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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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爸爸出差走了。
何玄把陳蓮送到家門口，自己朝家的方向走去。
家里就剩下陳蓮跟后媽了。
她覺得自己是童話中的灰姑娘，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她伸手推開家里的門，后媽又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媽，我回來了。”
“嗖……”一個沙發(fā)靠墊飛了過來，陳蓮躲閃不及，被突如其來的飛行物砸到了，沒站穩(wěn)，往后退了兩步，書包也掉在了地上。
“你這個不長眼色的死丫頭，沒看見我正看電視啊，你媽生你的時候沒給你生眼睛啊！”
“你！”陳蓮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竟然就是昨天對她如親生女兒搬的后媽。
“你什么你！我是你媽！我就有權管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買菜做飯去！你還愣著干什么？還等著我給你做飯啊！”嗖地又扔來一個靠墊，“買菜去！你個死人！”
陳蓮撿起砸過來的兩個靠墊，重新放回到沙發(fā)上，沙發(fā)上的那個女人嘴邊還殘留著濃濃的火藥味。她又返回門口，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那是親媽失蹤前買給她的，一直干干凈凈，而現(xiàn)在卻掉在地上，臟了。陳蓮留著眼淚回到臥室，流著眼淚走出了這個以后可能不屬于她的家。
“媽，吃飯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出去買菜又回來做飯的，不知道買了些什么，也不記得哪個沒放鹽，哪個放了多少。
“你個死人！你要齁死我呀！你放了多少鹽啊！”后媽剛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嘴里，“你要燙死我呀！”吐出豆腐，又夾了一小塊雞蛋，“這怎么還有雞蛋皮啊！我看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啊，好啊，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誰是你媽！”
陳蓮一口都沒有吃，也不知道自己做出的飯究竟是什么味，她捂著紅腫的臉，哭著回到了臥室。
這是陳蓮這一輩子第一次挨打。
打她的人是她后媽。
六歲的時候，有一次跟鄰居小朋友一起玩捉迷藏，為了不讓別人找到她，陳蓮跑了很多路，藏在了離家很遠的樹叢里，小朋友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最后通知了她的親媽，親媽和鄰居們一直找到天黑，才順著樹叢里的哭聲找到了她，親媽揚起手要打，最后卻沒有落下：陳蓮扎進親媽懷里睡著了。
親媽都不打她，后媽卻毫不留情地給了她兩耳刮。
“喂，刷碗”后媽推開臥室的門，看見躺在床上的陳蓮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死人！還敢躺下睡覺！還不刷碗去！還哭啊，哭什么哭，打你幾下怎么了，我是你媽我就有權打你！”
5
“怎么了陳蓮？”何玄顯然發(fā)現(xiàn)了陳蓮臉上的手指印，“難道是那女人打你了？”
陳蓮終于忍不住，倒在何玄懷里哭了。
這個女人是個蛇蝎心腸，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爸爸在家的時候對我好，就跟我是她親閨女似的，爸爸不在家，她就把我當奴隸使，讓我買菜做飯，還得給她刷碗，那件事不順心就拿我撒氣，氣不過就打我，我招她惹她了我，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她憑什么打我啊，我親媽都沒扇過我呢……
“什么什么？那女人扇你耳光？她還是人嗎她！要我說這種人真該槍斃了！哎，你沒事吧，要不要緊，我這有手絹，我去給你冰一冰，冷敷一下就沒事了。”
6
又到了放學的時候。
何玄我不想回家，你能再陪我一會嗎。
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干脆，你以后住我家得了，等你爸一回來你就跟他說，說那個女人不是人，她虐待你，你爸那么心疼你，肯定二話不說休了她，再給你找個疼你的。哎，我說話你聽見沒有，你怎么又哭了。
不回家也不是個辦法，反正爸爸明天就回來，湊合一夜吧，看她能把我怎么樣，誰怕誰呀。
陳蓮推開門進去，果然在自己意料之中，那個女人把靠墊扔過來了。
“扔什么扔，臟了你又不管洗。”
你個死人，今天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誰是你媽。
那個女人沖過來抓住陳蓮的衣領，揚手又是一耳光，兩個人隨即廝打起來。
陳蓮挖破了女人的手，女人打腫了陳蓮的臉。兩個人打了二十多分鐘，都累了，一個坐在地上，一個坐在沙發(fā)上，四目相對，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一樣。
“給我做飯去！”女人喊了一聲，陳蓮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女人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給了陳蓮一記，陳蓮只覺得世界振了一下，頭很暈。
算了，我不跟你這小人計較，我給你做飯去。
7
爸爸回來了。
陳蓮推門進去的時候感覺到今天的氣氛不對勁，桌上擺了很多女人用的飾品，自己的床上還放著一件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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