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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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公主’,否則下輩子都到不了了。”我說道,心中后悔承諾照看她。我從未想過養(yǎng)狗,確實是有理由的。我掙扎著試圖控制“公主”,Bob 卻悠然自得。上了公交車后,他像往常一樣坐在窗邊,警惕地觀察蜷縮在我腳下的“公主”。Bob的表情非常豐富。每次“公主”進犯他的領(lǐng)地,他瞪她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座位下面的位置不大,“公主”憋得難受,偶爾會扭動身體。每次她這么做的時候,Bob 就會露出“蠢狗,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待著嗎?”的表情。
車外狂風(fēng)暴雨,雨稀里嘩啦地從天上傾瀉而下。到達伊斯林頓后,我?guī)ob 到一個小公園里“拉耙耙”,同時也讓“公主”方便。沒想到,這是一個大錯特錯的決定。首先她費了“N 年”才找到合適的地點,接著我才想起沒有帶塑料袋,只好從垃圾桶里找個東西,把她的“耙耙”包起來。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后,我實在不樂意做狗保姆了。
雨越下越大,我只好在一間咖啡廳的雨篷下避雨。女侍應(yīng)從我身邊經(jīng)過時,我決定為自己點一杯茶,為Bob 點一碟牛奶,為“公主”要一些水。把Bob 和“公主”拴在桌腳后,我就上洗手間去了。我只離開了幾分鐘,回來后明顯感覺到他們倆在搶奪地盤。我離開前,Bob 坐在椅子上,“公主”站在地上;我回來后,Bob 坐在桌子上舔牛奶,“公主”一臉不高興地站在地上喝水。我不知道它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但顯然是Bob 再次占盡上風(fēng)。像往常一樣,路人經(jīng)常被Bob 吸引。盡管天氣惡劣,幾位女士還是停下腳步撫摸Bob,跟他聊天。根本沒有人留意到可憐的“公主”,仿佛她是透明的?尚Φ氖牵颐靼姿母惺。我偶爾也活在Bob 的影子之下。
雨漸漸小了,我們繼續(xù)朝天使區(qū)的銷售點前進。我像往常一樣,把Bob 放在肩上,“公主”緊跟在后,警覺地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我
內(nèi)心暗暗認為她是個負擔(dān),但結(jié)果出乎我的意料:她是一項有價值的資產(chǎn)。當(dāng)我四處奔走向路人推銷雜志時,“公主”聚精會神地坐在一旁,她的頭垂在地上,眼睛卻像監(jiān)控攝像機那樣滴溜溜地轉(zhuǎn),審慎地觀察靠近我們的行人。如果來人獲得了她的許可,她就會安安靜靜地守在原地,一旦來者引起了她的疑心,她就會立刻跳起來制止對方。
如果她不喜歡某個人的外形,她就會發(fā)出警告甚至大聲吠叫起來。她的叫聲通常足以止住來人的腳步。我們到了一個小時左右,看到一個抱著拉格烈性啤酒的醉漢搖搖晃晃地朝我們走來。在天使區(qū)遇到這樣的人,很可能會惹禍上身。幾乎每天,都有一些酒鬼跑來向我要一英鎊買廉價啤酒!肮鳌焙芸炀妥⒁獾剿⒖陶酒鹕韺λ徒,仿佛在警告對方“走開”。雖然“公主”個頭不大,但看上去也挺嚇人,因為她的外形更接近斯塔福德郡斗牛梗。看到此情此景,醉漢猛然轉(zhuǎn)身,轉(zhuǎn)而騷擾其他的可憐人去了。有人跪下來撫摸Bob 或跟他打招呼時,“公主”也會很警覺,跨前一步靠近對方,把頭伸過去,確保我們?nèi)私M中個頭最小的成員受到應(yīng)有的待遇。如果她不滿他人的言行,會明確地表達出來,對方就會保持距離。
在她的幫助下,照看Bob 的工作變輕松了。要知道,一邊兜售雜志一邊照看Bob 并不容易,尤其是街上人滿為患的時候。與“粗呢女士”之間發(fā)生的小插曲仍讓我心有余悸!爸x謝你,‘公主’!蔽议_始不時地向“公主”道謝,從帆布包里拿出一些零食回報她。就連Bob 偶爾也會對她露出贊許的表情。我知道,對于我們這個出乎意料的新成員,他心里正在慢慢地改變看法。他可能在想:“或許她也沒有那么糟!闭麄下午天空都烏云密布,接近6 點時,我開始等著蒂奇來接“公主”。今天雜志的銷量不錯,我想早點收攤回家。這種天氣實在不宜逗留太晚。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他的身影。很快就過了6 點他仍然沒有出現(xiàn)。我看到一位《大志》協(xié)調(diào)員下班回家,這一帶沒有人不認識蒂奇,于是我問她有沒有看見他。
“沒有,我已經(jīng)有好幾周沒看見他了,”她說,“發(fā)生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你不知道?”
“是吧!蔽艺f。
等到6 點半,我已經(jīng)完全不抱希望。雖然街頭流浪漢并非世界上最守時的人,但是這也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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