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皇帝的面子,比大臣的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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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二十七年(1548)九月,因為收復(fù)河套失利而導(dǎo)致邊防失守,俺答又一次大舉來犯,再加上嚴嵩的進言,嘉靖帝一怒之下準了嚴嵩的奏請,殺了夏言和曾銑二人。嚴嵩終于取代了夏言做了內(nèi)閣首輔。
明朝的內(nèi)閣是政治中樞,多至四五人,少時僅一人。譬如嘉靖二十三年的時候,夏言因為欺負皇帝派去的小太監(jiān),被嘉靖罷黜內(nèi)閣首輔文職而閑居于家?墒堑诙,因為內(nèi)宮一件貪墨案是嚴嵩指使,又加上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李芳的念叨,皇上又念起夏言的好,又用了他。
夏言是一個耿介的人,卻略遜文采,所以不喜歡寫青詞,每每都敷衍了事。剛復(fù)職不久,即得罪了嘉靖帝。只是因為一頂花冠。嘉靖帝每次敬拜天地時,都喜歡戴著不同花的花冠以示虔敬。哪知,夏言竟然把陶仲文遞過來的花冠隨手扔到地上,說:“我是大明的臣子,又不是你道士的臣子。”
然而接下來是西邊韃靼來犯,進入河套,圈占了大明土地。夏言依仗有兵部和陜西總督曾銑的支持,上疏嘉靖帝:“賊據(jù)河侵擾邊境百年,孝宗欲復(fù)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得敵吉囊據(jù)為巢穴,出套則寇宣大三關(guān),以震畿輔,入套則寇延、寧、甘、固,以擾關(guān)中深山大川,勢顧在敵而不在我……臣非不知兵兇戰(zhàn)危,而枕戈汗馬,切齒痛心有日矣……”
嘉靖帝準許收復(fù)河套,可是兵部錢糧戰(zhàn)馬兵器不足,是否可以遠足行軍,兵部尚書陳經(jīng)的答復(fù)竟然是:兵部存糧僅夠兵馬兩個月之用,而且還要應(yīng)付北面軍事。
萬般無奈之下,曾銑只好先修西北邊防筑墻,待機襲敵。然而,這個時候,在西苑清休了多日的嘉靖帝突然出了皇宮,要到街上轉(zhuǎn)一轉(zhuǎn)。他發(fā)現(xiàn),街上的鐵匠鋪忙碌不堪,竟全是為兵部打造兵器;蕦m大內(nèi)東西兩廠的兵器廠也都在日夜不息地叮當作響。
這叮叮當當?shù)穆曇舯绕饛臒o梁殿搬到西苑的三十六樂陶可差得遠了,嘉靖帝一聽就覺得頭暈沉得厲害。侍行的小太監(jiān)大耳朵一問才知,是兵部的差事。
只磨兵器卻不動聲色,這就是收復(fù)河套的做法嗎?
嘉靖帝十分生氣,這個時候正好傳來俺答大舉進犯大同的消息。嚴嵩的話也的確有理,如果河套收復(fù)了,也不至于兩面受敵。夏言和曾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之前的積怨一時間崩發(fā),于是嘉靖二十七年(1548)九月,嘉靖帝下令殺了夏言、曾銑二人。
這一下嚴嵩遂了心愿,終于當了上內(nèi)閣首輔。嘉靖二十八年(1549)春節(jié)剛過,他就聽信總兵周尚文的話,收編了曾銑訓(xùn)練好的騎兵,并同意宣總督翁萬達的奏請,批紅通過了同時向俺答和韃靼進攻的建議。士兵們礪兵秣馬多日,也正有勁頭。
這兩場仗打下來,俺答的失地全部收回了。連攻向河套的士兵也大有斬獲,一下子殺了五十五個韃靼騎兵。
這可是開春大捷。作為當朝的內(nèi)閣首輔,嚴嵩把這道奏折插了紅花差人送到西苑,算是點了一把節(jié)日的紅火。
多事的嘉靖二十七年過去后,總算看了一個好的開端。然而,春天未盡,皇太子卻突然病逝。
嘉靖帝共有八子,五子早夭;活下來的分別是次子載壑、三子載垕、四子載圳。嘉靖十八年他立次子載壑為太子,三子載垕為裕王,四子載圳為景王。
太子的死讓嘉靖帝很是難過。
為此,他特地效仿漢明帝,出皇宮到江浙一帶,并讓嚴嵩把皇室里以及京城百姓中年過古稀的老人組織了一百人,同他一起去祭祀壽王星。
同行的除了文武百官以外,還有四子景王載圳。這種祭祀儀式只在史冊中有載,趙文華奉命制定儀程,他跑到嚴府求助,用兩個景泰藍瓶才換了嚴世蕃的儀程。
于是,趙文華從廣東尋來南山松杖作為王杖,要嘉靖帝在祭祀儀式上打景王一次,據(jù)說這樣可以袪除以后的災(zāi)難,平息已有的戰(zhàn)亂。
從浙江回到京城以后,嘉靖帝身體竟然出奇的好。他又開始選秀女入宮,又開始制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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