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閃回:半個世紀前中篇
-
“喬……治。”查理不太習(xí)慣這么親近的稱呼,美國人在朋友之間可以直呼其名,初次見面,只有對方提出才可以叫名字,用以表示友好和地位平等。這雖然很 普遍,但是對于一個系主任和一個學(xué)生之間,這種“邀請”并不多見。這也說明,喬治沒有把查理只看做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而是相當尊重他。或者,是想表達他的友 好態(tài)度。
“喬治,我,電視臺,我沒說什么……”
“查理,你是沒說什么,但是我想,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已經(jīng)把你劃到他們那一派去了。”
“什么意思?主任先生,哦不,喬治,我不明白。我只是一個留學(xué)生而已,再過幾個月我就回中國了。”
“可是,從現(xiàn)在起,你已經(jīng)不是一個普通的留學(xué)生了。我們系正在討論你的教職問題。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查理扶了扶眼鏡,沒聽懂喬治的話似的:“您說什么?學(xué)校會留我?您不是開玩笑吧?這個,這個,我可是從沒有想過。”查理白皙的臉上泛出了紅暈,向前邁了一步,差點碰翻了一把椅子,這個提議很誘惑,但是,他從沒想過會輪到自己。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喬治站起身來,繞過自己的桌子,走到查理的面前,“正好一個教授退休了,學(xué)院給了我們一個終身教授的空缺。院委員會正在考慮,你是候選人之一。”
“這,這真是……”查理語無倫次,他扶扶眼鏡,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喬治理解地拍拍查理的肩膀,“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尤其對一個外國留學(xué)生來說,簡直天上掉下一個比薩餅。”
“是餡餅。”查理雖然激動,但是還沒有忘記糾正喬治的錯誤。
“對,是餡餅。”喬治聳聳肩,“反正不管是什么餅,我是第一個推薦你的,你明白?”
喬治盯著查理的眼睛,大鼻子幾乎碰到了查理的臉。
查理后退了一步,說:“是,我知道,我知道,謝謝您,主任先生。”
“叫我喬治。”喬治笑起來,“你們中國人真的很聰明。哪天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查理•布朗”是一家連鎖餐館的名字,在美國很多州都能看到,純粹的美國西餐,特點是沙拉非常清爽。與眾不同的是,一般的西餐館都沒有動物內(nèi)臟,而這 里,居然有豬肝做開胃菜。他們把豬肝切的很細很細,顏色粉紅,然后拌上一種作料,讓你吃得非常爽口,甚至不知道在吃什么。
查理喜歡吃豬肝,從小就是。當喬治看到查理盛了一碗豬肝,而且什么作料也沒有加,就那么大勺大勺地吃的時候,不禁咧了咧嘴。
喬治請查理吃了不止一頓午餐,“順便”也告訴他了進入哈佛當終身教授的條件。
“什么條件?”一次午餐的時候,查理又捧著一大碗豬肝。
“就是關(guān)于你的研究方向。”喬治說著,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嘎巴嘎巴嚼著生菜。
“查理,我對你很喜歡,所以,”喬治觀察著查理的表情,看他一臉虔誠的樣子,放了心,說,“你很聰明,所以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他的臉忽然嚴肅起 來,用叉子點了一下查理,道:“你是我的人,我們合作,一起研究,課題費我?guī)湍闵暾,這會讓你少走很多彎路。而你當然知道,我有很多行政工作,科研方 面……你要多擔(dān)待,論文發(fā)表的時候,署名……”
天下真是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在中西方文化里是相通的!只不過,中國人可能會說得更婉轉(zhuǎn)一些,多一些暗示,而在同樣問題上,美國人可以表現(xiàn)得開門見山。
喬治家的廚房里,喬治和羅絲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飯,墻角的電視開著,里面正播放當?shù)氐拿吭缧侣。畫面上出現(xiàn)了查理的鏡頭,旁邊是記者在訪問。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