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八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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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爺一起工作精神總是緊繃著,有時甚至忙了一整天都顧不上吃飯。我懷疑大爺是不是惦著把我也培養(yǎng)成像他那樣的超級賽亞人。我太佩服安頓的那雙大腳丫子了,雖然他天天都非常紳士的在浴室保持練習金雞獨立式搓腳,但依然無法遏止那致命的濃縮氣體。每天睡覺前我都會虔誠地安慰自己:沒關系,其實身邊躺個純天然的殺蚊劑挺好的。
在上海逗留了四天,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送大爺和安頓離開中國,我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媽媽瘦了,她的兩鬢已斑白了許多。曾經(jīng)我讀不懂父母額頭上的皺紋,不知道他們眸子閃爍的是什么,F(xiàn)在我明白了,那是坎坷,滄桑。我以為我的心已如平靜的湖水沒有任何波瀾;我以為往事早已隨著浮云遠去。。?刹辉,當我站在爸爸的墓碑前時,竟有窒息的感覺。我的心像是被誰狠狠掏了一把似的,疼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瑟發(fā)抖。我把大爺送的鋼筆放在墓碑前,默默地向爸爸傾訴我對他的愛戀。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是否已經(jīng)達到父親心目中的那個‘人’的標準。
我佇立了很久。。。一陣寒風吹過,竟比西伯利亞的冬夜還要寒冷,刺骨。我打了個寒顫,漫無目的地環(huán)顧四周,卻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似乎他也看到了我。
丁一和我真的很有‘陰緣’,不是在火葬場邂逅,就是在墓地碰面。也許,我們可以在陰曹地府做對歡喜冤家。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見,我們已經(jīng)七八年沒見過面了?Х鹊昀,丁一和我面面相覷,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此刻從何說起。
你好么?
最終我打破了沉默,問道。
還不錯,現(xiàn)在在省第三醫(yī)院工作。
是么?!說說,害死幾個人了?
丁一噗哧一笑,說,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喜歡開玩笑。
當丁一告訴我,她已經(jīng)訂了婚的時候,我又驚訝又高興。
一定是同窗學友吧!
丁一抿了下嘴唇,說,不是。是我爸爸的朋友的兒子。
人怎么樣?對你好么?
問這話的時候,我的心中竟是一陣酸酸的感覺。
其實我們沒見過幾次面,大多時間都是通電話。
那你們一定是一見鐘情吧?
丁一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用勺子均勻地攪拌著面前的咖啡。
難道丁一早已對未來失去了激情,變得逆來順受?難道是我的絕情永遠冰封了她對真愛的渴望?面對丁一的沉默,我感到無比的內(nèi)疚。
丁一洞悉了我的尷尬,她裝出一副非常好奇的樣子問我,說說你吧!這些年是怎么過的?聽說俄羅斯的女孩兒世界聞名,你就沒找一個么?
和朋友聚會使我興奮不已。崔鵬依然在部隊,去年他媽托關系把他調(diào)了回來,現(xiàn)在還當上了排長。車飛身穿警服的樣子,總能使我聯(lián)想起《小兵張嘎》中那個胖翻譯官的神情。讓我最吃驚的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孩兒:林雪。丁一坐在她的身邊,倆人聊的挺開心。當我看到徐克的時候,竟有想哭的沖動。他還是那么瘦,但熏黑的臉龐和炯炯的目光使他顯得格外精神。曾經(jīng)的快樂,痛苦,還有那些幼稚好笑的畫面呈現(xiàn)眼前,使我感慨萬分。
車飛,你小子是怎么把林雪騙到手的?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就碰不到。
崔鵬調(diào)侃道。
林雪是個活潑大方的女孩兒,她搶先說道,是我先主動的。那年學校組織旅游,爬山的時候我見他主動幫著同學拿行李,所以挺有好感的。
車飛眨著眼睛問,我什么時候幫同學拿行李了?我怎么不記得。
別裝了!忘了么,你就像條哈巴狗似的向咱們班的女同學獻殷勤。下山的時候你扭了腳,還是我主動上前扶你的。
你什么時候扶我了?!頂多幫我拿著半瓶礦泉水。
呸!要不是為了扶你,我也不會在下山的時候丟了學生證。沒良心的家伙!還有臉說!
我們被他們倆人逗的咯咯直樂。車飛的嘴是專門用來吃飯的,所以辯論向來不是他對的強項。看他被林雪劈頭蓋臉地一通數(shù)落,我在心中默默感慨,車媽媽的搓板兒終于找到繼承人了。
丁一問林雪,當警察很刺激吧!不過你一個女孩子不怕危險么?
恩,我媽也是這么說的。所以前不久她托人在銀行給我找了份工作。
徐克永遠不失幽默,一聽林雪在銀行工作就來了精神,他調(diào)侃道,咱倆以后要多親近呀!我就是為了搶銀行才提前出獄的。
我總覺得對不起徐克,認為他深陷囹圄和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有心問他這些年是怎么過的,但又擔心這些問題會讓他感到尷尬。等到聚會結束,我摟著徐克的脖子小聲說,找地兒再喝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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