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非他不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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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姜雨墨瞪了他一眼,嗔道:“清哥哥難道不愿見墨兒嗎?”
“愿意愿意!哈哈!只怕是墨兒真正想見的人未必是我!”軒轅清粲然一笑,原本就好看的面容在柔軟的陽光下愈發(fā)俊朗迷人,雨墨一時有些恍惚,竟若失了心神一般,呆呆地望著他半晌沒有言語。
“討厭!清哥哥分明故意取笑墨兒,咳……咳……”雨墨自他手中搶過酒葫蘆一連喝了好幾口,想要遮掩內(nèi)心的慌亂,卻嗆得面紅耳赤。
他大概不曾想到她的反應(yīng)會這么激烈,直到見她被酒嗆得喘不過氣時,方抬手輕拍著她的后背, 說話間帶著一絲莫名的傷感:“ 哎! 丫頭, 慢些喝!又沒人和你搶!不用問也該知道,墨丫頭你如此焦急出門自然是為了四弟,怎會與我有什么相干呢?”
雨墨緩過神來,見他這樣謫仙一般灑脫的性子,竟然會為了她一句隨口直言而面露抑郁之色,心里自然有些不忍。
“清哥哥,和我說說苗寨吧!那里很美吧!能釀出如此美酒的地方一定非比尋常!”雨墨覺著眼前的氣氛有些尷尬,便有意岔開話題。
軒轅清一愣,須臾后又恢復(fù)了一貫的神色,輕笑著說道:“西南原本就是四季如春,風(fēng)景秀麗自不用說。只說那寨中的男女老少平日里生活皆如神仙一般,逍遙自在的很,不受世俗名利所擾,日常所需都是自給自足,不必勞煩他人,更不必受他人所控。寨中人每日勞作之余便席地而坐,飲酒唱歌,好不快活……”
聽他說得眉飛色舞,雨墨亦有些心動。
“清哥哥,這世上果真有世外桃源對嗎?”雨墨歪著腦袋,滿懷期待地望著他,他說的苗寨便是她心中的桃花源。
軒轅清略一思索,答道:“丫頭,只要你心中相信有,便一定有!想跟我出去走走嗎?”
他這樣猛地一問,雨墨面色一滯,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并非他所說的山水不夠迷人,亦非他描繪的異地風(fēng)景不夠絢麗,她亦向往無拘無束的生活,若能如清哥哥一般逍遙天地間,自然是甚好的。
只是,她心中尚有牽掛的人和事。她放不下,更舍不下。
縱然那人冷漠如冰,她卻依舊懷抱希望。終有一日,他會知曉她的好。
到那時,她或許可有他相伴,寄情山水間。
想到這里,雨墨毫不猶豫地開口拒絕了軒轅清的邀請:“清哥哥,墨兒還有事沒做成,不能隨便離開京城的!”
軒轅清聞言緩緩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回首笑道:“ 傻丫頭! 你那點事再不抓緊, 我看是要沒戲了! 不如, 我委屈點, 把丫頭娶了吧!
哈哈……”
“你……清哥哥!你少看不起人!澈哥哥遲早有一天會喜歡上墨兒的!
墨兒早就立下誓言,此生非他不嫁!清哥哥就等著喝墨兒的喜酒吧!哼!”
雨墨很不服氣,嘟著嘴表明自己的決心。
他眉宇間隱約透著些許無奈,朝溪澗中戲耍的馬兒打了一個響指,他的黑駿馬已昂首朝他行來,“固執(zhí)的丫頭!時辰不早了,既如此傾心于他,就不要放過任何一次機會!快去找他吧!”
雨墨聽他一說,精神為之一振,隨即將魚兒喚上前來,卻見他牽著馬兒,與她方向相悖,慌忙疾步追上他,“清哥哥,你不同墨兒一起去嗎?”
軒轅清素白色的衣角隨風(fēng)而動,劍眉一揚,細長十指牽起韁繩,俯首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傻丫頭,旁的事哥哥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偏生這件事,須得丫頭你獨自去做,方能有機會成事!”
不知為何,魚兒起步離開時,雨墨的心里竟泛起陣陣酸意,忍不住回首凝望著溪畔那抹素白身影,他的面目已有些模糊,卻依稀可見臉上掛著暖暖的笑意。
“謝謝你,清哥哥。希望哥哥能早日覓得意中人!苯昴谛睦锇蛋禐樗8。
卻不知他此刻心中猶如利劍刮過,早已痛入心扉,苦不堪言。
自那年上元節(jié)初見,他的一顆心便已遺落了。
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她心中所思所念,只有軒轅澈一人。
姜雨墨策馬在林間疾馳,墨黑的眸子透著幾許希冀,心里卻又擔(dān)憂羅蝶衣占了先機。
一想到羅蝶衣,她心中便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說好了公平競爭的,可是澈哥哥似乎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想著那羅蝶衣或許此刻正與澈哥哥策馬而行,她心里的醋意便更濃了,夾著馬鞍的腿不由得一緊,揚起馬鞭加速時,卻聽到一聲尖細的女聲自前方樹蔭下傳來。
“啊……姜雨墨!你想干嗎?會不會騎馬?騎馬不看路的?”羅蝶衣眉心緊皺,鳳眼一瞇,不滿地噘嘴抗議。
雨墨循聲而望,卻瞥見了那抹熟悉的藏藍身影,心底不自覺便溢出濃濃的歡喜。
終于找到你了,澈哥哥。
雨墨策馬向他走去, 嘴角噙笑, 嬌聲道:“ 澈哥哥, 這么巧, 又見面了!”
軒轅澈卻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只是面無表情地側(cè)身問了一句:“ 蝶衣,你沒事吧?”
蝶衣?他們已經(jīng)這么要好了嗎?他不再喚她“羅小姐”了。雨墨的心微微一顫,卻仍舊期待著他能給她一個回應(yīng),哪怕是一個眼神也好。
可他,卻對她視若無睹。
再看那羅蝶衣,偷偷與她使了一個得意的眼色,轉(zhuǎn)而又裝出一副柔弱無骨的神情,柔聲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不過是一匹得了失心瘋的馬兒罷了,蝶衣還受得。 闭f完鳳眸一抬,惡狠狠地瞪著雨墨,“姜雨墨!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差點撞到我,怎么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嗎?”
“你不是沒事嗎?羅大將軍的千金,哪有這么嬌弱哦!”軒轅澈對她視而不見,她心中郁悶,哪有心情與羅蝶衣費話。
“你……哼!本小姐懶得和你計較!”羅蝶衣眼眸一瞪,不耐煩地甩著手中的馬鞭,馬鞭落下時卻重重地甩到了魚兒臉上,魚兒忽然受驚,自然馬蹄亂蹬,眼看就要撞到前方的大樹,雨墨的心跟著跌至谷底。
魚兒受驚,大約過于疼痛,只是瘋狂的往前撞去。
雨墨雙腿緊緊夾著馬腹, 雙手不停地來回輕撫著魚兒的脊背:“ 魚兒乖!魚兒乖!別怕!別怕!吁……”
魚兒仰首驚呼時,雨墨已自它背上狠狠摔落林間,右腳卻依舊卡在馬鞍上。
“救命……”她下意識地呼喊著,只覺得后背如火燒般疼痛難忍,眼前樹影晃動,一切都開始模糊時,隱約聞見一股淡淡的冷香入鼻,整個身子瞬時騰空而起,下一刻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強忍著劇痛睜開了雙眸,是他救了她。
她就知道,他不會見死不救。
偷偷打量著他,微揚的下頜,完美的輪廓,纖長墨黑的眼睫毛因為馬背上的顛簸而微微發(fā)顫,面頰有些潮紅,鬢角處有細微的汗珠滲出。
“看夠了嗎?”軒轅澈面色冷漠,微微俯首在她耳畔低語。
“澈哥哥……”雨墨心虛地別過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這時,卻見羅蝶衣牽著馬兒過來,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姜雨墨你沒事吧!剛才我可不是有意的!你那馬兒也太膽小了吧!真是……”
好一個羅蝶衣!居然惡人先告狀!這就是你說的公平競爭?只怪自己太單純,竟然信了她的話。雨墨心里不忿,奈何傷口實在太疼,無力與她理論。
軒轅澈似乎感覺到她的不適,見她后背的裙衫已有些破爛,露出一片白皙如玉的肌膚,他面上一熱,神色有些不自然,拂袖輕咳一聲后,摟著她的手微微一松,已將自己的罩衫脫下披在她的身上,淡淡問道:“能撐住嗎?”
他在做什么?雨墨瞥了一眼披在肩上的藍色罩衫,他也會關(guān)心她?想起前時他還那般冷漠,眼下卻又如此。
一時悲喜交加,雨墨只覺得鼻尖一酸,已有晶瑩淚珠自眼角滴落,“啪噠噠”都跌進了軒轅澈的手背。
緊緊依偎在他胸前,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扶在她肩側(cè)的手無聲地垂了下去,她的心跟著一滯,澈哥哥,你在害怕嗎?有墨兒在,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澈哥哥的!
“姜雨墨!你哭什么。课叶颊f了不是故意的!你……”羅蝶衣大聲嚷嚷著,指著雨墨的胳膊,“姜雨墨,你流血了。”
“羅蝶衣!你大吼大叫什么。窟不都是你害的!要是不想讓我失血過多而亡,就趕快去給我找大夫!”依在他的懷中,讓她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便是斥責(zé)羅蝶衣的聲音也比平時大了許多。
羅蝶衣見她面色蒼白,發(fā)鬢散亂,手臂上滿是血污,隱約覺得事情鬧得有些大了,低低說了一句:“人家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來!”
言畢,又朝軒轅澈說道:“秦王殿下,姜雨墨就有勞你照看了。蝶衣去去就來!”
軒轅澈一臉木然,朝羅蝶衣微微點頭。
姜雨墨卻滿臉詫異,她居然真的去請大夫了?望著那抹紅色的身影離他們越來越遠,她還是有些不愿相信。
嘿嘿!那個死丫頭真的走了。姜雨墨心中竊喜,終于有機會和澈哥哥單獨相處了,不過是受點皮肉傷罷了,只要能和他多待一會,多疼也是值得的。
她呆呆地靠在軒轅澈的懷里癡想著,直到軒轅澈冰冷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姜雨墨,你就穿成這樣來圍獵?”
“澈哥哥!人家都流血了,好疼的?刹豢梢砸粫䞍涸儆懻撃珒旱拇┲?”雨墨噘著小嘴,眸中水霧氤氳,側(cè)首望著胳膊上的傷口,只想岔開話題。
軒轅澈面上閃過一絲無奈,自馬背上一躍而下,身姿十分輕盈,從懷里掏出一塊藏藍色的錦帕,將雨墨的身子扶正后替她把胳膊上的傷口簡單地包扎了一下。
“知道要來圍場,就不該穿長裙衫!”他一臉正色望著雨墨,口吻聽著像是個老者一般,引得雨墨一陣嬌笑。
“澈哥哥,你說話的口氣就像是我爹爹呢!哈哈!”姜雨墨淺笑而語,望著眼前的絕色男子,心中便如小鹿亂撞,“噗嗵嗵”跳個沒完,想著他方才身手矯健,將她從魚兒身下救出,與那夜在御花園中任由太子欺負(fù)的柔弱少年郎早已判若兩人。
她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瞅著他,一雙秋水雙眸閃爍著動人的光彩,冷漠如秦王,此刻亦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看了這么久還沒看夠嗎?”軒轅澈一語將她點醒,她的一張俏臉早已漲得粉紅。
低眉垂眼望著自己的腳下,卻發(fā)現(xiàn)原本綁在腳踝處的絲帶子早就沒了影蹤,右腿上的裙衫也是千瘡百孔,幾片破布下隱隱露出細白光潔的小腿。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確實不該穿著裙衫來圍場的。
“ 澈哥哥, 那個…… 墨兒著急想見澈哥哥, 所以才…… 才忘了換衣裳的!苯昴痛怪^,不敢抬眼看他,雖然承認(rèn)了錯誤,聲音卻是低若蚊鳴。
軒轅澈劍眉輕挑,深邃的眼眸中有不易察覺的欣喜,她果真如傳聞一般,思慕于他。
姜雨墨見軒轅澈半晌不曾回應(yīng),以為他真的生氣了,慌忙抬眼,怯生生地凝住他, 道:“ 澈哥哥? 你怎么了? 墨兒知道錯了, 澈哥哥不要生氣好嗎?”
軒轅澈嘴角一歪, 眼眸中似有笑意, 語氣卻仍舊冷淡得很,“ 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氣!你受傷了,還是先送你去給太醫(yī)瞧瞧吧!”他牽著魚兒往前走。
雨墨聞言心中暖意濃濃,能有他的關(guān)心,便是傷得再重也不覺得疼。
話雖如此,魚兒行走時的顛簸卻讓她覺得后背猶如被撕裂一般,著實疼得厲害,為了不讓軒轅澈看出異樣,她強扯起一抹微笑:“墨兒沒事,一點兒皮肉傷而已,不礙事的。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澈哥哥,墨兒想陪澈哥哥多待會!”
他停下腳步,低首盯著她手腕上那只墨綠的冰玉鐲,冷不丁冒出一句:“姜雨墨,你當(dāng)真想嫁給本王為妃?”
姜雨墨墨黑的大眼呆愣愣地望著他,他沒來由的這一問,讓她很是意外。雖然,她思慕他之事,早已不是秘密。
可如今當(dāng)面被他提起,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澈哥哥……”她扭捏了半晌,終于歪嘴笑著欲承認(rèn)心中所思,軒轅澈卻突然快手推了她一把,“小心!”
一道刺眼的白光從姜雨墨臉頰邊飛過,冰涼的觸感讓她心內(nèi)一涼。
郁郁蔥蔥的林子里,忽然沖出了十來個持著刀劍的蒙面黑衣人。
軒轅澈不假思索地將她拉在身后,一邊后退一邊戒備地看著那群黑衣人。
雨墨左手被他緊緊握著,望著他挺拔而結(jié)實的背影,心間涌起一陣暖意?伤杂琢(xí)武,并非普通柔弱女子,又是天生的俠義心腸,哪里能容得下旁人以刀劍指向她的澈哥哥。
只見她飛快地一個轉(zhuǎn)身,已從他身后沖出,伸手將他一擋,朝那群黑衣人厲聲道:“大膽!可知驚了王駕?”
可那些黑衣人眼中皆是殺氣,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晃動著手中的刀劍步步逼近,頃刻間便將他們團團圍住。
“別怕!”軒轅澈的聲音極低,她卻聽得很清楚,握著她的手也微微一緊,似在讓她安心。
雨墨眼眸輕顫,抬眼笑望著他,柔聲回道:“墨兒不怕,墨兒要保護澈哥哥!
他沒聽錯吧,她要保護他?以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估計不用出手就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軒轅澈心里有些想笑,面上卻仍舊冷漠如冰,瞥眼打量著這群黑衣人,他們身材魁梧,腳步卻十分輕盈,能靠近他十丈以內(nèi),而他卻絲毫未覺,想必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頂尖殺手,如今帶著她要想全身而退實非易事。
不容他多想,那些人的長劍早已直直刺了過來。
卻聽得馬兒嘶鳴,魚兒突然從一側(cè)飛奔著沖向那些黑衣人,馬蹄一抬,竟將原本緊緊圍著他們的黑衣人沖散了。
只見一個身形極高的黑衣人一聲厲喝,長劍已然朝魚兒刺去:“畜生!
受死吧!”
“啊?!魚兒!魚兒!”姜雨墨眼見魚兒脖頸中劍倒地,血流如注,聲聲悲鳴入耳,她的心亦如同被撕裂一般,抬頭望著那個黑衣人時,墨黑的眸子里滿是怒火。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還我魚兒命來!”她似瘋魔一般,掙脫了軒轅澈的手,沖向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的長劍招招奪命,她的武功本就稀松,不過身手尚算敏捷,靈巧地躲過了那人的攻擊,但原本右肩就已受傷,此時一動自然扯得生疼。
今天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替魚兒報仇。雨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去理會身上的傷痛,只一味地引著那人往山崖邊退去。
軒轅澈出掌極快,不過須臾,已有三名黑衣人應(yīng)聲倒地。奈何對方人數(shù)眾多,又個個手持兵刃,他雖拳腳未停,心中卻一直擔(dān)心雨墨,神思一亂,竟覺耳畔涼風(fēng)襲來,回首一瞥,云霧彌漫,已到崖邊,再無退路。
姜雨墨這時臉色蒼白,額間細汗密布,胳膊上的傷口雖用錦帕綁著,卻又滲出血來。
……羅蝶衣帶著太醫(yī)一路急馳趕來,遠遠的已覺察到空氣中涌動著一股殺氣,手中韁繩一緊,馬兒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她側(cè)首輕聲示意太醫(yī),“林大夫,馬上去前面的十里亭,通知羽林衛(wèi),有刺客。”
林大夫透過厚重的樹葉瞥見山崖邊被一群黑衣人緊緊包圍的秦王殿下時,早已嚇得腿都軟了,此刻聽見羅蝶衣的吩咐,趕忙點頭掉轉(zhuǎn)馬頭飛奔而去。
羅蝶衣自馬背上一躍而下,輕撫著馬背,低語:“小虎乖……”
她將馬鞍上的弓箭取下,悄無聲息地慢慢往前。
尋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做掩護,學(xué)著布谷鳥的叫聲,小虎已飛奔到了樹下,她躍上馬背飛快地上樹隱藏起來。
姜雨墨早已不支,此時雙腿發(fā)顫,抬眼深情地望著不遠處的軒轅澈,喃喃自語,“澈哥哥,保重。”
只聽得“噌”的一聲過后,那黑衣人竟然被當(dāng)胸一箭刺穿,他身子不穩(wěn)已向前撲來,姜雨墨哪里能承受他的重量,眼看箭尖就要刺到她了,她只得竭力扶著那人的身體。陽光照著箭尖處晃得她眼睛也睜不開,就在眼眸微閉之前,似瞥見那人耳際有一塊刺青,形似新月,腰間猛然一軟,人已往后倒去。
身后正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保護秦王殿下!”不遠處,馬蹄聲、呼喊聲不絕于耳。
須臾間,羽林衛(wèi)已將所剩無幾的黑衣人重重包圍。
林大夫滿頭大汗趴在馬背上喘息,方抬起頭卻望見丞相府的雨墨小姐跌落懸崖,一時間又驚又怕,連連大喊:“姜小姐落崖了!姜小姐落崖了……”
就在他大聲呼喊時,卻又見一道藍色身影緊跟著躍了下去,那人的裝扮瞅著甚是眼熟,仿佛與秦王頗似。
秦王?不好!他掃了一眼人群,除了與刺客廝殺的羽林衛(wèi),哪里還有秦王的影子。
“不好了!不好了!秦王殿下跳崖了!”
羅蝶衣策馬而來時,聽見的便是這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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