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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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威把雞脯肉切成薄片,再切成絲,然后橫著切成米粒狀,然后放進一個小碗里用精鹽、料酒、淀粉漿上,又把蔥、姜、蒜切成末,柿子椒擇洗干凈,也切成米粒狀,用白糖、醋、醬油、料酒、精鹽、味精和水淀粉兌汁。這些準備完了以后,他就把鍋燒熱,放上油,雞米下鍋炒散,再把泡辣椒、姜、蒜一同入鍋煽炒,出來香味后,柿子椒入鍋,倒入兌好的汁,炒熟,撒入蔥末,炒勻就倒在了盤子里。
程威聞著那香氣,忍不住用手捏了一塊雞肉,放進了嘴巴里,真是好吃極了,呵呵……他真是有點崇拜自己了,我程威也蠻夠聰明的,什么菜一學就會,這炒的味道和陳子盈的助手炒得也不相上下。
這些日子可能是因為有了陳子盈,程威的情緒無論如何都很樂觀,他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和兒子那些不愉快的話題了,把自己沉浸在做飯的樂趣之中。
程威又做了一個臘肉扁豆,拌了一個糖醋苦瓜,然后就興沖沖很有成就感地招呼思遠吃飯。
思遠拒絕吃飯,很不客氣地請程威出去,說自己沒有胃口。
程威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剛才的興致立刻一掃而光。他垂頭喪氣地退到餐廳里一個人對著那幾盤菜發(fā)呆。
程威生氣,思遠更生氣。
思遠氣憤又絕望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各種猜測像野草一樣在思遠腦袋里瘋長著。
他們?yōu)槭裁措x婚?離婚之前為什么不告訴我?
是不是那個女人早就出現(xiàn)在父親的生活中了?是不是他們早就合起伙來欺騙母親和我了?是不是母親知道了父親的這些事情之后才絕望地離家出走的?
不是媽媽不愛我,是媽媽對爸爸太失望了,思遠一想起媽媽,眼里便抑制不住地涌出酸澀的淚。他側(cè)過身躺著,眼淚就順著鼻梁太陽穴一條線地流下來,淌到枕巾上。
思遠一直都對一件事記憶猶新。一次,他過生日,程威卻不知跑到哪里忙什么去了,只有林葉陪著他。他們兩個坐在桌子前面守著一個小小的蛋糕等程威回來?傻攘撕芫靡矝]見程威回來,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打回來,他可能都忘了這回事了。
林葉幫思遠點起了蠟燭后一個人給他唱生日歌,可是唱著唱著聲音就顫抖起來,最后就夾雜著哭腔了。思遠那時候還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媽媽,看到媽媽哭他就忍不住也想哭,結(jié)果好好的一個生日過得慘兮兮的。也是從那時候起,思遠心里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那就是媽媽要比爸爸更愛自己,爸爸就知道工作,不太關心自己和媽媽。
那么多的日子,程威總是說不回家就不回家,林葉經(jīng)常一個人孤零零地收拾屋子看電視,孤單單的坐在電腦前上網(wǎng),那時思遠一走進家里就有一種清冷的感覺。
思遠又想起了媽媽一和自己談起爸爸時偶爾顯露出的失落,想起了媽媽對自己也好像是對她自己說爸爸最愛的是工作,我們就只能好好自己愛自己了。想到這里,他的淚被這些催發(fā)得越發(fā)厲害了。
一定是爸爸把媽媽氣走了的!一定是爸爸在外邊愛上了別的女人!一定是媽媽忍不住家里的清冷和爸爸的漠不關心才決心離婚離開家的!
思遠狠狠地堅定地想著。媽媽會這樣丟下自己離開家一定是爸爸氣走了她!
不知道什么時候,思遠出現(xiàn)在了餐室門口,他問程威:“法律規(guī)定孩子滿了十歲,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法律監(jiān)護人的,為什么你們離婚的時候沒有征求我的意見?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和你過?”
程威愣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思遠。在離婚的時候,林葉的律師說林葉什么財產(chǎn)都不要,但希望能夠帶走思遠。程威堅決不同意,程威說林葉將來的生活環(huán)境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而思遠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穩(wěn)定的學習環(huán)境、穩(wěn)定的心理狀態(tài),如果跟著林葉走,一切的生活順序都得打亂,這對思遠不好。程威說,過兩年如果林葉的情況有了穩(wěn)定,適合帶思遠,如果思遠愿意去,他會把思遠送去的。他這樣絕不是為難林葉,是為了孩子的成長考慮。程威保證自己一定能帶好思遠,請林葉放心。
最后律師把意見反饋給了林葉,林葉同意放棄思遠的撫養(yǎng)權(quán)。
當時,為了思遠,程威就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思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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