
王子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一臉不服氣地說:“你要問我我就說實話,他算老幾呀?我跟他賭氣,所以沒說實話。”然后又嬉皮笑臉地說道,“嘿嘿!老謝,我說你最近怎么神出鬼沒的呢,原來是跟……跟這位開了個什么私人偵探所?”邊說邊白了大胡子一眼。
我和大胡子對望一眼,心中都想:他果然是聽到了。
我想了一下,然后把大胡子拉到一邊,小聲對他說:“王子是我最好的哥們兒,在一起5年了,肯定不是什么壞人。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不如就全盤告訴他吧,正好這兩天我也覺得缺人手。說實在的,殺血妖你有一套,但出謀劃策這方面,你還真幫不上我什么忙,不如拉他入伙,肯定能幫上咱們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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