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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jié) 第九章

25
  卵巖島是阿貝見過的最荒涼的小島,看上去就像大西洋上一堆飽經(jīng)海水侵蝕的大石頭。五分鐘不到,她們就判定,島上沒有隕星坑。她們郁郁不樂地在島上閑逛了一陣之后,在小島頂端那個最高的圓石上停下來休息。海鷗在她們頭頂盤旋,大聲鳴叫。海水拍打著周圍的巖石,聲如雷鳴。
  “怎么樣?”坐在她身旁的杰姬說道。“又一無所獲。”
  阿貝吞了一口唾沫。“我們還有鯊魚島沒找。”
  “對,沒錯。”
  “起霧了。”阿貝說。霧堤從南面向她們滾滾而來,在海平線上形成一條低垂、灰色的線。就在她看著的這段時間里,霧堤漸漸將孟希根島吞噬,小島先是變成灰色,繼而徹底消失不見了。片刻之后,霧堤又吞噬了它附近較小的曼納拿島。每過幾秒鐘,霧號就會從曼納拿島傳來,仿佛凄涼的呻吟。
  她的視線越過海面,投向鯊魚島。鯊魚島離陸地大約八英里,面積只不過兩英畝,沒有樹木,一片荒蕪。這是她們要搜尋的最后一座島。如果那里沒有隕星坑……她扔出一顆鵝卵石,默默地、沮喪地想著在鯊魚島上找到那個坑的可能性有多大。霧堤越過她們頭頂,把她們籠罩在陰影里,空中暗了下來,冰冷的海草味包裹著她們。
  “要下雨了,”杰姬說。“我們回到船上去吧。”
  阿貝點點頭。她們小心謹慎地從巖石和被海水沖到岸上的海草上下來,來到小劃艇上,然后朝微波中劃去。此時海洋波平浪靜,仿佛安生下來了一樣,有霧的時候常常這樣。阿貝把船劃到“瑪利亞號”旁,使勁拽著劃艇,不一會她們就爬上了船尾。阿貝回到操舵室,把要做的事情在心里過了一遍,檢查了一下油位、電池和艙底。她發(fā)動引擎,“洋馬”柴油機轟轟隆隆地響了起來。她打開電子設(shè)備時,杰姬進來了。
  “我們?nèi)ナ裁吹胤秸覀平靜的小港灣,把船停下來,飄飄欲仙一下吧。”
  “我們要去鯊魚島。”
  杰姬痛苦地叫了一聲。“別在有霧的時候去吧,我求求你了。從昨晚喝了酒后,我的頭一直在疼。”
  “新鮮空氣對你有好處。”阿貝弓著背,看著航海圖,鯊魚島暴露在野性十足的大西洋上,島嶼四周是沒入水中的巖架和暗礁,危機四伏的海潮沖刷著整個小島。這時去真是傻冒。她把甚高頻調(diào)到氣象頻道。電腦開始像背書一樣播報天氣,聲音出奇地單調(diào)。
  “我們就在這里停一會,等霧散去吧。”杰姬說。
  “我們要利用這個機會,海面相對比較平靜。”
  “但是有霧啊。”
  “我們有雷達和自動海圖儀。” 
  霧堤向她們滾滾而來,海面上變得半明半暗起來,神秘而怪異。
  杰姬一屁股在舵柄旁的座位上坐下來。“喂,阿貝,難道我們不能冷靜一會,我的酒還沒醒呢。”
  “天氣正好,風(fēng)平浪靜。要是不利用這個機會,我們可能又要等好幾天。瞧——一旦我們登上去,五分鐘就搜完了。”
  “不要,求求你了。”
  阿貝把一只手放在她朋友的肩膀上。“杰姬,那個隕星坑正等著我們呢。”
  杰姬嘲諷地哼了一聲。
  “起錨,大副。”
  杰姬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霧堤吞噬了整條小船,她們的世界縮成了只有幾碼遠的灰蒙蒙的一片。
  杰姬把錨放進錨孔,啪的一聲插上錨銷。“你是個殘暴的布萊船長——你知道嗎?”
  阿貝盯著海圖儀,緩緩向前移動,調(diào)轉(zhuǎn)“瑪利亞號”,向鯊魚島駛?cè)ァ?ldquo;鯊魚島,我們來了。”
26
  福特在陽臺上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士兵們端著武器,站在他四周。“六兄”坐在搖椅上,盯著下面的山谷,椅子一前一后,一前一后地搖著,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即使在陰涼的陽臺上,也感到酷熱難當。礦場上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回蕩在他們耳邊,在那里,一列列衣著襤褸的礦工正在勞作,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偶爾響起的槍聲標志著又一個生命被粗暴地結(jié)束了。孩子們云集在那堆石頭上,炊煙升上炎熱、灰白色的天空。塔克一動不動地站著,雙眼緊閉,像在睡覺。士兵們緊張地挪動著,目光要么投向空中,要么投向那座有兩個山頭的小山。


  搖椅慢了下來,停住了。“六兄”看了看手腕上那塊寬大的勞力士手表,舉起雙筒望遠鏡,觀察著那座小山。“四十分鐘了。什么也沒發(fā)生。我給你十分鐘休息時間。”
  福特聳聳肩。
  “我們進屋吧,”“六兄”從椅子上站起來,對福特說道。“屋里涼快些。”
  持槍的士兵推著福特,穿過屋子,來到后面。在廚房后面,靠近豬圈的地方,有間由原木搭成的像工棚一樣的房子,里面除了一張木桌、一把木椅之外,別無它物。他們一走進這間房,外面的豬就開始滿懷希望地尖叫、噴著鼻息。
  福特注意到椅子上有干枯的血漬,地板上也有幾大塊草草抹過之后留下的黏稠物。蒼蠅在臭烘烘的熱氣中怒號,一條血跡一直延伸到正對豬圈的后門。
  士兵們把福特推到椅子上,把他的雙手綁在身后椅子的橫欄上,把他的腳踝用銀色的寬膠布綁在椅腿上,用一條破爛的鏈鋸鏈把他的腰綁在椅子上,在后面鎖住,鋸齒扎進了他的肉里。
  士兵們手腳麻利,表明他們經(jīng)常干這種事。塔克走進房間,站在一角,長長的手臂交叉在胸前。
  外面,豬開始尖叫起來。
  “哎呀,哎呀。”“六兄”來到福特面前,從襯衫里拿出一把老式卡巴軍刀,笑笑。他站到福特面前,把刀子放在他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下面,輕輕一挑。紐扣啪的一聲掉了。他又把刀子放在下一顆紐扣下面,紐扣又掉了,接著又是一顆,直到襯衣完全敞開。

  “你這個大騙子。”他說。
  刀子挑掉最后一顆紐扣后,他又把刀子放到福特的背心下面,刀刃向外,向上劃開一條整齊的口子,背心被劃開了。他舉起刀子,刀尖伸至福特的下巴處,停住,然后輕輕一挑。福特感到一陣刺痛,血從他下巴上冒出來,滴落在他的大腿上。
  “喲。”“六兄”說。
  刀子一閃,在福特的胸前劃開了一道小口子,又一閃,又劃開了一道口子。福特感到溫熱的血液直向下淌,他變得僵硬起來。由于刀子特別鋒利,他現(xiàn)在還感覺不到疼痛。
  “這個‘X’代表你的污點。”“六兄”說。
  “你真的能從這種事情中得到快樂,是不是?”福特說。
  塔克在走道上看著。
  刀尖輕輕地從他的胸部滑向腹部。刀尖勾住了他的褲子紐扣。
  一聲沉悶的轟隆聲滾過山谷,回蕩在群山之間。“六兄”和塔克似乎僵住了。
  “哎喲。”福特說。
  “六兄”把刀子插回鞘里,迅速跟塔克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位高個子男人不慌不忙地走出房間,向前面的房子走去。不一會兒,他回來了,向“六兄” 點點頭。那個柬埔寨人沖士兵們咆哮了一句什么命令,士兵們把福特從椅子上松開,遞給他一塊抹布,把傷口擦干凈,然后領(lǐng)著他穿過房子,來到陽臺上。一股彎曲如蛇的煙塵正從附近一座小山的山頂散開。
  “不是那座山啊。”“六兄”說,仔細用望遠鏡察看著煙霧和天空。
  福特聳聳肩。“那些山看上去都一樣。”
  “我沒有看見作戰(zhàn)機。”
  “你當然看不見。”
  福特注意到,似乎一直感覺不到炎熱的“六兄”現(xiàn)在開始大汗淋漓了。
  福特說:“六十分鐘后,這個營地就要被摧毀,你們所有人都要遭到追捕,然后像殺狗一樣被槍殺掉。你們最好盡快做出決定。”
   “六兄”盯著他,他的小黑眼睛變得嚴厲冷酷起來。“我怎么才能得到那一百萬美元?”
  “把我的背包拿來。”
  “六兄”大叫了一句命令,一個士兵走了出去,回來時拿來了他被俘時被奪走的背包。
  “給我。”福特說。
  福特接過背包,拿出一只信封。信封已經(jīng)撕開,被人檢查過。他遞給“六兄”。
  “這是什么?”
  “信箋,上面的抬頭是瑞士大西洋弗莫根斯芙爾沃坦斯銀行,里面有個有編號的銀行賬戶和授權(quán)代碼。請注意上面存款的數(shù)目:一百零二萬瑞士法郎,相當于一百萬美元。用這些錢,你可以在某個地方安頓下來,受不到任何傷害,兒孫繞膝,舒適從容地度過你的余生。”
  “六兄”從衣袋里掏出一塊亞麻布,緩緩地在前額上擦著。
  “你只要出示這封信和這個代碼,”福特說,“就可以得到你的錢。誰持有這封信和這個代碼,誰就擁有這筆錢——你明白嗎?不管是誰。但有件難事。”
  “什么難事?”
  “如果我在四十八小時內(nèi)不在暹粒出現(xiàn),報到,這筆錢就會從賬戶上消失。”
  “六兄”又擦了擦他的前額。福特掃了一眼塔克。他沒有流汗,而是蹙著眉頭,盯著那股細長的煙云消失在山上方的天空之中。
  塔克說話了:“那是顆小導(dǎo)彈。我認為我們應(yīng)該派個人到山上去看看。”他轉(zhuǎn)向福特,燦爛地一笑。
  福特看看表。“請便。你們還有五十分鐘。”
  塔克透過他那刀口子般的眼睛看著他。“足夠了。”他轉(zhuǎn)身用方言對“六兄”說了幾句什么,“六兄”用方言給其中一個個頭矮小、瘦而結(jié)實、十八歲左右的士兵發(fā)布了一道命令,那個士兵放下槍,解開彈藥帶,只剩下寬松的黑色長褲和襯衣。“六兄”從自己的彈藥帶上取出一把九毫米口徑的手槍,查看了一下彈倉,連同步話機,遞給那個士兵。士兵閃電般消失在叢林中。
  “他十五分鐘就能到那座小山了,”塔克說。“到那時我們就知道那是一枚導(dǎo)彈——還是假貨了。”他笑笑,盯著福特,他的眼睛首次一直睜著,這使他帶上了一種滑稽、驚訝的表情,這種表情更加令人恐怖。
  他們等著。福特表面上仍然很平靜?缀茱@然來不及爬到那座有兩個山頭的山上。他好像未能搞到很多炸藥——那次爆炸相當?shù)貨]有威力。
  陽臺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還有十分鐘。”塔克又卑鄙地一笑,說道。
  “六兄”的肩膀不安地動了動。他大汗淋漓。他又把信讀了一遍,折起來,放進信封,放進襯衣里。
  “還有五分鐘。”塔克說。
  “轟”,響聲回蕩在山谷里,一陣火云從叢林里升起來,向上翻滾。“六兄”摸索著從腰帶上取下步話機,對著它大聲喊叫,試圖與那個士兵聯(lián)系。步話機里沒有應(yīng)答,只有靜電噪聲。他把步話機扔在一旁,用雙筒望遠鏡掃視著天空。“我沒看見作戰(zhàn)機!”他尖叫道。
  福特這時的注意力一直在塔克身上。那個老人的注意力也從山上轉(zhuǎn)到了福特身上,用精明的棕色眼睛盯著他,狠狠地盯著他。
  “無論是誰,你,還是你的代理人,只要出示這封信,”福特慢條斯理地重復(fù)道,“就可以得到這筆錢。”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塔克,從后者邪惡、聰明的眼睛里,福特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塔克流暢地從腰帶上取下一把九毫米口徑的手槍,對準“六兄”的頭部就是一槍。那個白發(fā)老人的腦袋猛地扭向一側(cè),臉上驚愕不已,腦漿響亮地濺射在陽臺的地板上。他倒了下去,發(fā)出輕微的噗的一聲,然后一動不動了,眼睛仍然大睜著。
  士兵們?nèi)继似饋,好像這一槍射在了他們身上,他們把塔克圍起來,胡亂地擺動著手中的武器,眼睛凸了出來。
  塔克用高棉話平靜地說道:“現(xiàn)在由我負責了。你們在替我干活。明白嗎?你們要是合作,每人可得到一百美元的獎金,立即就給。”
  片刻的混亂之后恢復(fù)了平靜。每個士兵都合起手掌,向塔克鞠躬。
  那位個頭高大的柬埔寨人彎下腰,趁大攤的血跡還沒有在地板上過度蔓延之前,利落地從“六兄”的衣袋里取出那封信,把信救了下來。他把信放進自己的衣袋,轉(zhuǎn)向福特,淡淡地一笑。“現(xiàn)在怎么辦?”
  “命令你的士兵將營地清除,把每個人都清走:衛(wèi)兵、囚犯和礦工。如果中情局發(fā)現(xiàn)自己炸過后,礦工還在營地里,你也得不到這筆錢。他們還會扔炸彈,在……”他看了看表,“三十分鐘后。”
  塔克不聲不響地走進屋,一分鐘后回來時,扛著一大捆用塑料袋包著的二十塊的鈔票。他給每個士兵數(shù)出五張,然后又額外給了一張,讓他們清理營地,把所有人趕到叢林里——美國人三十分鐘后就要開始轟炸了。
  他們一邊從小路上向下奔跑,一邊向空中鳴槍。塔克向福特伸出手。“我總是喜歡跟美國人做生意。”他輕輕地一笑,說道。
  福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來。
27
  “瑪利亞號”在大霧中以每小時五海里的速度突突行駛的時候,阿貝一直盯著袖珍雷達上綠色的區(qū)域,水珠沿著操舵室的窗戶順流而下。
  “我可憐的頭一直在疼,”杰姬說,“別讓我干這個了。”
  “快到了。”
  “你是位合格的布萊船長,”杰姬砰的一聲打開一瓶泰諾,倒出兩顆藥片,又打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她把啤酒遞給阿貝。“喝點解解宿醉吧?”
  阿貝搖搖頭,仍然盯著雷達。“又見到那條船了。”
  “船?什么船?”
  “在那里。”她指著雷達屏幕上一個綠色的斑點,在她們身后大約一海里的地方。
  “什么樣的船?”

  “不曉得。一條小船。我覺得它在跟蹤我們。”
  “你怎么知道它不是在捕蝦?”
  “誰會在這樣的霧中捕蝦?”阿貝擺弄著雷達的調(diào)節(jié)器。“見鬼,看不見了。”
  “關(guān)掉引擎。”杰姬說。
  她關(guān)掉引擎,她們在海上漂著,仔細傾聽。“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杰姬說。
  “那條船在我們屁股后面跟了一兩個小時了。”
  “為什么要跟著我們?”
  阿貝把引擎發(fā)動起來。“偷我們的寶物?”
  杰姬大笑起來。“大概你報道的情況太好了。”
  阿貝加大油門,同時一直注意雷達上的小綠點,等著它移動?伤鼪]有,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向鯊魚島背風(fēng)的一端緩緩行駛。到島上搜索不用花很長時間,上面基本上沒有樹,只是海洋中間的一個小圓丘而已,一端是和緩的斜坡,另一端是懸崖絕壁,從遠處看上去像只鯊魚鰭。她從沒去過那座島,也不知道有誰去過。霧太大了,阿貝幾乎只能看見甲板護欄。
  “真是見鬼,阿貝,你真的認為我們能找到那個隕星坑?”
  阿貝聳聳肩。
  “拿不準的時候,”杰姬說,“抽點大麻吧。”
  “不用,謝謝。”
  杰姬開始卷大麻。
  “我們還有工作要做,”阿貝憤怒地說。“你能不能等等?”
  “只會用功不玩耍,聰明杰姬也變傻。”
  阿貝嘆了一口氣,杰姬掏出打火機,啪啪地打起來,可在潮濕的空氣中怎么也打不著。“我到下面去。”
  現(xiàn)在,她們離鯊魚島只有大約半英里了。阿貝放慢速度,密切注意海圖儀和聲波定位儀。小島四周全是暗礁和巖架,潮水已經(jīng)退去,阿貝不想靠得太近。她把擋掛在空擋上。
  “杰姬,拋錨。”
  杰姬上來,手里拿著煙卷,環(huán)顧四周。“就像我爺爺說的,那大的霧。”她把煙蒂塞進大麻罐里,走到前面,拔出錨釘。“準備好了嗎?”
  “拋吧。”
  杰姬拋開錨,讓它向海底沉去。阿貝將船倒過來,杰姬放下錨鏈,放好錨,用楔子加固。
  杰姬回到操舵室。“島在哪里?”
  “筆直向南,大約兩百碼。我不敢更近了。”
  “兩百碼?我是不劃船的。”
  “我劃。”
  阿貝把鎬、鐵鏟、桶、繩子和一個裝著三明治、可樂、火柴、梅斯催淚瓦斯罐、手電筒和水壺的背包扔進小劃艇里。
  “拿鎬和鐵鏟干什么?”杰姬問道。
  “那個坑一定在這里。”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具有說服力。她在愚弄誰呢?在她這輩子中,這樣的情形太多了。愚蠢的想法一個接著一個。
  阿貝在船舷上平衡之后,爬進小劃艇,把槳放在槳架上,杰姬在船尾坐下來。“你拿著羅盤,看著羅經(jīng)方位點。”阿貝說。
  杰姬解開船,阿貝開始劃起來。“瑪利亞號”消失在濃霧之中。沒過多久,她們就劃過了一塊凸出在海面上、仿佛一顆黑牙的巨石,上面布滿了水草。接著她們又經(jīng)過了一塊又一塊巖石。油一樣的海水升起來,又落下去。此時沒有風(fēng)。阿貝感覺到霧聚集在頭發(fā)上、臉上的濕氣滑落到了衣服上。
  “我明白你為什么不想把船開到這里來了,”杰姬說,她凝視著周圍在霧中忽隱忽現(xiàn)的石頭,有些石頭高達六英尺,看上去就像從海面上冒出來的人。“太恐怖了。”
  阿貝使勁劃著。
  “我們可能是迄今為止首次登上鯊魚島的人,”杰姬說。“我們應(yīng)該插上一面旗。”


  阿貝繼續(xù)使勁劃著。她開始感到心灰意冷?煲Y(jié)束了?赡苷也坏绞裁措E星坑了。
  “喂,阿貝,對不起,我之前不該抱怨你。即使找不到隕星坑,我們也經(jīng)歷了一場歷險。”
  阿貝搖搖頭。“我一直在想你說的話,在想我怎樣把自己的生活搞成了一團糟,還放棄了自己的學(xué)業(yè)。為了給我付學(xué)費,我父親拿出了多年的積蓄。而我呢,二十歲了,還住在家里,在達馬里斯科塔當服務(wù)員。真是失敗。”
  “別說了,阿貝。”
  “還欠八千塊,我父親還得還。”
  “八千塊?哇。這個我不知道。”
  “我父親每天3點半起床,開始撒網(wǎng)捕蝦,拼死拼活地干。母親死后,他獨自承擔起撫養(yǎng)我的任務(wù),而我卻把他的船偷出來。我這個女兒為什么這么卑劣呢?”
  “父母為女兒拼命干是應(yīng)該的,這是他們的工作。”杰姬強作歡顏。“哦,到了。”
  阿貝回過頭去。小島模糊的影子佇立在她們身后。這里沒有海灘,只有薄霧中海草覆蓋的巖石。
  “做好打濕身上的準備。”阿貝說。
  小劃艇撞在最近一塊扁平的石頭上,阿貝掉轉(zhuǎn)艇頭,下船,抓住艇索。海浪在她的腿部打轉(zhuǎn),退去,她努力穩(wěn)住自己。杰姬把鎬、鏟子、背包扔出去,從小劃艇上下來。她們把艇拉到岸邊,環(huán)視四周。


  周圍一片荒涼。一塊巨大的碎裂的花崗巖山石聳立在她們眼前,其間塞滿了損毀的木頭、捕魚用具的殘骸、斷掉的浮標和破損的繩子。海鳥的糞便把石頭涂白了,石頭上方,海鳥們盤旋著,憤怒地抗議著。
  阿貝背上背包。她們在漂浮物邊緣的碎石堆上爬著,爬上一個石坡,來到一片長滿鋸齒草的草地。小島呈一定角度向上延伸,一直到那面絕壁的頂端,頂端蓋著一塊冰川時代留下來的巨大的楔形花崗巖,花崗巖破了,看上去就像一塊史前墓石牌坊,鋸齒草漸漸被醋栗樹和野月桂替代。她們來到那塊花崗巖石板旁,經(jīng)過那塊石板,朝絕壁走去。
  在石板那頭,阿貝停下來,眼睛變直了。“哦,我的上帝啊。”
  在她面前有個剛剛形成的隕星坑,直徑五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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