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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第二章

 

 
  “我心醉地吻過幾次前女友卡羅琳•瑪瑟斯。”
  “幾年前?”
  “最后一次是不到一年前。”
  “出了什么事?”
  “接吻的時候?”
  “不,你和卡羅琳之間。”
  “哦。”他說,然后頓了一秒鐘,“卡羅琳已不再為塵世皮囊所苦了。”
  “哦。”我說。
  “嗯。”他說。
  “我很抱歉。”我說。當然,如今已不在人世的人,我認識很多,但從沒有和任何一個約會過。我連想象都無法想象,真的。
  “不是你的錯,海蓁•格蕾絲。我們都不過是副作用,不是嗎?”
  “緊緊攀附在意識這艘貨柜船底的藤壺。”我引用《無比美妙的痛苦》中的話。
  “好吧。”他說,“我得睡了,快一點了。”
  “好吧。”我說。
  “好吧。”他說。
  我咯咯笑起來,又說“好吧”。然后,電話那頭安靜了,但并沒掛斷。我?guī)缀跤X得他仿佛就在房間里陪伴著我,但比那感覺更好,就好像我不在我的房間,他也不在他的房間,我們一起在某個看不見的、稀薄的第三空間,只有電話才能通向的處所。
  “好吧。”過了永遠那么久,他才說,“也許‘好吧’會成為我們的‘永遠’。”
  “好吧。”我說。
  最終還是奧古斯塔斯先掛了電話。
  彼得•范•豪滕在奧古斯塔斯發(fā)出電子郵件四個小時后就給他回了信,可這次,兩天之后范•豪滕還沒給我回郵件。奧古斯塔斯向我保證說,那是因為我的郵件寫得更好,回復起來更需要深思熟慮。還有,范•豪滕正在忙著回答我的問題,而好的小說寫起來是要花時間的。但我還是擔心。
  星期三,在上“傻瓜美國詩歌入門101”課的時候,我收到了奧古斯塔斯的短信:
  艾薩克剛做完手術。一切順利。他現在正式NEC了。
  NEC的意思是癌細胞已根除。幾秒鐘后,第二條短信又進來了。
  我是說,他失明了。所以挺不幸的。
  那天下午,媽媽答應把車借給我,讓我開車到紀念醫(yī)院去看艾薩克。
  我在五樓找到了他的病房。門開著,但我還是敲了敲門,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請進。”說話的是位護士,正在處理艾薩克眼睛上的繃帶。“嗨,艾薩克。”我說。
  他說:“莫?”
  “哦,不是,抱歉。我是,呃,海蓁。呃,互助小組的海蓁,記得嗎?碎獎杯之夜見過的。”
  “哦,”他說,“嗯,大家都說我的其他感官會補償性地變得更靈敏,不過很顯然,還沒到時候。互助小組的海蓁,你好。到這兒來,讓我親手感受一下你的臉,看到你的靈魂深處去——沒瞎的人可做不到這個。”
  “他在開玩笑。”護士說。
  “是的,”我說,“我明白。”
  我朝床那邊走了幾步,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握住他的手。“嗨。”我說。
  他也回以“嗨”。然后有一陣子我們什么也沒說。
  “感覺如何?”我問。
  “還好吧,”他說,“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我問。我看著他的手,因為我不想看他被繃帶蒙住眼睛的臉。艾薩克喜歡咬指甲,我可以看到他指甲邊上一些倒刺根部有血跡。
  “她甚至沒來看我。”他說,“我是說,我們在一起十四個月了。十四個月是很長一段時間。天啊,好痛。”艾薩克放開我的手,摸索著找鎮(zhèn)痛泵,將那東西按一下按鍵就可以把少量麻藥注入身體。
  護士換完繃帶又轉回來。“才過了一天,艾薩克。”她的語氣隱隱有些故作親切,“你得給自己一點兒時間恢復。還有,十四個月并不是那么長,在事物發(fā)展過程中不算長。你只是剛開始不適應,孩子。等著看吧。”
  護士離開了。“她走了嗎?”
  我點點頭,隨后想起他看不到點頭,于是說:“對。”
  “讓我等著‘看’?有沒有搞錯?她當真那么說?”
  “好護士必備品質:開始。”我說。
  “第一,不拿你的殘疾說雙關語。”艾薩克說。
  “第二,取血必須一針見血。”我說。
  “說正經的,這可要命。我是說,這他媽的到底是我的胳膊還是飛鏢靶子?第三,不故作親切。”
  “今天怎么樣啊,寶貝?”我嗲聲嗲氣地問,“現在我要用針扎你一下了哦?赡軙幸稽c點疼哦。”
  “我的小面團兒沒精打采,生病了咩?”他接上。然后,過了片刻,他說:“其實她們大部分都挺好的。我只是想從這鬼地方出去。”
  “這鬼地方指的是醫(yī)院?”
  “嗯,也算。”他說。他抿緊了嘴,我可以看到其中的痛苦。“坦白說,我對莫妮卡想得比我的眼睛多多了。這是不是瘋了?真是瘋了。”
  “是有點兒瘋。”我贊同。
  “但我相信真愛,你知道嗎?我不認為每個人都一定要雙眼俱全或者永不生病什么的,但每個人都應該有真正的愛情,它持續(xù)的時間至少應當跟生命一樣長。”
  “嗯。”我說。
  “有時候我真希望整件事從未發(fā)生過,癌癥這事。”他說話慢了下來,藥物開始起效了。
  “我很抱歉。”我說。
  “格斯早先在這兒。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在這兒——翹了課過來的。他……”他的頭往一邊偏了一點。“好些了。”他輕聲說。
  “痛得好些了?”我問。他輕輕點頭。
  “好。”我說。然后,我真討厭聽到自己問:“你剛才說格斯怎么了?”但他已經睡著了。
  我去了樓下那間沒有窗戶的小禮品店,問坐在收銀機后面板凳上的志愿者老太太,哪種花的氣味最濃烈。
  “所有花的氣味都一樣,全都噴了‘超級香氛’。”她說。
  “真的?”
  “是啊,全都噴上了。”
  我打開她左手保存鮮花的冷柜,嗅了嗅一打玫瑰,然后又俯下身去聞康乃馨。一樣的香味,而且很濃。康乃馨要便宜些,所以我搞了一打黃色康乃馨,花了十四美元。我回到病房里,他媽媽在那兒,握著他的手。她很年輕,非常漂亮。
  “你是他的朋友?”她問,在我聽來這個問題屬于那種過于寬泛、難以回答的問題之一,雖然是無意的。
  “呃,是啊,”我說,“我是互助小組的。這些花是給他的。”
  她接過花,放在膝頭。“你認識莫妮卡嗎?”她問。
  我搖搖頭。
  “哦,他在睡覺。”她說。
  “嗯。我剛才跟他聊了會兒,正趕上他們在換繃帶還是什么的。”
  “我真不愿意把他一個人留下,但那會兒不能不去學校接格雷厄姆。”她說。
  我寬慰她:“他還不錯。”她點點頭:“我應該讓他睡會兒。”她又點點頭。我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郵箱。
  lidewij.vliegenthart@gmail.com終于回信了。
  親愛的蘭卡斯特女士:
  我恐怕你錯付了信任——但話說回來,信任本就常遭錯付。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至少無法書面回答,因為那些答案如果要全寫出來,足以成為《無比美妙的痛苦》的續(xù)集,而你可能將其出版,或者公布在如今已取代了年輕一代的大腦的網絡之上。電話是個選擇,然而,你也可能錄下我們的對話。當然,倒不是我對你不信任,但我的確是不信任你。嗚呼!親愛的海蓁,我永遠不可能回答這些問題,除非面晤,然而你在彼國,而我在此地。
  明確這點之后,我要承認,由弗里根塔芙特女士處意外收到你的來信令我欣喜:得知我的作品能對你有所幫助,是何等奇妙的一件事啊!——縱然那本書離我已經如此遙遠,仿佛完全是出自另一人之手。(那部小說的作者多么單薄、多么脆弱,相形之下多么樂觀!)
  然而,假若你發(fā)現自己置身阿姆斯特丹,請務必撥冗來訪。我常年在家。我甚至會讓你看一眼我的日常購物單。
  順祝日祺
  彼得•范•豪滕
  李德薇•弗里根塔芙特轉達
  “什么?!”我大叫出聲,“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媽媽跑進來。“出什么事了?”
  “沒事。”我趕緊讓她安心。
  媽媽還是很緊張,跪下來檢查“飛利浦”是不是還在正常制氧。我想象著同彼得•范•豪滕一起坐在鋪滿陽光的咖啡店里的畫面,他手肘支著桌子,從桌上俯身過來,用輕柔的聲音說話。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聽到那些角色后來的結局,我惦記了他們那么多年。他在信里說不能告訴我,“除非面晤”,隨后竟邀請我去阿姆斯特丹。我把這些告訴媽媽,然后說:“我必須得去。”
  “海蓁,我愛你,你知道我會為了你做任何事,但我們沒……我們負擔不起國際旅行,還有你所需設備隨行的費用——親愛的,這實在不——”
  “好的。”我打斷她的話說。我意識到自己有多傻,這個念頭想都不該想。“別為這個擔心了。”但媽媽看起來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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